当前位置:墨雨书阁>综合其他>[G/B]宗门天骄暗恋我> 第四章。你把缮兽山之事告诉我,便算补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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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你把缮兽山之事告诉我,便算补偿,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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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从他怀中挣了出去。

只觉得莫名其妙。

申时衍这般修为,此刻竟叫我推得一个趔趄,急退几步,才又勉强站定。

许是想逼着自己转换情绪,此刻他竟没开口解释,只蹲身去捡那落地的沉水剑。

我见他指尖微颤,修长指节一拨,就将沾到剑穗上的细雪掸去,簌簌落了片白雾。

可他又调整得极快。

待再起身时,便已收回了方才失控的情绪,诚恳同我解释道:“抱歉,只是……你在此地的六年间,秘境之外已过去二十载。”

这下震惊之人便成了我。

“二十载?那、那……”我脑中阵阵嗡鸣,思绪纷乱,却下意识又问,“那你也寻了我二十载?”

申时衍显然有些迟疑,握着沉水剑的手再度收紧,发出“喀嚓”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顿过片刻,才“嗯”了一声,继续道:“自你坠崖后,寻了你二十载。”

虽不知他又将这事强调重复一回有何深意,可那时我颇受感动,竟一下说不出话了。

大约是我从没肖想过这位在宗门中向来与我并无交集的宗门天骄有一日会为我而来。

越过千难万险,捱过漫漫长路,坚定不移地向我走来。

那瞬我想,先前定是我看错了。

这样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奔我而来的人,又岂会是先前那不辞而别的小白眼狼?

那些介怀的情绪到底散了。

我一晃头,将他们从我脑中悉数抖净,才仰头笑笑,极诚恳地对申时衍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来寻我,谢谢你记挂我,谢谢你……没嫌弃我如今凄凄惨惨戚戚。

申时衍一眨眼,分明眼底已带了笑意,视线却很别扭地转到一边,局促答:“嗯……嗯,还是先待我解阵带你们出去,再说这些。”

这话不是个问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说时,申时衍便已重新抬手,继续起咒聚灵,准备破开秘境。

我忽地又忍不住问:“你不嫌我如今经脉尽断,并无灵力,甚至……兴许日后也不会有恢复可能?”

“不会的!”我这一句话有意说得慢腾腾的,申时衍却接话接得极快,“若你愿意,等日后出去了,我为你渡灵修补。”

渡灵啊……这法子荤的素的途径都有,有时同合修也无甚区别。

我于是一下就起了逗趣的心思,追着申时衍又问:“渡灵?哦?哪种渡灵?”

申时衍怔怔“啊”了声,反应出我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耳尖便立时透了粉。

我盯着他因故意撇开视线而露在外边的淡粉耳廓看了半天,眼见着那处终因我炽热视线而逐渐烧红,实在憋不住笑,“噗嗤”侧过身去,笑得一耸一耸。

“祁烟,你是故意的……”

见我笑开,申时衍的视线慢腾腾又转了回来,缱绻落在我身上。

“是啊。”我撞上他视线,一下笑得更欢。

他耳侧的薄粉于是就更为猖狂地蔓延开来,将两颊都染上层浅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努力将那笑憋回去了点,视线却仍离不开申时衍那带着点纵容的清浅笑颜。

他被我盯得久了,几乎连脖颈处都要腾红。

于是终究,他无奈分神,抬眸望向我。

“祁烟,别逗趣我了……饶了我吧。若我心乱,灵力也要失控的。”

起阵的灵力涌动带起微风,拂过他脸侧碎发,撩得那一片光影摇曳。

在他看向我的那瞬,我笑得更灿烂。

于是他周身的灵力果然如他所说,失控转瞬。

溢散的破碎灵力砸碎在地,撞起一片掺着碎雪的碎桃花瓣。

又缓缓向下轻坠,落在我和他的肩上、发上、身旁。

摄人心魄。

我呆立原地,而申时衍急转过身去,深吸几回,才又继续聚起灵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相沉默了一小会,他才忽然说:“祁烟,方才你发上落了桃花瓣。”

失去灵力之后,我的五感也相应退化,反应在外,就显得迟钝了些。

被申时衍这一说,才确乎感觉脑门上是落了东西,伸手一摸,果然捡下来个只剩半数花瓣的桃花花蕊。

我“哦”了声,下意识道谢,余光一瞥,却瞧见申时衍也正歪头从脑袋上顷落下几片残瓣。

分明是背对着我的人,却仿佛背后也长了眼睛,不必回头,也能将我的动作探个一清二楚。

毕竟他本就天赋异禀,修炼极快,灵力充沛,探点消息倒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可我已有六载没动用过灵力。

这期间,破碎经脉和丹田就像破了底的竹篓,兜不住半点灵气。

以至于……我几乎都要忘了如何驱纵使用它们。

思绪打了个岔,本来也没那么顺畅的心思一顿,就又没能说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说话,就地寻了个刚从积雪中化出来的树墩子,一屁股坐上去,托腮看着申时衍大展身手。

