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周天树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搂在男人怀里的田阮。田阮:“……”虞惊墨冷淡又霸道地丢下这么一句,不屑多作解释,将田阮塞进车里,砰的关上车门。而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后座,对司机说:“走。”宾利缓缓启动,驶出德音大门。后视镜里,周天树仍是那副皱着眉怀疑的样子。田阮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似的,明明心里又气又急,又有一股说不出滋味,让他不敢和虞惊墨对视。“你同学”虞惊墨淡淡地问。“地理课上遇到的。”田阮老老实实回答。“挺虎的。”方言里的虎,就是傻头傻脑的意思。田阮点头表示认同。这一茬算是过去,虞惊墨没再提,田阮也没必要多言。回到庄园,管家早在等候,为田阮打开车门,虞惊墨从另一边下来。管家退到一边说:“先生,老爷子和二爷来了。”田阮料想是为了那位“毛蛋”大堂哥。果不其然,一进门就听虞二聒噪的老人音嚷嚷:“混账东西,那是你大堂哥,你把他爸逼死,还把他送进牢里,有你这么当弟弟的”虞惊墨像是已经被这些词汇攻击习惯,毫无表情,语气也波澜不惊:“苏市不是法外之地,他咎由自取。”虞二:“那是你唯一的大堂哥!是你大伯的独子!”虞惊墨:“独子也有独子,没有绝后。”虞二一张老脸憋得青胀,“爸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虞老爷子叹道:“惊墨,毛蛋毕竟是你堂哥。”田阮:“……”果然取名卯旦是有浅意的。虞惊墨无甚表情,“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八百遍。”虞二:“八百遍你也要听着!赶紧把你堂哥捞出来,别让你爷爷伤心。”虞惊墨看着虞老爷子,“爷爷你会伤心虞卯旦没有杀死我吗”虞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沉沉,“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毛蛋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判个两三年就得了。”田阮忍不住插话:“两三年后出来继续买凶杀人”虞老爷子不悦地瞥了田阮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我是虞惊墨的合法对象,他的安危受到威胁,我当然要为他辩驳两句。”不等对面的虞二爷开喷,田阮先声夺人:“况且虞惊墨出了事,虞家一个都别想好过。想想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对家,即便是合作伙伴,也未必不想分一杯羹。树倒猢狲散,接着被暗杀的就是你们。”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虞二难得被堵得哑口无言。虞老爷子沉吟许久,终是叹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虞惊墨瞥了田阮一眼,唇角微翘:“有我在的一天,虞家不会倒。”家人又如何,谁会在庞大的利益得失前,还看不清形势虞卯旦这个牢饭是吃定了。当局者迷,还是田阮点出了这个关键信息。送走虞老爷子和虞二,虞惊墨对田阮说:“小脑瓜子转得挺快。”田阮:“那当然了,谁会不爱钱,尤其在虞家。”虞惊墨笑了声:“小财迷。”“……我又没有钱。”虞惊墨沉吟:“你没看到床头柜里的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每个月会到账一万零花钱。”田阮震惊:“真的”“嫌少”“不少不少。”田阮喜笑颜开,“一万块我自己都赚不到。”虞惊墨哂笑:“不够再朝我要。”田阮眼睛亮晶晶,点了点脑袋,迫不及待上楼去找银行卡——那么多零花钱,发财了。……晚饭是用生日剩下的食材做的,不过在刘妈的“妙手”之下异常鲜美。晚餐后,管家心疼道:“没能让先生夫人吃上新鲜的食材,是我的失职。”虞惊墨:“扣你这个月奖金。”“不要啊……”管家瞬间破功,干咳一声,“夫人今天在学校如何”田阮往嘴里送奶油草莓,“挺好的。”“有加入社团吗”“没有。”“夫人长相如此出挑,如果加入模特社团,定有一番作为。”“没兴趣。”“那绘画社团德音的绘画社团可是有拿过奖的小画家……”“我画画很丑。”“乐器呢夫人对什么乐器感兴趣”管家有点挂不住笑了。田阮想了想,“我喜欢唱歌。”管家又行了,“那就歌剧社团,夫人会唱什么歌唱来听听。”田阮清清嗓子,张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管家等着,“嗯,没了”“还有生日歌。”
