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释青怒气磅礴,整间屋子的帘幔唰地飞起,发出簌簌的声响。
恕尔跪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浑身发抖。
轰的一声,齐释青把桌案给掀了,沉重的乌木桌子哐当倒在地上,发出雷鸣巨响,陶瓷玉器尽数碎裂。
“我信任你,让你贴身保护他,把他带回来,可你呢?!”
烛火在石板地面上燃尽,屋里骤然暗了下来,倒是显出窗户纸透过来的越来越亮的光。
昏沉的屋内气压极低,温度几乎也跌至冰点。
“你真以为就凭他一个人就能去揭开真相、去报仇雪恨?!玄陵门四年都未能做到的事情,从长计议到现在终于有了眉目,你凭什么认为他一个人就能行?!!你是觉得玄陵门无能,还是他齐归手眼通天,以一敌百?!”
齐释青的声音像是淬了毒,阴狠无比。
“归根到底,少言和云城是我的暗卫,他们丧命,你该怪罪的是我,你凭什么去怪罪齐归?!”
齐释青胸膛剧烈起伏,吼声在玄君衙内回荡。他怒视着跪在地上、脸全然埋在阴影里的恕尔,一把将腰间罗盘取了下来,瞬间化成长戟。
刀尖闪着凛冽寒光。
恕尔低垂着头,余光里瞧见这把直冲自己的利刃,心中巨恸。
“掌门要取属下的性命,属下绝无怨言。”
刀尖戳上了恕尔的胸膛。
“齐归在哪里?”齐释青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