到底是前辈大能留下的洞府秘境,一看就不好破解。

越到后头,那一根根丝线般的灵力就缠绕得越发厉害。

纵使是申时衍这般的宗门天骄,也不得不放缓了速度,仔细拧着其中的一丝一缕,谨防它们缠绕成结。

那些灵力绕在他周身,像是蚕茧,又像是蛛网,寸寸收紧,逼近中心。

申时衍的动作渐显吃力,让我也有几分坐立难安。

可越是心焦,我就越逼着自己面不改色。

生怕在此关头影响了申时衍的发挥。

我本是克制得极好的。

直到那阵法中的一道灵力线猝然崩断,“啪”地打中申时衍颈后,缠住他小臂,引得他闷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猛然起身,却不敢出声,只死死盯着那已然见血的伤处,心急如焚。

“无事。”

大抵是我的反应太过明显,申时衍才缓过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便赶忙向我报了个平安,示意我宽心。

他在有限的空间里转了半圈,将伤处掩到我看不见的位置,又道:“这是破阵的征兆,不必担心,一切顺利。”

可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方才那瞬,他伤处滋出的鲜血和身体下意识的震颤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却以为我记挂的是这破阵法。

我心口发闷,憋着口气,又问:“疼吗?”

申时衍大抵没料到我会这么一问,怔怔摇了摇头,才道:“祁烟,我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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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我想听的并非如此回答。

他的答话没有半分扭捏。显然出自本心。

他就是这般想的。

可分明他已是宗门天骄,是连我那冷傲师尊都极难得能夸上两句的人。

怎会在伤后答这样的话?

此刻我好奇得紧,却也不免懊恼自己先前从不关心申时衍的问题。

当初在宗门里时,他平日都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我可曾,在哪儿听到过他的来历吗?

在本就只算得上是贫瘠的记忆里,我只知道他并非像我这般,自幼长在云衍宗。

可至于他到底是何时来的宗门,我实在全无印象。

我第一回听到他名字时,他在宗门已然崭露头角,小友名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会说出这样话语的他,从前又会是何种经历呢?

我一时心跳加速,正快要想入非非。

申时衍却恰在此时开了口。

“说起来,祁烟,关乎余桓的事,我如今。有个想法。”

许是方才那一团乱麻似的阵法终于让他摸出了门路,渐渐就得心应手起来。

于是便有了些许能分出的心思,来解决另一问题。

我刚腾起点的幻想与旖旎这瞬就消减了去。

正事在前。

我慌忙将跑远的思绪撤回眼前,“嗯嗯”应声,仔细去接申时衍的话。

他指尖一勾,扯着几道理顺的灵力流柱,摊到边上,为自己腾了点地,扭头来朝我说话。

“我方才一边破阵,一边观察了一番这秘境,发觉要将余桓带出,只怕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躯壳是被镇锁在此处,若是直接将他带出,必然引得秘境阵法察觉,只怕会惊动了缮兽山那边。”

依我看,须得替他做个空有几分灵力支撑的傀儡,替他伏在阵法上。”

虽说费时费力了些,可更能确保万无一失。”

极难得听他一口气说出来这么长一段话,我正边诧异边听得入神,他却忽然止住话头,望着我,诚恳问:“祁烟,你觉得呢?”

啊?

像这般我出不了半点力气的事也要问我吗?

我同意与否,又不能撼动这事最终的执行者半分。

不就是走个过场吗?

我在心底默默吐槽着,面上却只笑笑,连连应声,点头如捣蒜。

申时衍显然看出我这皮笑肉不笑的一股敷衍,当即又慌起来,自顾自一通解释。

“我是当真想听你的意见,若你不愿,我们就再议。总归,要论出个你我都满意的方式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般认真执着,倒是显得我过分敏感了。

我一下没了内耗的由头,于是又颇为不好意思,只好硬是挤出个借口,将方才的情绪搪塞过去,又问:“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申时衍神色当即严肃,眉心蹙起,认认真真应到:“要,要你……祁烟,别离我太远。”

我本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到那二十年,想到先前第一次在秘境中听见申时衍声音的情形。

心头不自觉就软了下去。

我没说出拒绝的话来,一转眼又在树墩子上坐好了,双手托腮,感觉自己像个监工。

申时衍清浅笑着,手上的动作起起落落,灵巧如同有着几十年工龄的织工。

果然是修炼奇才,宗门天骄,这世间几千几百万分之一的天赋异禀。

方才还棘手万分的问题,落在他手上,不过解了那么半个时辰,便轻而易举了。

我在心底暗自感慨,啧啧称奇,却生不出半点嫉妒的情绪来。

不知为何……兴许,是我总觉得,他这些年一直都不算开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门的天骄只这么一个,却处处都需要他来撑起门面。

藏经阁里学不完的先贤功法,月月都有的各宗交流会,以及宗门里那一堆既要他传授功法又记恨他年轻有为的长老们……

我在宗门时,他名气虽盛,名声却差。

除却每逢大会那般正儿八经的场合,私下里几乎没人恭恭敬敬称他的名姓尊号。

旁人都只喊他“冷煞星”。

“冷”是说他整日板着个脸,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傲,“煞星”是说他自入宗门后,这门内就再无长老破关冲境,修为停滞不前。

我初听时只觉得有些荒唐。

毕竟这破境之事除却修炼勤勉,全凭运气。

这些年宇内灵力稀薄,多处灵脉枯竭,本就不利冲境。

他宗长老破关,也多半专选处秘境,缔造结界,潜心修炼,熬个三五十载。

云衍宗内秘境甚少,自我跌入此处前,宗内约莫已有八十年显出过秘境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后来……在一众因灵力稀薄而修为停滞不前的长老面前,申时衍的修炼却丝毫不受影响。

