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清楚的知道,霓裳仙帝送他和苑菱纱来到丹阳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位劫。可陆仁甲凭什么必须按照霓裳仙帝的意志去行事?自己和道祖没有血仇,之前做的种种谋划本质上都是为了离开这里。既然是为了离开,那和道祖合作,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在见识到道祖能用心灵投影裹挟丹阳界所有大道后,陆仁甲就明白。与其和他为敌,合作共赢也许是更好的选择。至少在这一刻,陆仁甲心中没有对道祖的阴谋。他真诚的想要寻求合作。“仙界之祖,听起来的确充满诱惑。”道祖缓缓起身,他看向陆仁甲的眼神充满了慈爱。陆仁甲见道祖没有拒绝,于是打算趁热打铁。结果下一刻,道祖却又抢先说道:“但我凭什么与你合作?”“你能给我什么?”“有什么不能取代的价值吗?”陆仁甲一时哑然,思来想去,除了能给道祖引路。他好像并没有不可取代的地方。宇宙虽然浩瀚,可以道祖的修为找到仙界的位置并不难。毕竟他就是霓裳仙帝用宇道手段传送而来,通过他就能摸索到一条进入仙界的道路。“我的牌还是太少了啊。”陆仁甲脸色微沉,一旁的苑菱纱再次升起战意。如果谈不通,那就只能打了。“那就是谈不通了?”陆仁甲伸出剑指,金丹内的剑道随时准备斩出,他想要趁着位劫还没开始催动,打破丹阳界的天地秘境。逃出这里,离开丹阳界再说。“其实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合作。”道祖突然话锋一变,缓缓阐述道,“不用去仙界,只要你留在丹阳界,永远做一个反抗位劫的棋子就好。”“我允许你可以在丹阳界随便折腾,就算献祭一切众生也没关系。”“只要你以劫祸的身份留在丹阳界,我至少能保证,你和苑菱纱能永远活下去。”陆仁甲蹙眉冷笑,道祖是想让他和白羽一样,被迫成为位劫的一部分吗?但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道:“为什么,劫祸对你来说,应该是隐患和威胁吧。”“我的存在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吗?”很早之前陆仁甲就感觉到,道祖对劫祸仿佛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还留着劫祸肉身。面对陆仁甲的询问,道祖诚恳说:“劫祸是威胁,但也是考验。”“最初发动位劫,我对丹阳界的掌控力非常小,甚至连一个仙人的命运都无法更改。”“还要靠仙帝和神主合力,才能维持每隔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次的位劫。”“可随着劫祸的出现,一切变了。”“劫祸为了打破位劫,会在天道的帮助下找到我的弱点,利用我难以顾及的地方去变强。”“毫无疑问,好多次位劫我已经撑不下去,但我毕竟是道祖,我终结了洪荒时代,开辟了新的丹阳界。”“只要有人诞生,他们就会尊敬我,感激我。”
“我让丹阳界变得比洪荒时代更强,开辟了前所未有的道路,我对丹阳界的发展有滔天之功。”“凭此大功,我终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能一次次战胜劫祸,并且从他们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弱点,一次次补全、完善位劫。”“慢慢的,我发动位劫不再需要借助仙帝和神主,甚至我的意志能改变仙尊,甚至是劫境的命运。”“自重开天地之始,我能完全操控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道祖突然向身后猛然一指,一条金光大道以他为起点,伸向天地秘境的尽头。“天地的启示告诉我,如果没有位劫,几十年后丹阳界会有人以心灵投影修炼法为基础,开发出一条全新的道路。”“那是一条,针对超凡生灵,能做到真正的大道无形,奴役万物,让人族永恒的全新领域。”“得到这个启示后我就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开创了全新的时代,有资格再开一个新时代!”“于是经历无数次位劫的摸索,我感觉那个答案近在眼前了!”他的眼神逐渐狂热和癫狂,陆仁甲看到这个状态的道祖,忍不住一阵恶寒。“所以,你留在丹阳界吧,以劫祸的身份,通过你的失败补全我的缺点,成为开辟新道砖石。”“当找到那个答案,我会主动解除位劫,你和苑菱纱留在丹阳界也好,回到仙界也罢。”“我不光不会干预,还会成为你们身后,最坚实的靠山。”道祖张开双臂,好像一个等待孩子的父亲。眼神里全是诚恳和期盼。苑菱纱看到这副样子的道祖,心中浮现出了一丝恐惧。她忍不住抓住了陆仁甲的衣袖。“放屁!”陆仁甲从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成坚定,最后化作厉色:“道祖,你的提议,我拒绝!”言必,他毫不犹豫,直接催动整条剑道,抱着让大道自爆的决心,斩向道祖。五彩斑斓的剑光一瞬间几乎照亮了整个天地秘境。道祖仿佛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居然毫不抵抗。撕拉一声,他的肉身被剑道当场撕开,随后被搅成碎片。看到这一幕,陆仁甲却没有半分喜悦。“我意存,故我永在。”呢喃之音在天地秘境中回荡,下一刻,破碎的道祖肉身重组。他毫发无伤的再次出现在陆仁甲面前。“果然,他也会!”陆仁甲心中阴沉如冰,这种诡异的复活之法,他之前只在霓裳仙帝身上看到过。如今,又多出一个。“只要我的意志不灭,就永恒不死。”“这是曾经我从白羽身上得到的力量……”道祖既不愤怒,也不恼火,仍然诚恳的劝说道:“为什么拒绝呢,你和白羽不一样,他在乎丹阳界的众生,拒绝我理所当然,可你不一样。”“我能看出你并不在乎丹阳界的生灵,既如此帮助我开辟全新的道路又有何妨?”“只要新的道路开辟完成,我自然会解除位劫。”“即便你想做仙界之主,我也会全力助你。”“难道,这样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