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弟子!”
玄一的声音渐渐升高,在颤抖的火苗里越烧越烈。“我……也是你的弟子。”
“你怎么下得去手……”
地牢里回荡着玄一粗重的呼吸,声音带上了哽咽。
“你早就开始制造堕仙,千金楼的血案,死了多少仙门弟子……掌门也差点被你所害。”
“玳崆山上……你欺师灭祖,整个玄陵门几乎被你葬送。”
“你还盗取了玄廿的身份……生生剥了他的皮。”
玄一逐条数算着相违的罪状,渐渐冷静下来。
他俯视着相违,道:“我的师父,是玄陵门最为刚正不阿、最为严苛正派的长老。他精通机关术,法力高强,对邪门歪道最为不齿。门下弟子若是犯错,一向罚得最重。”
“你不是他。”
“你……就是个畜生。”
这番话带着掷地有声的回音,过了很久才在石壁的反射里消失。
相违的断臂伤口一直在淌血,此刻终于流得慢了些,血腥味浓得令人窒息。寻常人到这个地步必定早已晕死过去,而相违却一脸面无表情,他坐在地上静静地看向玄一,好像受伤残疾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他?”过了很久,相违才重复了一遍。
他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