甚至,因为修习各种宗门大能所传秘籍功法,他的修炼速度不减反增。

宗门之内对他的忌惮越发肆虐。

甚有传闻,说他来宗门前秘密修的功法,实则与魔修同源,能以身边之人为引,损人利己。

当然,我从未与他有过单独接触,自然都只是道听途说。

我虽不怎么信,可也架不住总有人同我说,到底入耳了些去。

所以也才……难免对申时衍带了几分偏见。

但此时,那些曾从别人处听来的,有关他的不堪之言,早都没了影。

我虽对他喜欢我这事唯有受宠若惊。

但他待我这样一个经脉尽断,灵力全失的废物极尽真诚,不似作假。

先前他究竟如何,我已无从考证,但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往后,有关他的人和事,我自己会慢慢体验。

然后写一份答卷。

至于这份喜欢嘛……如何回应,还是等我出了这秘境之后,再细细决定。

我抬眼,申时衍就在我面前不远。

无数的、由灵力汇成的阵法线点被他套在掌间,一道一道,拆散断绝。

在他掌间,阵法消解,整个秘境,化冬为春。

我那时尚不知他身世,不知我们的纠葛从前,更不知他纷乱心境。

只想着珍惜眼前。

于是,在那满目的绿意里,我笑意盈然,一歪头,忽地朝申时衍朗声唤道:“喂,申时衍,等出去了,你带我去吃春饼吧。”

猝然被我点名的人先是怔怔,而后才连连点头,结巴似的,磕磕绊绊说出来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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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之后,申时衍的状态比起先前简直更上一层楼。

那堆方才还略显复杂的灵力阵法,此刻在他手上,就仿若成了幼童的玩具。

三下五除二,就解了个干净。

最后剩下个线头似的小结,叫他轻轻捏在手里,玩具一般。

可我知道那分明是这秘境的阵眼。

外头的护阵阵法已解,如今只要毁了阵眼,便可叫整个秘境都陷入坍塌。

自然也就可以出去了。

可申时衍既然留着它,便说明……他并未想直接毁了秘境。

这就叫我想起方才有关余桓的那一段讨论来。

于是,我盯着那一颗绳结阵眼,禁不住问:“你既然已取出了阵眼,却不损毁,可是因为……余桓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阵法若破,秘境消解,缮兽山势必派人前来,如此,余桓脱逃的事便必不可能瞒住。

申时衍朝我点点头,,合掌握住那小巧阵眼,迈步向我走来。

“是,秘境需解,却万万不可破坏了阵眼。而且,在我们出去之前,还有一事……”

这话还未说完,申时衍便先微眯起眼,视线似乎落到我身后的位置去了。

我于是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果然便看见已然转醒,正揉着脑袋缓缓坐直的余桓。

看来我这一副灵力全无的身躯行事是不方便了些,竟连先前在宗门之中学会的,这点无需凭借灵力的功法都忘了去。

刚才被我打晕的人如今不合时宜地醒了。

我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其中的心虚和尴尬。

余桓估摸着着实还没缓过这一阵,眼下正拿手拍着胸口顺气,时不时轻咳着。

申时衍见状,轻叹出声,道:“还是先解决他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点点头,算是附和,脚步却半天没挪动一点,求救似的看着申时衍。

好在他一下便收到了我的讯息,长腿一迈,顷刻就越到我前边去了。

我这才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试图借他的身躯挡上几分。

以免和余桓的视线撞个正着。

然而余桓这会倒明事理得很,抢在我开口之前,先笑道:“我又不怪你,这么躲我作甚,倒显得我会吃人似的。”

我“诶”了声,这才从申时衍身后冒出个脑袋。

“你不怪我?”

“事权从急,我知道你是好意,又岂会怪你。”余桓摇头,缓缓说着,视线扫过四周春意,似是诧异,“你们……竟已将这秘境之中的阵法解了?”

我一指申时衍,“不是我们,是他,他一人解了这秘境。”

我本就没什么抢功的想法,余桓一问,我便将经过隐去和申时衍间略微不愉快的那段,悉数同他说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桓并未应声,低头思索片刻,才又看向申时衍,认真道:“此处乃是太初时期现世的一处灵器秘境所生的洞府,不止是我,缮兽宗内也有多位长老试图联手破解,却一直未能如愿,你一人却……轻易破开了?”

申时衍尚未答话,我却先“啊”了声。

这阵法若真有余桓所说那般困难,那先前我看申时衍那得心应手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在他寻我的这二十年里,修为比我坠崖那会又升了?

还不止一星半点?

