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没用上, 虞惊墨是自己走着“下班”的。大衣一遮,虞惊墨身高腿长,也没人敢专门往他那里看, 加上十年如一日的冰山脸,因此愣是没人看出来虞惊墨“中毒”。安妮还惊诧:“虞总今天下班挺早。”徐助理尴尬地笑笑:“是啊。”虞惊墨嗯了一声, 却朝秘书室走去, 因为秘书室三个字在他眼里变成了“珠宝店”, 对田阮说:“既然路过,给你买个戒指。”田阮:“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回家再说。”虞惊墨没有强求, 看了眼安妮,“这里为什么会有‘雪王’”一声红色着装的安妮:“”“还是瘦子版的雪王,不好看。”“……”秘书室的小姑娘们哗啦出来恭送, “虞总再见。”虞惊墨更加不理解:“为什么雪王的身后是一群猴子”小姑娘们面面相觑, “猴子”田阮赶紧拉着虞惊墨走, “冬青集团就像花果山, 你是美猴王, 他们就是你的猴子猴孙们。”虞惊墨点头,“那你是美猴夫。”安妮翻白眼:“又是被秀到的一天。”坐进迈巴赫,虞惊墨规规矩矩的, 司机随口问了句:“虞先生这么早下班”“嗯。”“和夫人约会吧”“嗯。”“去哪里约会”“医院。”“……”田阮:“医院好啊,要是伤筋动骨, 能及时得到医治……”司机尬夸:“先生夫人想的真是周到。”车子默默地开往医院, 田阮一路观察虞惊墨,生怕他有什么不适症状, 说他“小骚夫”事小,万一身体真有什么后遗症事大。虞惊墨脑子半清醒, 半混沌,在两极之间来回拉扯。眼前好像有个漩涡,仔细看去五彩斑斓,各种国家的文字在其中闪烁,组成一群拉帮结派的精灵团。偶尔逃逸几只小精灵,扛着文字一会儿跳到现实的车厢里,一会儿又跳回虚空中。虞惊墨揉着额角。“虞先生你怎么样”田阮连忙问。“晕。”“你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司机这才察觉不对,“虞先生身体不舒服”“嗯,中毒了。”田阮说。司机:“……夫人你要早说。”说罢一踩油门,以市区最快的速度驶向医院。田阮一边看顾虞惊墨,一边用手机联系管家,说明情况。管家吓了一跳:“怪不得少爷回来后对路少爷格外热情,路少爷也不拒绝,原来是都中毒了。我这就送他们去医院。”田阮不忘吃瓜:“热情怎么个热情”“少爷说晚上和路少爷一起睡觉,路少爷答应了。”“!!”“路少爷还说他们可以一起洗澡,互相搓背。”“!!!”田阮还记得,原书主角攻受第一次一起洗澡,就是做了。但他们现在都是高中生,田阮遗憾道:“那恐怕不行,他们中毒了,说话不作数的。”管家:“不管怎样,身体最重要。我这就送他们去医院,以后多的是一起洗澡的机会。”田阮暗自可惜没有当场吃到这样的好瓜,不过又想,比起主角攻受,他更担心虞惊墨。所以还是待在虞惊墨身边最好。很快到了医院,急诊这边已经提前通知,进来就有病床相迎。虞惊墨不肯躺在病床上,“我为什么要躺在蘑菇床上我又不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田阮:“虞先生你听话,这是病床。”虞惊墨冷冷瞧着四周,卓越的身高在这群护士中当真有睥睨天下的风采,对田阮说:“你不是很会采我的大蘑菇,应该你躺。”田阮:“……”最后还是虞惊墨自己走到病房,终于晕乎得支撑不住,才勉为其难地躺了下去,捏着高挺的山根说:“夫人,过来和我一起躺。”田阮看着医生护士忙活各种仪器,又是检查又是挂水,“我又不是病人。”虞惊墨睁开眼睛,尾端上挑的凤目犹如两把利刃,切瓜砍菜——没错,这些护士医生在他眼里,都是瓜果蔬菜。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头菜、紫甘蓝、胡萝卜、雪莲果都能对他说话。“没什么大碍,这种毒挂个水,多排尿,一晚上就好了。”大头菜医生如是说。
