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远眯起眼睛,快速打量着面前的几个男人。他们穿着普通,但身上有着明显的混市井的气息。尤其是为首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几位兄弟,这是要打劫?”陈长远语气轻松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堂口的?”八字胡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镇定,随即冷笑道:“小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识相的把钱交出来!”“我这人就是好奇。”陈长远慢悠悠地说。“你们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明抢,背后肯定有人罩着吧?要不咱们交个朋友?”“少废话!”一个瘦高个子急躁地骂道。“再不交钱,爷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血溅五步!”陈长远注意到,除了八字胡和瘦高个,还有三个人堵在巷口。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不断搓着手里的匕首,眼神凶狠。“我说几位。”陈长远继续拖延时间,“你们这是跟着那个风衣男一起的吧?他让你们来抢我的?”“跟他废什么话!”满脸横肉的男人突然暴躁起来,握着匕首就要往前冲。就在这一瞬间,陈长远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左手一甩,怀里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光闪过,满脸横肉的男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臂蹲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滴落。“靠!”瘦高个反应过来,抽出一根铁棍就要砸向陈长远。陈长远侧身避过,同时右脚一扫,正中瘦高个的脚踝。只听“咔嚓”一声,瘦高个惨叫着摔倒在地,脚踝明显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你...你是什么人?”八字胡脸色大变,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陈长远没有回答,而是用短刀指着剩下的三人:“要么滚,要么躺。”“上!一起上!”八字胡咬牙喊道。剩下两个小喽啰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家伙。一个拿着铁棍,一个握着弹簧刀。“不知死活。”陈长远冷笑一声,短刀在手中轻轻转动。巷子里响起一阵混乱的打斗声和惨叫声。路过的行人听到动静,都赶紧加快脚步离开,生怕惹上麻烦。几分钟后,陈长远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八字胡捂着肩膀,疼得直冒冷汗,其他人也都在地上呻吟不止。陈长远用短刀抵住八字胡的喉咙,冷声道:“说吧,谁让你们来的?”八字胡吞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是...是老魏。”“老魏?”陈长远眯起眼睛,“什么来头?”“就是春风赌场的管事。”八字胡赶紧解释。“他让我们跟着那个风衣男,说风衣男身上有他要的东西,结果我们看见你他给了你一笔钱,才想着先动你的心思。”陈长远心中一动,看来那个风衣男和这个老魏有些过节。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收起短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记住,以后离我远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几个混混连连点头,互相搀扶着逃离了巷子。陈长远拍了拍衣服,从巷子里走出来。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
街上行人如织,似乎刚才的打斗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买完膏药,陈长远想起母亲方素霞那件褪色的旧衣服,决定给她买件新的。他在服装店门口停下,仔细打量着橱窗里的衣服。“同志,看看这件怎么样?”店员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热情地介绍道。“这可是上海产的确良,现在可不好买。”陈长远拿起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布料确实不错,款式也适合母亲。他问道:“多少钱?”“十五块。”店员笑眯眯地说。“太贵了吧?”陈长远皱眉,“十块怎么样?”店员犹豫了一下:“那...行吧,看你是个孝顺儿子。”陈长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只有那个风衣男给的四千块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递给店员:“给。”店员接过钞票,在灯光下照了照,脸色突然变了:“这...这是假钞!”“什么?”陈长远一愣,“不可能啊。”店员把钞票往柜台上一拍:“你这钱哪来的?存心骗人是不是?”周围的顾客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陈长远脸上一阵发烫。他仔细看了看那张钞票,确实和平常见到的有些不一样,颜色略深,手感也不对劲。“那个风衣男...”陈长远有些难以置信的说着,“给我假钱!”店员叉着腰,气势汹汹。“你说清楚,这钱到底哪来的?要不要我叫派出所的人来问问?”陈长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紧握着那张假钞,对店员解释道:“大姐,我真不知道这是假钱。刚才一个风衣男给我的,没想到是骗子。”店员狐疑地打量着陈长远,语气稍缓:“你是说有人给你假钱?”“对,我也是受害者。”陈长远苦笑道,“这衣服我是给我妈买的。保证很快拿真钱来,您先留着,行吗?”店员犹豫了一下,看着陈长远诚恳的眼神,终于点头:“行吧,我先给你留着。不过你可得快点,这可是紧俏货。”“谢谢大姐!”陈长远松了口气,“我一定尽快。”走出服装店,陈长远脸色阴沉。他握紧拳头,低声咒骂:“怎么敢骗我啊!”回想起风衣男的样子,陈长远眼中闪过一抹寒意。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普通人,给他假钱肯定另有目的。而且,风衣男似乎和春风赌场的老魏有些过节。“春风赌场...”陈长远喃喃自语,“看来得去那儿探探情况。”决定了目标,陈长远大步向春风赌场所在的方向走去。路上,他不断回想着重生前的记忆。上辈子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对这种地方避之不及。没想到这辈子刚重生就要踏进这种龙潭虎穴。春风赌场坐落在闹市区的一栋五层楼里,外表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娱乐场所。陈长远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流。“怎么混进去呢?”陈长远皱眉思索。直接闯进去肯定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正当他犹豫时,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从赌场大门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老子迟早把你们这帮骗子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