真是恐怖如斯。

我又看向申时衍,他这会的神色却略有几分犹豫。

似是思索片刻,才终于下定决心,简略一答。

“是。”

余桓见他不肯多说半点,却来了兴趣,微眯起眼,转了转碧瞳,一指我,又问:“她知道你有如此实力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话题猝不及防又转到我身上,申时衍显然一愣,眼底显出点挣扎慌乱的情绪。

余桓登时了然,“哦”了声,便扭过头去,抖了抖化出的蛇尾,故作体贴道:“那我不问了,以免叫她听了去。”

他是故意的。

他与我相处六载,对我这旺盛的好奇心再清楚不过。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儿,当下我若是不将事情问个清楚,夹在两个人中间,定是要寝食难安了。

于是我就又看向了申时衍。

他这会竟躲着我视线,显然是没打算交代。

不过聪明如他,一下便也将余桓这点故意使坏的心思看了个明白。

于是乎,就借着余桓这会气息未平的借口,一掌贴在他颈侧,以渡送灵力调息为由,替余桓“上了个刑”。

明显偏于浓郁的灵力流正卡在余桓能够接受的临界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动作便不同于一般疗伤时的那般轻柔舒缓了。

涌过经脉的每一段流柱都将之撑到极限,势必就带出种又暖又涨的异样触感。

本就不好受。

偏偏申时衍又刻意挑了余桓颈侧,那周身最柔软位置,虽说效果显着,可因贴近情腺,此处对外力的排斥更重。

再怎么说,也是不如其他位置好受的。

不过片刻,余桓便难受得换出了蛇信,“嘶啦”吐着,额角尽是薄汗。

然而成效很快。

熬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可见余桓的气色显然好了不少。

一向血色全无的脸上,如今看来,也难得有了抹红晕。

虽知道这是对方有意为之,可终归也是为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桓兀自喘了会气,缓过劲来,才诚恳道:“多谢。”

申时衍抿着唇,“嗯”了声,勉强可算作应答。

而后,他便继续开口,面朝向我,解释起方才余桓索所说的事来。

“不是我有意瞒你……只是,祁烟,我怕你嫌恶我。”申时衍苦涩顿首,摩挲着沉水剑上那串剑穗,缓缓又道,“我修炼如此之快,乃是因为同修仙魔二途。”

这话一出,连余桓也是一惊,顾不上气喘便问:“你有天赋如此,为何竟会选了魔修一道?难道你不知,魔修一道虽修炼更快,却更易殒身。”

“此事本非我意。我那时乃是……被逼无奈,才修了魔。谁知竟误打误撞……得了这同修仙魔的机缘。”申时衍慢慢被着话题勾进了回忆里,视线渐远了去,也不知瞧的是远处哪一片风景。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是往林间去的路。

亦是我第一回在秘境之中听见申时衍声音的地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来……还不知晓当时申时衍的心情。

二十年……

那么长、那么久的时间里,当他第一回听到我声音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

惊诧、欣喜,又或是……难以置信?

我险些坠入回忆之中。

余桓一开口,便又将我翩飞的思绪扯了回来。

似乎是已经接受了我们两人不会就此抛下他的安排,余桓叹了口气,坐得端正了些。

又伸手一直一直死死禁锢着自己的阵法,才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申时衍只瞥了一眼,便开口道:“不难。我可替你造个虚影傀儡。”

“虚影?傀儡?”余桓蹙起眉,“难吗?”

“你做,难,我做,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这话题终于到了申时衍最擅长的部分,他把玩着手中阵眼,神情一时显出几分得意。

带笑的眉眼一转,视线就又落到了我身上。

让人有种他正开口问“怎么样我厉害吧”一类话语的错觉。

我点点头,并没吝啬这点赞许,当即就道:“好厉害。”

申时衍这会却又显得羞涩起来。

听我这般直白开口夸赞,他眼眸低垂,只勾着唇角淡淡“嗯”了声。

然后继续看着我。

让我有种……他在期待下一句赞许的错觉。

但正事要紧。

我一指余桓,又将话题拉回到秘境之上。

“虚影,傀儡,都是什么,如何做,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影傀儡乃是一种可呈现所需影像的傀儡术。”

大约怕我听不懂,申时衍边抬手,简单掐起法咒,变出个在他掌上蹦跳的纸人,才继续解释:“这是基础的傀儡术。”

这纸人也不知是照着他心思捏的还是如何,总之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贴近。

我觉得有趣,便干脆伸手,将他从申时衍的掌中接了过来。

申时衍便又借机凑得近了些。

“而这种……”他右手一点,落在那纸人身上,将他化成个缩小版的自己模样,“嗯,这种便是虚影傀儡。”

我大惊失色,在纸人变化的瞬间就想将它丢回给申时衍。

然后这小家伙不知是不是承了申时衍的意,一见我有赶它的意图,便干脆一屁股坐下,晃悠晃悠脑袋,一脸无辜地扯住了我袖口。

我那将他丢回给申时衍的想法只得作罢。

于是乎,便就端着那小家伙,继续与申时衍交流。

见我如此反应,申时衍的两颊又浮了层薄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扭过头去避开我视线,轻咳了下,才又道:“嗯……这留影傀儡,就,大抵如此。”

真是,分明脸皮薄,怎么还喜欢耍这种把戏?

我笑笑,却没拆穿他,只又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面。

“看着倒是像模像样。那其余的部分呢?”

