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勇这样说，我这时正好，把前些日子一起与何祖铭看墓地的事给石勇说说。我认为有些事，让人生前高兴，比死后高兴要强很倍。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石勇说：“哥，给我一支。早就没有抽了。”我递给石勇一支，放在石勇的嘴上，石勇高兴地像个孩子，抽了一口。就在这时护士小齐买茶鸡蛋回来，看到我给石勇烟抽，非常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现在病人是绝对不允许抽烟。如果你再抽的话，我这就找杨院长。”我赶紧把烟给掐灭，把石勇的嘴里烟也拿了下来。石勇这时对小齐可怜巴巴地说：“小齐，你别生气。我想和你说，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你还不如让我高兴地活着这些最后的日子呢。我呢这一辈子，就喜欢抽烟喝酒。小齐，求你，你就装做看不见。”小齐听到石勇这样说，眼圈也红了，就没有再说什么，放下鸡蛋从屋里退了出来。石勇对我说道：“哥，快给我烟，点上抽两口过过瘾。”我又掏出一支烟放在石勇的嘴里，石勇抽了两口，咳嗽了两声，我想把烟从他嘴里拿出来。他摇摇头，接着抽了起来。我这时也点着烟抽了起来，我们俩人都是烟鬼，唉！我抽两口烟，对石勇说，“石勇，你知道吗，前几天，我让何先生帮我们看墓地了。而且就在北山附近，看了好大一片地。当时劲河提议，我们以后兄弟就埋在一起，我同意了。就看了那一片地。石勇，我们以后真的就住在一起。你、我、石劲河咱们兄弟估人，都埋在一起。而且周围的风景非常美。到时，我们兄弟仨人，就永远不分开了。”听我说完之后，石勇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真的，哥，太好了。我就这个愿望。让石劲河想前头去了。实现了，哥，那地方在北山什么地方，是蛤蟆泉那里吗。”我摇摇头，“是馒头寺附近。你跟我一起看过那地方，我们还在那里休息过呢。”“噢。想起来了，那地方，相信何先生的眼力。这样就好了，到时，我们谁家孩子来祭奠我们了，就不用分彼此了，我以前想着，我没有孩子，死了之后，没有个烧纸的人怎么办。现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真是我的好哥哥。”石勇说完又抽了两口烟，咳嗽了几声。石勇才把烟给扔了。我也把烟掐灭了。我把鸡蛋给石勇剥开，用纸包着拿给石勇吃，石勇吃了两口，就摇摇头，“不吃了，多吃一点就难受。妈的，活的真是受罪。哥，我没有啥心愿了，我现在就想着赶紧死。早死早轻松，我受罪，你们也累。”“石勇说什么呢，其实，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可是我没有忍住就说了出来。你要好好地活着，听见没有。我们用最好的针和药，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要尽我全部的力量，来救你。”我这时对石勇说道。石勇一听我这样说，立马猛烈地摇着头，“哥，你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我今天晚上就跳楼死。你信不信，
哥，你听我说。其实亚铃前几天与杨院长打电话，我都听见了，我得了胰腺癌，什么癌症之王，沾上就死，基本上没有活的可能。我死就是死，但是我想对你说，绝对不要对进行过度治疗。我不开刀，我也不化疗，更不要请什么专家来看我，吃什么进口药延续我的寿命，我这样活一天与活一年有什么区别。我石勇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傻，人终究是一死，与其硬生生地去死，也不要那样插满管子，躲在床上延续着生命。哥，你要是真疼我，真的拿我石勇当兄弟。就让我这样平静地走了吧。我一会让亚铃过来，趁着我现清醒，把后事交待清楚。别万一哪天糊涂了，不能说话了，那就麻烦了。”石勇对我大声地说道。听了石勇的话，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办。我只能让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我他妈的真的无用啊。赵健强你无用啊。我在心里骂着自己。不一会石勇把亚铃叫了过来。亚铃一看见，没有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石勇对亚铃说：“亚铃，不要哭了，你一哭，咱哥又得哭。他已经哭了好几次了。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趁着我还能说话，能活动，脑子正常，。咱就聊聊死后的事吧。”亚铃这时一下子击中痛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着石勇，“石勇，你个孬种，你说要和我打一辈子的，你这样半途退场，算什么英雄。你是男人，你必须给我活着。石勇，你不是人。”亚铃与石勇之间，他们一见面就喜欢争斗。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是用拳头来表示着。甚至两个还争强好胜，相互之间都不服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石勇这时大声对亚铃叫道：“亚铃，你哭个屁，我还没有死呢。你个熊娘们，哼，我石勇才不服你呢。一会我们扳手腕，我照样能赢你。等我死了，你哭啊，真是的，气死我了。”听到石勇嚷着，我真不知如何劝他们俩。谁能想到，亚铃一拳头砸在石勇身上，“好啊，有本事，现在起来，我们打一架去。”石勇伸手想拔吊针，与亚铃打架去。“你以为我怕你。亚铃。”“行了，亚铃，你歇会。石勇，不要拔吊针。真是没有见过你们这样两口子的，这时候还有心情打架。”我在当中劝道。“哥，你不怕，这才是真正的夫妻。要打到死。哼，亚铃，我给你说。等我走后，你给我消停着，不许你勾引别的男人。”这石勇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亚铃继续嚷着。“我的事，你问不着。石勇，咱们结婚之前就定下规矩，谁在家拳头硬，谁说话算数。我现在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想让我听你，那么你也要听我的。你要老实地活着，听见没有。”亚铃回复着石勇。也许他们之间就是这样表达夫妻感情，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之间表达着他们最真挚的爱。只是旁人根本理解不了罢了。“亚铃、石勇，你们都别吵吵了。这医院里，就听见你们俩人说话的声音了。亚铃，石勇，我们谈谈正事行吗。”我在当中劝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