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本耽美文里最令读者绝望的是什么是原本追求主角受的男二, 和配角攻搞在了一起。两攻相遇必有一受,显然,此刻泳池里的贺兰斯处于下风, 他被杜恨别抵在泳池壁上,幽蓝的水波下, 隐约可见被掰起的一条长腿白得像最纯洁的人鱼尾。四片唇吻在一起, 贺兰斯似乎想挣扎, 但很快就被杜恨别按了回去,溺死般渐渐沉入水下……纠缠……田阮:“……”再看就要长针眼了,田阮慌张狼狈地跑了。到大堂旋转门前, 田阮手里还拿着树枝,面红耳赤地丢到垃圾桶旁边,拍了拍脸蛋让自己冷静一点。冷静下来后, 田阮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对比原书的剧情, 现在的剧情简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贺兰斯就算了, 杜恨别那么重要的人设也会崩!虽然春药要负大半责任, 但杜恨别就那么不能忍贺兰斯那货为什么会出现在泳池田阮觉得自己要颠了。做什么都不对劲, 田阮去找虞商。“二爷爷被送去养老院了”虞商淡然地说。“是啊。”田阮亟需转移注意力,不然就会一直想杜恨别和贺兰斯那对狗男男,“永恒企业是什么”“一家做出版和传媒的国企。”“怪不得……”田阮舌头差点打结, “怪不得杜恨别要抢。”“其实合作也没多少钱,就是打通一个门路。”虞商思路清晰, “杜家产业要在国内发展, 自然要有更多的门路。”田阮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和国企搭上关系是最方便的捷径, 人人趋之若鹜,但能搭上关系的也就寥寥几家。杜恨别能抢虞家的饭碗, 手段可见不一般。这条关系对虞家而言也不是什么铁饭碗,最多算是陶瓷碗,但被人拦腰抢劫,算是踢到铁板了。虞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抢走的。论根基,还是虞家在苏市独大。因此虞商才会那么气定神闲,他觉得杜恨别再有能力手腕,在绝对的最优解面前,虞家才是永恒企业最好的合作伙伴。除非杜恨别抓住了人家老总的小辫子,而这也是犯了官场大忌,杜恨别就算抓住了也不会轻易露出底牌,否则明天就会被驱逐出境。……下午两点多,路秋焰睁开眼睛,头脑昏沉地张望天花板,华美的水晶灯亮度调到最低,在奶白的墙布落下光晕。中央空调热风轻轻地吹着,他觉得浑身冒汗,就把被子踢了一半,身前顿时凉丝丝的。路秋焰呼出一口灼烫的气息,不过相较于之前好了不止一点。床头柜上有一板药片,身下的大床松软又结实,空气里有淡淡的冷调香氛。路秋焰恍然以为回到了家里没破产前,他每天习以为常的,就是醒来就有人伺候。他还记得家里佣人的姓,不由得出声唤道:“刘妈……”田阮进来:“”虞商奇怪地问:“你喊刘妈做什么”路秋焰回神,看到田阮和虞商,猜到自己在酒店房间,被打回现实:“哦,我以前家里佣人叫刘妈。”田阮惊诧不已,问虞商:“刘妈是从路秋焰家里跳槽到你家的”路秋焰:“”虞商:“不可能,刘妈是从兰州来的。”路秋焰:“哦,那不是了。”田阮感叹:“这真是太有缘了,你们家里都有刘妈。”路秋焰:“我家没有了。”“曾经有过就行。”田阮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到路秋焰胸膛,“你不冷吗”“不冷。”路秋焰这么说着,往自己身上一瞥,表情僵住了。他身上穿着保暖的天鹅绒浴袍,因为睡着有些凌乱,衣襟更是开敞,露出了半边肩头和大片胸膛。路秋焰:“……谁给我换的衣服”虞商:“我。”“…………”路秋焰默默拉好浴袍,没问这是谁的衣服。他怒瞪虞商,“谁准你脱我衣服的”虞商顿了顿说:“你衣服淋了点雨,我说帮你换一身,你点头了。”路秋焰哪里记得自己有没有点头,不过虞商的性子是不会说谎的。他不由得耳根通红,说不出一句话。卧室内进入一种暧昧的氛围,田阮如一只灯泡闪闪发光。田阮:“……”田阮说:“我还有事,你们聊。”路秋焰不想和虞商独处,赶紧叫住灯泡:“你有什么事”田阮胡编乱造:“我要去看‘母猪生产及产后护理手册’。”“……你看那玩意干嘛你觉得你用得着”“我这是丰富知识面,增长见识。”田阮脚底抹油跑了,“来不及了,母猪要生产了!”没了灯泡的照耀,本就暧昧的气氛更添一股不自然。虞商讷讷地问:“你怎么样头还疼吗”“不疼了。”路秋焰说。“但你的脸还红着,是不是烧没退”“……还有点低烧。”“我去给你倒水吃药——等等,我先给你叫饭。”
