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啊,你这是嫌咱们人太少不够热闹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显然是在轻松地调节气氛。秦风闻言,呵呵一笑,连忙摆手。“王馆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王馆长摆了摆手。“你也别这么生分了,老是叫我王馆长。你和雪琴关系那么好,也跟着叫我王爷爷吧,这样听着亲切些。”秦风一听,微微一怔,随即有些犹豫。但看到王馆长那和蔼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王爷爷。”此时,车子缓缓启动,载着他们三人朝着邻近静海市的大龙镇驶去。虽然目的地邻近静海市,但却是邻省下辖的地方。车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秦风坐在车上,随着车辆的摇晃,他竟渐渐感到有些不适,晕车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司机师傅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前方。随着车子逐渐接近目的地,路况也开始变得崎岖起来,颠簸得让人更加不适。“王馆长,快到了。”司机师傅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打破了原本的沉默。车子终于在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三人纷纷下车,活动着因长时间坐车而僵硬的筋骨。秦风站在一旁,环顾着这座院落。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破败,但那股气势却依然不减当年。高大的院墙坚固而厚重,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他心中暗自赞叹。“这户人家放在过去,一定非同一般。”秦风有着小辈的自觉,他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没过多久,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唐装、满头银发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的年纪了,虽然还是精神矍铄,但背部已经微微佝偻。这位老人正是黄老爷子。黄老爷子见到众人后,拱了拱手,热情地招呼。“你们倒是来得挺早。快请进吧。”一行人跟随着黄老爷子走进了院子。虽然岁月在这里留下了痕迹,但整个院子依然保持着整洁和有序。地面上的青石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四周墙壁上也没有脱落的墙皮。黄老爷子请大家到前厅坐下后,又亲自给大家沏上了茶水。茶香袅袅升起。“大家先坐一会儿吧,还有人没到呢。”王馆长闻言,有些疑惑。“还有其他人吗?我还以为您就只请了我们呢。”黄老爷子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啊,我也是想早点儿把这些东西处理了。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没说话两分钟,大门口便陆陆续续进来了几波人。
因为都是古玩圈的人,所以大多都认识王馆长,纷纷上前打招呼。这时,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进门时都要争个先后,从进门开始就看对方不顺眼。王馆长见状,笑了笑。“哟,小赵、小钱,你们俩也来了?”这两人名叫赵高和钱百万,都是静海市的地产商人,总资产上亿的那种。在古玩收藏圈也是小有名气。不过,因为同行是冤家,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跟在赵高后面的还有一个人,秦风也认识,正是胡广。胡广倒是没有站出来刷存在感,而是默默地跟在赵高身后。钱百万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猥琐大叔。他头顶稀疏,还在侧面留着长长的几根头发想要遮蔽。这两人显然是请来当掌眼的。这位猥琐大叔虽然貌不惊人,但在十几年前也是叱咤静海市古玩圈的风云人物——钱川。只是因为贩卖出土文物被判了十几年,最近才放出来。钱川在监狱里憋屈了十几年,出来后心灵上也有些扭曲。此刻他看谁都是不顺眼的。要不是钱百万给的钱多,而且和他又是远亲,他根本不想搭理钱百万。“哟,这不是钱川吗?什么时候出来了?怎么,又想来古玩圈混口饭吃了?”之前进来的一个博物馆的研究员,看着钱川,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钱川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倒是没有鸟这个研究员。赵高没理会这二人的冷嘲热讽,一脸谄媚地来到王馆长身前,对着王馆长点头哈腰。“王馆长,您好您好!这两位一定是您的孙子辈吧,真是仪表堂堂,一看就非同凡响。”王馆长微笑着,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钱百万见状,也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站在赵高身后的胡广,此刻却如木雕泥塑,浑身汗毛直竖。他之前只知道秦风是张文武店里的小伙计,万万没想到,秦风竟然和王馆长是亲戚!要知道王馆长的儿子,如今可是江省的高官!再看向另一个年轻人,胡广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不是在中港拍卖行里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小子吗?当初他还以为对方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说的话都是吹牛,现在看来,人家说的可都是真的!胡广吓得后背发凉,要不是赵高出高价请自己来掌眼,还签了合同,他早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见门口再无他人,王馆长清了清嗓子。“黄老爷子,这下人应该都到齐了吧?咱们可以开始了。”黄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口。“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辈子,大半时间都花在古玩上了,可惜啊,唯一一个儿子,成才了却去了什么阿美瑞卡,报效他乡去了。我也只能把这些藏品处理了。”黄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会留一小部分给家里的子侄,但大部分,我打算捐给助学基金,算是我这个老头子为社会做点最后的贡献吧。”说完,黄老爷子对众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各位都是行家,寻常物件怕是看不上眼。既然来了,我就带你们看点不一样的。”说着,黄老爷子站起身,领着众人来到了一间看似普通的偏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