田阮千恩万谢:“好,谢谢医生,辛苦各位护士姐姐了。”待到单人病房只剩夫夫二人,田阮心疼地牵着虞惊墨冰凉的手,试图给他焐热,“虞先生对不起,是是帮我吃了那盅菌子,才会中毒这么深。”虞惊墨的眼里只有眼前的青年容颜未改,白得发光,宛如天使,“你为什么是小骚夫你很骚吗”田阮:“……我不是。”随着青年话音落下,原本顽固待在他头顶的文字小精灵挥舞翅膀屁股一扭,头顶的字就变了。虞惊墨一字一字念:“小、娇、妻。这个更适合你,娇娇的,天真的。”田阮瞪他,“在你眼里,我到底多少种身份”“一个身份。”虞惊墨确凿无疑,“你是田阮,是你自己,也是我心上人。”田阮猝不及防听到这令人心动不已的情话,心里甜得冒泡,“果然中毒的虞先生,还是虞先生。”“中毒中了你的毒”“……可以这么说。”“那你给我炒炒,一笔勾销。”田阮瞪他,“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虞惊墨严肃而认真地想了想,诚实地说:“想不到。”田阮不勉强他了,焐热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低着脑袋害羞地说:“我昨晚还给你炒炒了,你这么快就忘了”虞惊墨想起来了一点,喉结上下一滚,巨龙生痛,“具体怎么做的”“我趴在书桌上,你抱着我……”田阮不忍细说,“你可凶了。”“我不凶了。”“你说谎,你每次都很凶,很猛。我都快被你撞坏了。”虞惊墨反手捉住青年细长白皙的手,“你像个瓷娃娃那么白,我给你上色而已。”田阮脸蛋红红地扫他一眼,“你记得了”“不记得。”虞惊墨故意说,“你多说点,我就想起来了。”“……你、你总咬我,特别是neei。”“嗯”虞惊墨似是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田阮掀起自己的卫衣。冰肌玉骨,白雪红梅,吻痕斑驳,煞是动人。“现在还红着。”田阮说,“只能穿纯棉的,不能擦到。”虞惊墨看着一脸单纯的青年,幽幽叹息:“你……诱惑我。”放下衣服,田阮伏在虞惊墨身上说:“等你好了,你自然就想起来了。现在不许乱动。”虞惊墨眼前如梦似幻,似真似假,扭曲的空间里只有青年是唯一的真实。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抚青年微微鼓起的还带着稚气的脸蛋,捏着青年的柔软的耳垂说:“我不动,你动。”“”虞惊墨掀开被子,邀请的姿态。田阮垂眸望去,红着耳根一探巨龙巢穴。虞惊墨眼前的幻象逐渐散去,他闭上眼睛,掌心轻轻捋着青年柔顺蓬松的发丝,胸腔发出一声低低的,大提琴般的叹息。半小时后,田阮去卫生间,用漱口水漱了一下。他也是服了,虞惊墨都中毒了,精力还这么旺盛。等他出来,虞惊墨已经睡着了。田阮刚要生气,却在看到虞惊墨眉眼间的疲惫时倏然消散,他坐在床边凝望虞惊墨沉静的睡颜,用手指摩挲他峻拔如峰的轮廓。饱满的头型,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线条锋利的下颌,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这是一颗极具聪慧与果断的脑袋。而那巍峨如山、挺拔如竹的身体,则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与勇气。但便是厉害如虞惊墨,也会有疲惫脆弱的时候。田阮亲了亲虞惊墨的鼻尖,“虞先生,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之后他盯着点滴,直到快要挂完,按了铃叫护士来。护士给换了一袋药水,说:“这袋挂完就没了,记得喊你丈夫起来排尿。”田阮:“好。”这袋刚开始挂,时间起码一小时,田阮用手帕盖住虞惊墨的手,掖了掖被子,就去找倒霉的好大儿和儿媳。这两人住在同一病房。在下一层的双人病房,住宿比单人病房差点,住院费却不差多少,优点是有个病友作伴。但若这两个病人都吃了菌子中毒,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田阮进去的时候,路秋焰正在骑动感单车,虞商一手自己挂水,一手给他举着药水,看上去似乎很正常。“儿砸,儿媳,你们怎么样”两人闻言看过来。虞商:“爱丽丝,兔子精来了。”路秋焰:“我不会受他诱惑进入兔子洞,等我一脚踹飞他,放心吧帽子先生。”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