“……”田阮天真地问:“我能加入歌剧社团吗”管家:“可以,当然可以,夫人嗓音阔亮,底子非常不错。只要稍加锻炼,一定风靡全校。”风靡全校田阮不敢想,但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不然周末太无聊了。他扭头问虞惊墨:“我可以加入歌剧社团吗”虞惊墨有些一言难尽,“你喜欢就加入。”于是第二天中午休息时,田阮去学生会咨询了虞商,由谢堂燕领着他去歌剧团报道。好巧遇到偷溜来的虞啼。俩姑娘只差两岁,顿时聊了开来。虞啼自来熟地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常来的办法”谢堂燕:“有啊,加入高中部社团就行。我记得围棋部和古琴部都有初中部的。”虞啼这就决定:“那我也加入歌剧团好了。”谢堂燕哈哈大笑:“你自己喜欢就好。”田阮看着她们女生聊,插不进话,也就没有言语。结果又遇到了熟面孔,忍不住出声喊道:“路秋焰!”路秋焰正在搬运体育器材,闻言拎着每只二十来公斤重的哑铃就走了过来,“做什么”虞啼好奇地打量眼前酷酷的少年。田阮:“我去加入歌剧团。”“哦。”路秋焰应了一声,“我搬这玩意儿。”“需要帮忙吗”“就你”路秋焰打量田阮的细胳膊细腿。“……”田阮说,“不是我,我打电话给虞商,让他帮你搬。”谢堂燕噗嗤一声笑道:“为什么让会长搬”“为什么不让他搬他有的是使不完的牛劲。”路秋焰无语道:“不用了,几步路就到了。”田阮这就拿出手机打虞商电话,“虞商,路秋焰搬器材搬不动,你过来帮一下,就在音才楼。”语罢直接挂断。路秋焰目瞪口呆:“我搬得动!”田阮摇摇脑袋,“万一你扭伤了手腕,砸到了脚怎么办虞商会心疼的。”“……你胡说什么。”路秋焰不知该怎么说,脸都气红了。谢堂燕闻言狐疑地盯着路秋焰,“原来你和会长是那种关系”“不是!!”田阮见状不妙,当机立断脚底抹油跑了。虞啼:“等等我!”谢堂燕:“同学稍安勿躁,有问题找会长。”呲溜也跑了。徒留路秋焰在原地缓缓气成一朵火烧云。歌剧社团在音才楼四层,为了锻炼学生的体能,全部都是楼梯爬上去。田阮爬得气喘吁吁,后面俩姑娘倒是习以为常似的,没有半点累的迹象。没到社团门口,就隐约听到高亢的女声吟唱,仔细听,是俄语。敲门是听不到的,谢堂燕直接开门进去,虞啼和田阮默默听了会儿,耳膜被震颤,脑子嗡嗡的。待到那女声独唱停下,一个金头发的外国小子走了过来,一口流利的中文:“嘿,谢主管怎么来了这两位可爱的人是”谢堂燕:“他们都是来加入歌剧社的。分别是初三的虞啼,高二的田阮。这位是叶夫根尼,歌剧团的团长。”叶夫根尼满脸惊喜:“真是太好了,我正愁缺人。你们唱两句。”虞啼先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田阮合唱:“祝你幸福快乐,祝永远快乐”叶夫根尼鼓掌:“非常棒,小可爱们。”“……”谢堂燕摆摆手,“那他们就交给你了,加油排演歌剧,下个月表演我会去看的。”社团门一关,团员们就呼啦围了上来:“新人欸,让我闻闻好香”田阮:“……”虞啼惊恐地往田阮身后躲,“我后悔了。”叶夫根尼立马说:“别怕,可爱的小姑娘,他们只是太久没看到新人了。你知道的,歌剧团一直很凄凉,大家都会优先选择钢琴小提琴一类的社团。”说着,叶夫根尼双手抱住自己,扭着腰高唱一声:“哦!多么凄凉!”团员跟着手舞足蹈,悲切高呼:“哦哦哦~”田阮确定,这就是一群闲得蛋疼的人。下午茶时分,田阮不想去茶厅进行所谓的社交,留在教室看书。汪玮奇不知怎的也留了下来,跟田阮唠嗑有的没的。“其实我也不想去茶厅,我家就是暴发户,懂吧”汪玮奇毫不避讳地说。田阮:“暴发户也是凭运气爆发的。”“还是你会说话,那些个公子哥都瞧不上我。我也不想跟他们交往。”教室门口晃悠着一道身影,犹豫不决地探头探脑,还是汪玮奇发现,嚷了一声:“谁啊”那身影挪了进来,看着田阮说:“我找他。”“”来人正是周天树,田阮奇怪道:“找我做什么”周天树:“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