“其余部分就是替傀儡充入灵力,好让它在我们离去之后继续维持阵法。”

似是为了再向我演示一番,申时衍又凑过来,顶着淡淡一层薄粉,为我展示。

他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往正摇晃脑袋的小傀儡头上一敲,那如他模样的小东西就“啪嗒”一下起身,伸手抱住那手指。

甚是可爱。

我“噗嗤”笑开,却惊得申时衍一怔,手上本已聚灵的动作一颤,便断了开来。

他耳尖全红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一闭眼,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将手指抽了回去,继续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聚起的灵力缠绕在他指尖,泛着微弱光亮。

申时衍调息一阵,终于才缓过那羞臊的感觉,接着方才未完的话题,继续开口:

“往那留影傀儡中充入的灵力越多,就能支撑越久。”

哦,需要灵力啊,那又是没我什么事了。

我叹口气,有些黯然。

而这点极细微的情绪变动却也没逃过这一大一小两个版本申时衍的眼睛。

在我开口自暴自弃之前,申时衍的话语就先落了下来。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须得你帮忙。”

我下意识“啊”了声,有些诧异,下意识就接话。

“什么事?若是些无关紧要的,叫我做吉祥物一类的活计那还是算了。”

那语气,分明还带了几分哀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时衍抿了抿唇,视线在我掌心附近游离。

“祁烟,为何你这样想,为何你觉得……我说需要你,便只是叫你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这话说得一股子哀怨味,全然不似他应有模样。

叫我不知怎地就当真有点心虚。

但好在我晃晃脑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事分明是我吃亏占理,他申时衍又哀怨个什么劲?

我斜睨他一眼,不想理会。

申时衍的神色于是乎瞧着当真懊丧起来,像是只蔫儿了的弃犬。

好吧,我又于心不忍。

实在没忍住,将错揽回来自己身上。

然而申时衍古怪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么干,他倒是又不乐意了。

一摇头,根本不搭理我那一番话,自顾自就又道:“不,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

“若非是我给你留下了那样的印象,你又岂会有此等想法。”

申时衍叹了口气。

我一时哑然。

见我并无反应,他眉心微蹙,先吐出来个“抱歉”,而后,才又缓缓道:“我当真是想唤你替我做些准备。”

他伸手一指方才余桓所处位置背后的阵法,又道:“他在这阵法秘境之中待了这样久的时间,身上不免也染了阵法气息。”

“故而,想要为他做一个留影傀儡,还须得要这阵法秘境之中,蕴含五行属性的事物各一件。”

话说到这里,其实我已明了。

方才原是我一时妄自菲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时衍要忙于制作傀儡,而余桓又着实难以离开这阵法太久太远。

仔细一算,果然还是我更适合来做这件事。

当然,我也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这会错怪了人的愧疚感后知后觉,让我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思来想去,我打算在这阵中仔细寻寻,看能否有望捡点花枝,给申时衍编个花环一类的小玩意。

毕竟……这么些年,我没了灵力,功法全无,自然也未继续修习。

但平日里又无聊的很,索性便同余桓的那五只小崽子混在一块,做些小玩意儿,哄哄孩子哄哄自己。

手艺说不上好,勉勉强强。

倒是没想过今日能派上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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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没打算带着这模样像极申时衍的留影傀儡出发的。

申时衍看似也没打算让我带上。

一伸手正准备将灵力收回,撤了这傀儡。

然而这小家伙的表情总将申时衍极力想掩饰纠结的情绪卖个彻底。

我瞧着觉得有趣,便干脆提议将这小家伙一搭在肩上出门。

一来好叫申时衍替我探探危险,二来也可趁申时衍不在场逗逗这小傀儡。

申时衍大抵没想到我会有这般想法,显然一怔。

然而犹豫片刻,却没拒绝。

不过红着耳尖收回手,极轻一点头,勉强可算作答应。

大约是心情很好,这小傀儡被我放到肩上后便一屁股坐下,“咿咿呀呀”哼着些不着调的歌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爱得很。

也正好解了我独行的闷。

我叫他这副反应逗乐,忍不住笑开。

申时衍一副窘迫神情,轻咳两声,像是暗示这小家伙收敛些许。

毕竟顶着他的模样性情,又是在我面前。

然而这小傀儡“哎呀”一歪脑袋,歌声停是停了,动作却又丰富起来。

一伸懒腰,干脆躺倒下去,架起着白花花的小短腿,悠闲荡着。

申时衍涨红了脸,似是又羞又急,然而又不敢出手来收回这傀儡,便只好揪着自己着衣摆,蹩脚解释:“我……平日里并不如此。”

我拖长尾音,刻意“哦——”了一声。

申时衍知我没信,正打算继续开口解释,这小傀儡有样学样,跟着我也“哦——”了一声。

嗯?怎么竟学起了我,逗趣申时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些诧异,正想再问,申时衍却一握沉水剑,扯个什么再检查一番阵法的蹩脚借口,逃也似跑远了。

好有意思。

我悄悄笑着,却没再拆穿他,只当真带着这小傀儡往秘境深处去了。

许是因为申时衍解了大部分阵法。

这其中的景致一下比先前多了满目春色。

饶是我已有准备,乍一下看见,仍不免惊讶。

先前我以为自己对这么些个景致是没有兴趣的,然而着实看见了,却心神荡漾。

我笑笑,心情甚好,一面搜寻着这四周能符合申时衍所需的事物,一面享受那裹挟着淡淡花香的和煦微风。

既然说是五行,便无非金木水火土。

如今秘境之中一派春色,木倒是好寻,带个花枝回去也就是了。

水可从这积雪所化出的小水潭里取一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火这东西,从余桓窝里的火堆拿拨点应当可行吧?