“哦。”虞商去外面联系酒店管家送餐,这会儿基本没人用餐,因此餐饭来得很快。路秋焰简单洗漱一下就去吃饭,他确实饿了,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饭。“怎么都这么淡”这是路秋焰唯一不满的。虞商陪他吃了点,说:“你刚好一点,要吃得清淡。”路秋焰虽然不满,但虞商这么照顾他,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同学,都很义气。于是他真诚地说:“谢谢你,虞商。”虞商一怔,嗯了一声继续吃饭。一天就这么慢悠悠地过去,田阮在学校只觉时间很快,在总统套房就算有游戏玩、有电影看、有不限量的零食饮料,他还是觉得时间漫长。实在没事做,田阮去图书室找了一本关于动物的书籍看。然后满脑子都是繁衍、发情、交配……田阮默默把书还了回去,决定跟着大师做冥想,剔除杂念。虞惊墨刷房卡进入总统套房时,看到的就是如同老僧入定般盘腿趺坐瑜伽垫的田阮,音箱放着空灵的音乐,伴着木鱼敲击声,田阮缓缓睁开眼睛。“你回来了。”田阮开口就是废话,偏偏要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境说出。虞惊墨:“你要是想当和尚,我送你去少林寺。”田阮一秒破功:“少林寺是武僧,我是参禅。”“参禅”虞惊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长腿阔步走向洗手间,“那你参出什么了”田阮想了想,“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你别盯着我的皮鞋看。”“……”虞惊墨穿的还是早上那双皮鞋,整体修长,鞋头尖尖微翘,非常适合踩人……田阮可耻地移开视线,为自己辩解:“色即是空,就是说我看了和没看一样。”虞惊墨不与他论道参禅,洗完手用手帕擦了擦,说:“那你吃饭,是不是和没吃一样”“……不吃饭会死的。”“有时候,你看了不该看的也会死。”“一双破皮鞋,我不能看”田阮气鼓鼓。虞惊墨眉梢微挑,逗够了,嗓音含笑:“能看。只不过别拿腔作调,做个诚实的好孩子。”田阮羞恼至极,将瑜伽垫卷起来,穿上鞋子去餐厅。虞惊墨关上门,就那么不近不远地跟着,始终看着青年虎头虎脑的后脑勺。田阮一扭头,“你腿那么长,怎么那么慢”虞惊墨:“我看着你走。”田阮停下等他,“我们一起走。”虞惊墨弯起唇角,“好。”结果好巧不巧,在餐厅遇到杜恨别和贺兰斯,两人像是没事发生过一样一起用餐。田阮恨不得自戳双目,特地选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桌坐下。虞惊墨什么也没说,翻开菜单点餐:“法式焗蜗牛,奶油蘑菇汤,两份牛排和香煎鳕鱼。餐后甜品要焦糖布丁。”侍者一一记下,“请问需要红酒吗”“我来一杯红酒,给他一杯雪碧。”“二位请稍等。”当侍者走过,贺兰斯发现了这边,举起手臂打招呼:“嗨~”杜恨别则遥遥举杯。田阮立即扭过脸,不搭理。虞惊墨也没必要搭理。杜恨别贺兰斯:“……”贺兰斯气笑:“真夫夫,就连趾高气昂都一模一样。”杜恨别不置可否,打量气呼呼的田阮,“他气什么”“我怎么知道。”贺兰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该不会看到了什么”杜恨别轻飘飘地说。贺兰斯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看到什么”“泳池……”“我吃饱了。”贺兰斯起身就走。杜恨别继续用餐,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时偷瞄这边的田阮满脸疑惑,贺兰斯怎么走了忽然,田阮腮帮连同下巴被一只大手掰了回去,“吃饭的时候,不要分心。”“……哦。”之后两天,田阮没有怎么见杜恨别和贺兰斯,尤其是贺兰斯,就像凭空消失,不知道去哪里浪了。杜恨别只碰见过一次,好像很忙,匆匆看了田阮一眼就走了。田阮百无聊赖,带着路秋焰去游乐园玩——其实是路秋焰听说田阮从未去过游乐园,心生同情,才被拉去当玩伴。反正是免费的,路秋焰带薪陪玩,谁都不敢说什么。只有虞商颇有微词:“一天到晚不见你们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私奔了。”路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