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发来了阿厌的消息,是陆斯言最近的行程。对方按部就班的工作,上班下班见客户。唯一的例外就是某天去了商场,出来的时候提着一个大大的礼物袋,上面的logo跟她喜欢的指环是同一家。一身极简的黑,西装革履。额发全部梳起,打理的整整齐齐,一张昳丽的眉眼闪烁在阳光下,像是开过锋的利刃。所到之处,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阴郁的眉眼带着某种柔和,他侧目看着手中的礼物袋,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某种期待。但是当天下午的照片再次出现的时候,陆斯言脸上就已经带伤了。一张俊脸沉着,再次回复了肃冷与阴郁。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真的因为给她买礼物,所以才受伤的?总不能是陆斯言脑袋一热挪用公款,然后被他那位凶神恶煞的野人三叔发现了。视线落在照片上青年的伤口,姜栀枝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她谢过阿厌,又编辑了一条新消息过去。[今天家里很热闹,我未婚夫也在,妈妈又做了拿手好菜,还有你爱吃的牛肉饼,让我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好半天,对方的消息才发了过来,是一个跳舞的小兔子表情包。[枝枝,我也很想去!但是大哥给我安排了很多工作,完不成的话,他不会饶了我的委屈]姜栀枝只好作罢。未婚夫正在厨房给妈妈帮忙,这次带来的礼物中好像有什么香料,他们俩正在那里讨论着,姜栀枝听也听不懂。趁两人不注意,她慢慢吞吞的往外走,打算问一问陆斯言那个指环的事。如果真是因为买指环的钱挨的打,她可以全部补上。陆斯言受了那么多苦,找到家人并不容易,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抱过小兔子,陆斯言去洗手换了衣服。姜栀枝等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顺便还回了几条消息。日光一点一点升起,透过窗玻璃打了下来,照得脸上有些微微的热。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在屏幕上拨弄几下,转身回了房间。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那道熟悉的瘦削身影推门而入。陆斯言穿着往日常见的白t黑裤,碎发从额前落下两缕,看起来少年感十足。对方冲她笑,偏哑的声线带着某种雀跃:“大小姐!”姜栀枝熟练的拧开了药瓶,示意对方坐在自己前面。陆斯言很听话。坐在那张矮矮的凳子上,一双长腿有些委屈的蜷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就这样望着她,“大小姐心疼我了吗?”用棉签蘸了蘸药水,面容娇美的少女单手捏着他的下巴,语气里有些嫌弃:“你自己都不会处理受伤的地方吗,陆斯言?”怕弄疼了对方,她的动作很轻,“为什么可以把我照顾的那么好,到你自己的时候就不上心了?”青年稠暗的视线盯紧了她,信赖的将下巴放在她手上,呼吸落下,又轻又痒。声音也委屈的不像话:“因为想故意留着给大小姐看一眼。”“好像从大小姐出国之后,所有人都会欺负我,但是会心疼我的大小姐却不在我身边,甚至没办法看我一眼。”他嘴里说着被欺负,灼热的呼吸却越来越近的撒在她手背上。
连指尖都被叼住,湿热触感一闪而过。姜栀枝连忙捏住他的脸,指尖收了收:“陆小狗,你怎么真的跟只小狗一样?”“我宁愿真的变成一只小狗,这样可以一直陪在大小姐身边,被大小姐抱在怀里,钻进大小姐的被子里,大小姐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样可以永远陪着大小姐,也不用面对席少的挑衅排挤,却什么也做不了,更没办法保护大小姐。”他的调子有些萎靡,姜栀枝明显听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名字。“席靳,他怎么你了?”“那天晚上的电话里,他炫耀一般的跟我说当天晚上,他会跟大小姐睡同一张床……”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人一半,各自睡在自己的半张床上。可是被陆斯言这双眼睛盯着,甚至还说出那么幽怨的话,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是真的这样吗?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小姐当然不会主动做什么,但席少可不一定。”“他可是主动做过给我下药的人,为了能让大小姐多看一眼,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出国这么好的机会,孤男寡女,又是同一张床,他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恶心的东西。”“当着大小姐的面他人模人样,是阳光开朗的竹马,等到大小姐睡着之后,他说不定还会偷亲大小姐,甚至看着大小姐的脸做一些更恶心的事。”“说不定他还会兴奋到一夜都睡不着,几次躲进洗手间里……”姜栀枝耳朵一热,连忙又拿了一根棉签。青年稠暗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仅仅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虚:“他真做了?当着你的面?”姜栀枝手指一抖,深色药水滴了下来,在陆斯言的t恤上泅出一片深咖色。姜栀枝反驳:“没有!”青年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愤怒又委屈,“你玩他了?”姜栀枝脸上的温度更烫了。被药水浸满的棉签额外鼓涨,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连起细微的声响,落在陆斯言衣摆上。可对方却恍若未觉,漆黑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眶都红了。姜栀枝又羞又恼:“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不要总是胡说八道,席靳才不是这样的人。”她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我也不是这样的人!”药水打湿了棉签尾部,姜栀枝下意识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可陆斯言动作比她更快,迅速握紧了那截纤细的手腕,挺拔的身影微微前倾,骤然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声音很低,泛红的眼眶含着泪光,更显昳丽:“他比我的漂亮吗?”“大小姐更喜欢他了吗?”“他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求着大小姐看一眼,渴望被大小姐玩弄,跪下来给大小姐做狗也愿意?”姜栀枝恨不得堵上他的嘴,“陆斯言,你又胡说八道。”“那大小姐亲他了吗?”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庞再次逼近,冲击力极强的映入她的眼眸中,带着委屈和嫉妒,妒火连天:“也跟亲我的时候一样吗?”颤抖的指尖触上少女唇瓣,又轻轻往下碾压,“他亲过这里吗?”“大小姐也会觉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