哦对,顺带拿几团那几个小豆丁的“泥巴大作”就行。

至于金……

我的视线一下飘远了。

刚坠崖那会,其实我是带着佩剑的。

然后后来发觉自己经脉俱断,灵力全无,连本命剑都再趋纵不了。

每日瞧着只是伤心。

我便索性将它给埋了。

如今,倒也是该将它再翻出来的时候了。

我低头笑笑,只觉得这本命剑同我一般,命途多舛。

头一回下山游历就坏了道心,无法使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磋磨几年,好容易才重提起剑。

后来上赶着往大战上凑热闹,一下得了个经脉俱断的下场。

便又使不了这一柄本命剑了。

……这般细想,这剑跟着我时,着实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若是给它自己做选择的机会,它可会选我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主人?

大抵不愿也不想吧。

不知如何,分明离开在即,我眼下却似乎悲观得很。

总觉得这一副经脉俱断的身体,若是出了秘境,便再没借口逃避。

但申时衍总说他连这些都能治。

其实非是我不信他。

想来只是我对自己没那么多的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我自认与他的生活并无太多交集。

平白受他这么多恩惠,实在寝食难安。

闭了眼,满脑子便“哐哐”向外冒这诸如“卖身还债”、“肉偿”一类的想法。

可真是糟糕至极。

虽说申时衍瞧着哪哪都好,可我与他终究不熟,也并不可能因这一场救命之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以身相许。

感情这事,与我而言,须得细水长流才是。

若他愿意等……可他又凭什么愿意呢?

我只一换位思考,便觉得头疼。

寻个心上人寻了二十年功夫,好容易寻到了,却才发觉人家根本不记得自己。

若换作我是他,这破脾气只怕一早让我扭头就走了。

哪还有心思再继续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真是不知足。

起起落落的情绪搅得我略微有些失态了。

磨蹭半天才到先前埋剑的位置。

瞧着那地上已然歪斜躺倒的木牌枝干,我怔怔片刻,才恍惚回神。

原来那积雪都已化尽了。

而原先的积雪之下,就在我掩埋本命剑的位置,正冒着从青翠野兰花。

我蹲下身,采了几朵,又捡几根草,三两下编出一大一小两个花环。

一个套在小傀儡头上,一个环在小臂,晃荡几圈。

小傀儡似乎高兴得紧,一双眼明媚闪着。

一手抓着小花环,一手向前张握着,想抓我发梢。

我伸出指头,对着它掌心抵了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它心满意足坐好了把玩起花环,才将视线重新放回本命剑上。

从前我以为已经掩在厚厚积雪之下的本命剑,其实不过才插进土里小半截。

如今积雪一化,便倒像是直直插在那处,宣战似的。

冷雪刚洗过一回的剑身仍然沾着些寒凉水气。

我走上前,久违地握住那剑柄。

触体生寒。

却是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大约察觉到我接下来的动作,肩上那小傀儡“哇呀”一声,哼哧哼哧给我鼓劲。

就同先前埋剑一般,拔剑也无需灵力。

我稍稍倾腰,借力一仰,便将那本命剑拔了出来,握在手中。

天云剑起,沉响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灵力傍身,纯靠自身力气端着这剑,对眼下的我来说,并不算是一件易事。

但我仍旧固执握着我那许久未现的本命剑,揣着其他几样物件,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隔着极远,我却一眼便望见正瞧着这处的申时衍。

我并没瞧见他转身的动作。

故而,就我猜想,定是在我走出来前,他便已经紧盯着这一方位等我了。

有人记挂的感觉着实不错。

我抖了抖剑身上的雪水,去去寒气,才伸手将手捧花环歪着脑袋的小傀儡接到掌中。

虽然着实好玩,可也该将它还给申时衍了。

我回望申时衍,这般想着,向他走去。

不自觉地,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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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是收集五行材料,其实无非在外边转一圈。

着实不难。

故而我也没出去多久。

估摸着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但申时衍手上的准备似乎是已全完成了。

我一出现,他便也朝我走来。

手上没了先前那股淡淡灵力流柱。

见他走近,我便想着顺手将肩上的留影傀儡还回来,于是就道:“将傀儡收回去吧。”

然而还没动作,便先看见了申时衍那一直在小傀儡和我手中游离的视线。

这会小傀儡趴在我肩上,一时让我瞧不见它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同我面对面的申时衍却是能将这小傀儡看个一清二楚的。

见他莫名又红了脸,我好奇更甚,一伸手就将小傀儡捞到掌心。

于是便一下了然申时衍这副古怪模样的缘由。

这小傀儡……是什么时候把那小花环拆了半圈套到腰上去当裙摆的?

