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百官一脸黯然。朱标这连声的发问,句句戳着他们的肺管。那压迫感之重,就差抽着他们的脸,指着他们的鼻子质问,就凭你们这点人,想忤逆孤的意思,配么?且不说今日的朱标柄煌煌正道,一言一行占据了道德和律法的制高点。就看奉天殿另一侧那些目光灼灼,仿佛在看一个年轻版朱元璋在世的勋贵武将们的赞叹目光,这帮替孔家说话的文官们就根本不敢扎刺。虽然皇帝如今外出避暑。但倘若真惹急了这位。他一声令下,要摘了他们这些人的难道,这帮尊贵武将们想必很乐意卖太子殿下一个面子的。事实也是如此。当这群勋贵武将们看着朱标在提前招呼过的情况下,未借他们一分一毫的势,凭一己之力就镇住了朝堂上这帮文臣。一个个心里那份自豪啊。那真叫个溢于言表。有读过些书的,更是忍不住拽文赞叹道:“太子殿下年虽不副,气自不容嘘矣。”大明如今已立国这么多年。对于这帮跟着老朱打天下的老弟兄来说,没有什么比跟的大哥有个有出息,能够顶门立户,守住甚至壮大家业的子嗣更值得高兴的事了。这意味着,他们依附于大哥所打下的这份基业、妻儿老小都无后顾之忧了。ωω.GoNЬ.οrG望着朱标有意冷落了他们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都起来吧。”跪地的文臣们面面相觑。今日的太子殿下一改往日对待文臣之仁善,果决霸道之势,几有青出于朱而胜于朱之势。加之一旁的武将们虎视眈眈。知道事不可为。便没再动什么长跪不起的歪念头。大明开国武德充沛,老朱还年富力强,他们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然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还是有韩国公在前抗压。做到这份上。天下读书人也不能再说什么他们怪话了。然而,他们这过去了。朱标这还没过呢。他的目光扫向文官之首的几位,缓缓开口道:“刑部尚书。”“臣在!”“苏州府动乱案即已着三司钦差查明,当众公审,其罪责按律宣判处置,毋需再议,待到三司钦差回返,刑部当整理案宗,尽快给出一份详细案由,交由报社刊登,布告天下。”“之后,以刑部名义下发公文,着各地府衙在布告之后月余内,若再有扭曲事实,散布谣言,挑拨离间者,严查,严办。”“凡有功名,官职,知谣造谣,推波助澜者,罪加一等。”“任何人不得求情。”念及此处,朱标刻意顿了顿,留意了一番朝堂众臣的目光,将百官的神色尽收眼底。这才接着道:“另外,孔家族人在苏州府生事,当代衍圣公治家不严,有连带之责。”“此等罪责按律当如何处置,刑部拟个章程上书。”“待到苏州府问斩的尸首送往曲阜时,将这章程一并附上。”“这”听见这个指令,被强塞了个“烫手山芋”刑部尚书一张老脸愁的几乎扭曲,可抬头对上朱标那毋庸置疑的寒眸,却也只能拱手应下道。“臣,领旨。”刑部尚书满面疾苦的归位。看着满朝被干懵了的文官,未有一人继续上奏,几乎停摆的朝会。朱标的目光隐晦的与文臣中的常升一会。看见常升微微摇头。小朱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诸卿不言,可是觉着,孤对孔家太过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