我这乍看之下,都险些憋不住笑。

偏这小傀儡再见到申时衍似是激动得很,踩着我掌心就给申时衍当面转了一圈。

花瓣翻卷,着实可爱。

但申时衍显然臊得不行,抿了抿唇,微僵着身慌忙将小家伙收回,磕磕巴巴解释:“我平日里并不如此,许是太久未用,这留影傀儡的法诀有误……”

我点头“嗯嗯”两声,憋着笑,一副半点没信的表情。

申时衍一叹,似是懊恼,“别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我应得极快,却一伸手将挂在小臂上的。那方才一早准备好给申时衍的花环递到他面前,“给你也准备了一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不容许他拒绝。

申时衍的心思显然一下又被花环带回了那小傀儡上。

不知想到哪一点上,他脸莫名红了。

只得赶忙一偏头避开我的视线。

边挤出一句“……多谢”,便伸手接了这烫手山芋。

小家伙这会儿心情高兴得很,咿咿呀呀又开始哼歌。

这回它唱得比上次清楚些,我一听,便听出了曲。

原是当年我最爱给那小哑巴哼的曲。

一首我自己编出来的《愿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的是那魔族头头与仙宗长老间爱恨交加的曲折爱情。

过去有那么一阵,我极其沉迷这类禁忌之恋,废寝忘食读过许多。

最喜欢的还是这本。

哼哼唧唧地,慢慢就自编出来首曲。

然而那会,我唯一的听众小哑巴对魔族抵触得很。

纵容只是个旁人添油加醋杜撰出来的故事,他也唯恐避之不及。

我却反倒因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玩。

每回这故事一有了下文,就故意凑到他面前,作势分享。

起初他躲得厉害。

可后来叫他发觉我每每不过逗他,其实根本不会在他面前直白提起魔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反过来追着我了。

我不堪其扰,就将这自己瞎摸编的曲子暂定成了我最喜欢的曲子,诓他来学。

许是过去伤得太重的缘由,他一直没能开口说话。

却能哼哼点模糊声音。

凭他那丝毫不准的音韵。

练这一曲,大约让他日夜勤勉了七八个月。

那着实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久到后来我自己都忘了曾教过他这些。

可后来腊月里头,不知怎地,他竟知道了我的生辰。

那天清晨,他淋着晨露守在我门外的,只为等我醒来为我吹曲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本以为我要记一辈子的。

但世事难料。

譬如从前我以为自己此生都忘不掉的很多事。

如今却因坠崖,轻易就忘去了。

只是这曲子……

当年小哑巴莫名失踪后,我便忽然对这曲子也失了兴趣。

再没唱过,平日里也刻意避着不去回忆。

我着实有许多年没听过了。

一时也没料到自己还能记得如此清晰。

如此刻骨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间一颤,心思不免又落回到申时衍小臂上那一道伤痕上。

这一瞬,我内心深处无可抑制地想:他是当年那忘恩负义的小哑巴吗?

那他如今桩桩件件异乎寻常的殷勤,难道是为了当年的不辞而别?

……我不知。

这问题当下并没有答案。

申时衍伸出的手指点在那小傀儡脑门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它重新收回手中,化成了灵力。

甚至没给我留丁点追问的机会。

我沉默着,当即对申时衍生出了点无名的火气。

怎么偏是你?

当年害我完不成师门历练,又碎了道心,险些断了仙途的人,怎么……怎么能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你,就算今日的补偿再多,也绝无可能弥补当年的事情。

毕竟当年,若不是我有幸熬了过来……

若不是我因那一场雷劫,意外烧尽所有与小哑巴有关的药方图册,大彻大悟。

只怕早已困死在思过崖上。

我咬住了下唇,没有吭声。

那时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也不可能知晓他真实的名姓。

却没想今日,会瞧见这样多的巧合都撞在一个人身上。

叫我不得不疑心。

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时衍大概也敏锐察觉到了点我陡变的情绪。

许是也猜到是因为这小傀儡方才哼的几句。

他匆忙一伸手收回闯大祸的傀儡,凑近过来想问我的情况。

而我假借一个侧身,望向余桓开口,避开了他。

只是问:“你说的五行材料,我已然取来,这秘境的阵法……如今还差多少?”

申时衍的思绪骤然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正事截断。

他微微顿首,几乎没费丁点儿思考的时间,轻易便答道:“最多一个时辰。很快。”

说完正事,他的视线却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似是思索良久,却终究拿不定主意。

便只好老老实实发问。

“祁烟,你可……还有什么旁的事要说?”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答,只是摇摇头。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与他因这些毫无意义的前尘往事起争执。

就暂且让他们过去吧。

我一闭眼,吐出口浊气,向余桓走去。

又片刻,才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是啊,只是累了。

我原以为我重铸道心天赋不再,于宗门内寂寂无名的这些年,竟真有人注意到我。

其实只是我异想天开而已。

能如此锲而不舍缠上我的,从始至终,只有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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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衍倒还不知我这下准备同他说的是哪个故事。

可一听只是个故事,便骤然松了口气。

卸了紧绷的神经。

点点头,应了句“好”。

我便又将他注意引到阵法之上了。

“什么时辰出去?”

一般情况下,这些阵法都有个特定的时间,能轻易破开。

此处应当也有。

如我所料,申时衍颔首,掐指给我报了个时辰。

“若是着急,便定半刻钟后。如若不急,三个半时辰后要更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了想,还是答:“迟则生变,还是半刻钟后吧。”

申时衍似是诧异,“我以为你不急这三个时辰。”

“非也,我在这秘境之中受困六年,如今可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没说我是想快些出去好摆脱他。

只将借口都推到这困住我的秘境上去了。

申时衍也没起疑,终是顺着我心意,说就将时间定在半刻钟后。

而后便匆忙又转身,去交代起余桓相应事宜。

我便又找了个树墩子坐下来,掏出本命剑,沾着冷雪化出的水,细细擦拭。

许久没碰过的天云剑此刻与我又没了感应。

一如多年前我在思过崖上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上次是因为我的心。

这次,却是因为我周身已无灵力。

天云剑两度认主又两度弃我而去。

当真可笑。

剑身终于又让我磨得光洁。

我站起身,将它收回了剑鞘里。

碰巧撞见申时衍和余桓一人抱着两只小蛇崽,稳步向我走来。

比起余桓,申时衍的身上透露着几分掩盖不住的无措和生涩。

时不时瞄着自己怀中蛇崽的状态。

像是生怕出丁点儿差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看他,便像是看见了刚坠崖时候的我自己。

那会因着我是这乏味无趣崖底秘境里唯一的新鲜事。

这五只小崽子的注意可一下就都到了我的身上。

我本来也喜欢小孩子。

而余桓又将这五只小蛇崽都养得极好。

乖巧懂事,听话明理。

唯一的缺点就是好奇心太旺盛了些。

于是乎,被蛇崽子们发现我并无恶意之后,我日常的生活便也融进了带娃逗娃的这一部分。

虽说我着实并不讨厌,甚而还有些喜欢。

但……这倒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我在带娃这方面似乎天赋异禀,学得极快。

手忙脚乱小半月,便也就都上了手。

看见乱跑的小蛇崽,顺手拎起来往怀里一揣,兜回去给余桓批评教育,是常有的事。

余桓总笑笑,谢过我,就开始面无表情地对小崽子们长篇大论孜孜不倦地教育了。

他是从不动手,也几乎不会讲半句重话。

可要站着听完那些个宗门法规一般又臭又长的思想教育,实属精神折磨。

偶尔他们实在撑不下去,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也乐于上前,说几句缓和的话,从余桓手中“救一救”他们。

然后收获一众感激涕零的目光。

余桓总只是摇摇头,分明眼底掩不住的高兴,嘴上却故意数落我道:“祁烟,你就宠着他们吧,早晚要将这帮小家伙宠得无法无天去。”

我每每对上余桓如此情形,便要故作严肃,连连点头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转头就忘个干净。

下一回还是替这几个小家伙求情。

余桓后来也渐渐乐在其中,欣然接受我对小蛇崽们这点旺盛的爱护之心。

有时还配合我逗趣小蛇崽子们,听他们笑得吐蛇信的哈哈声。

那实在是叫人难忘的一堆趣事。

我被勾回这样一段回忆里,心情不免好了些,极自然地,也就在余桓开口使唤我前,自觉先去抱起了落单的那只小蛇崽。

是老大余毅。

这会睡得正香。

大约因为和我太过熟悉,被我抱住后,还顺势侧个身,一手搭上我肩膀。

换成了惯常的一个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桓叫他这动作逗得一乐,轻轻笑了,冲着抱完余毅又向着他和申时衍走去的我玩笑道:“他倒是同你默契得很。”

我顺口便接:“好歹也养了这么些年,跟亲生的也没分别了。”

余桓早也习惯我毫不避讳对蛇崽们的宠溺,闻言只仍笑着,“嗯”了一声。

我于是也笑,顺手将余毅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好抱得更稳。

然后也跟着调了调姿势,一侧头,才瞧见申时衍那略微落寞的神情。

他大抵没想到会在此刻和我撞上视线,故而连强挤出来的笑也不是那么自然。

我想了想,只装作没瞧见。

对着申时衍就继续说起正事:“阵法和留影傀儡的事……都准备好了?”

他脸上那勉强凑出的笑容又淡了。

人似是仍有些无措地,从抱着的两只蛇崽间腾出个空隙,微微点点头,答了我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准备好了。”

似乎是怕我仍不明白眼下的安排。

还不待我开口发问,他便有很自觉地解释起来:“留影傀儡已经安置好。眼下只等时辰到了,循着结界薄弱之处,扯开个口子,出去后再修补上便可。”

再没什么旁的话想说。

我一点头,只应了个“那就好”。

申时衍“嗯”了一声。

相对无言,我便又把视线投到这空耗了我六年光阴的秘境上面。

今后再也不会瞧见这些秘境中的景致了。

我想。

心里没什么不舍,竟很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略微诧异,却也很快接受了这点。

毕竟是意外被困的六年。

虽说这崖底的秘境有余桓和五只讨人喜欢的小蛇崽,日子总不算太坏。

可我一身修为散尽,没了灵力,出去后的仙途也是寸步难行。

又该如何呢?

我茫茫然想着,思绪正乱。

却蓦地听得申时衍唤了我一句。

“祁烟,我要起阵破开这秘境了。”

我脚下一顿,才发觉自己无意间竟已走出百步的距离。

当即便调转了方向往回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时衍这才动手,却只用了几个指头。

召起潺潺如水般流动的灵力,汇成极细一道,钻入这秘境最薄弱处的缝隙之中。

微弱的,如同琉璃盏碎裂的声响渐起。

而后是那些碎片“喀嚓”落地的声音。

申时衍站在那秘境破开的位置边上,目光缱绻。

“一起走吧,祁烟。”

他望着我,温声相邀。

我想了想,没接下这句邀约。

径自迈步,跨出这困住我六年之久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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