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身矿工打扮出现的施野, 夏风生眉间蹙起,“你怎么在这”施野拎着工具箱踏进玄关,“不是水管坏了吗我来修水管。”他说的自然。夏风生额角短暂抽搐, 维修管道小广告上的是施野的新号码他工作一天太过疲倦,刚才打电话时并没有仔细听电话里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 声音完全就是施野正常声线压低了些。没想到自己会上当。累了一天, 夏风生没有闲心和施野争辩为什么维修小广告上的号码是对方的新号码,伸手将人推到门外打算关门。施野有力的手掌先一步握住门板, 挺拔的身影挡在门口,“不是修水管吗”夏风生满脸质疑, “你会修”“会。”施野抬起手里的工具箱, 他都拎工具过来了。夏风生眯眼,最好别使什么花招。现在是深夜, 找不到别的水管维修人员,夏风生侧身让人进来, 施野准备的十分全面, 像个真的维修工套上鞋套进入夏风生的公寓。他肩宽腿长,橘黄色的工装服在头顶光的照射下透光, 身体轮廓在衣服内映照出来, 背影结实的同时不失美感, 平直的肩膀和精悍的背脊轮廓最为清晰。施野戴着白色布料手套的大手拎着工具箱, 不知道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他的手臂肌肉相较之前更紧更结实,与肩膀线条一起连成流畅健美的弧度, 帽檐遮住他深邃的眉眼,不知道的以为他真的是维修工,一身打扮很像一回事。如果工装连体服不是lv的话。夏风生看他这一身打扮不免有些头疼, 到底谁会穿那么贵的衣服出来修水管。施野走进浴室将工具箱放在地上,自己则蹲下检查洗手台下的水管。帽子遮挡视线,他摘下扔到一边,头发没有长长多少,蜜色的皮肤配上他剪短的头发,身上透着股蓬勃的莽劲和野性,下颌清晰锋利,鼻梁又高又挺,他的手每一根手指都很有力。修水管施野是会的,以前在国外留学时没少自己修,被扔进部队后也学过一些。所以他才会往夏风生家门口塞修水管的小卡片,每次都是偷偷的来,一开始时间在晚上十点左右,想着这个时间人应该在家休息了。然而施野发现夏风生每天下班时间不固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九点到十点,有次他刚往地垫下塞完卡片,夏风生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一惊连忙大步走进应急通道,心有余悸差点没被发现。卡片一塞就是半个月,施野每晚入睡前默默祈祷夏风生家里的水管坏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在施野沉睡的深夜,新号码的电话终于被水管坏掉的客户拨通。施野伪装好声线接起电话,好在夏风生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得以让他这位维修工上门。洗手台下光线有限,施野拿出小号手电筒咬在嘴里,俯身爬进洗手台下方的柜子里,检查水管的问题。他含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水阀开了吗”夏风生说道:“没有。”施野:“先开下水阀。”看一下水管问题所在,是整个连接的水管都要换,还是部分。水阀的位置离浴室不远,夏风生过去把水阀打开。手掌掰动阀柄,阀门打开那一刻,夏风生听见浴室传出一阵巨大的水流声。滋啦——是水管破裂后水柱喷射的声音,夏风生眼疾手快关闭水阀,再回到浴室时里面已经烟雾缭绕,一切都是雾蒙蒙的,仿佛人间仙境。因为洗澡一直不出热水,花洒和水龙头在关闭时一直处在热水的方向。刚才水阀一开,堵在水管里的热水冲破而出溅了施野一身。水喷出来的多,施野上半身的衣服变成深橘色湿答答的黏在身上贴着皮肉,由于水温过烫打湿的衣服还冒着白烟。水喷出来的太突然,施野被浇了个猝不及防,自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浴室里雾气腾升,看什么都朦朦胧胧,夏风生下意识蹙眉,施野裸露在外的小臂皮肤有着肉眼可见的烫红。施野将湿透的上衣扒下来,因为是连体的没办法全脱,线条流畅的小臂拧干衣服中的水分,脱水的布料皱皱巴巴挂在腰间。他退去衣物的身材肩颈比例出色,微鼓带着水汽的胸大肌轮廓分明,肤色很匀称,健康性感的蜜色,向下是块垒分明的腹肌,下腹的青筋连绵而上,一直爬到小腹。施野撸了把脸上的水,抬头看清夏风生眼中的情绪后笑容灿烂的说:“没事,我皮厚。”被热水烫一身一点也不疼,跟洗热水澡一样。说着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手里拿着工具开始修水管。刚才水管哪里有损坏已经看清了,现在维修知道哪里需要换管道。没有衣料遮挡,他手臂动作牵拉背脊肌肉运动清晰可见,蟒背蜂腰,腰间堆积的衣服竖着腰带,腰臀下是结实有力的大腿,像捕猎的野兽蓄势待发。施野的大腿很有力气,上次在温泉山庄玩掰腿游戏,夏风生使出全身力气也没有赢过他。
浴室里因为热气温度逐渐升高。夏风生穿着浴袍抱着手臂靠在门上看施野修水管,狭长的狐狸眼肆无忌惮的在他孔武有力的背上流转。施野嘴里叼着手电筒,用工具将新换上的水管拧好,之后打开水阀查看出水情况,水龙头出水正常,花洒也有了热水。他收拾好东西站起来,转身看见夏风生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他身上只穿了浴袍,白皙紧致的小腿晃着施野的眼,因为一开始洗的是凉水澡,夏风生穿在身上的是冬天才会穿的厚浴袍,厚重绵软的布料捂在身上太久,白嫩的皮肤上透着一层粉红。施野想起两个多月前在京市郊区的旅馆,他怀里搂着夏风生苏醒的场景,当时因为睡眠夏风生皮肤也透着粉,腿根丰润细嫩的触感摩擦着他的大腿,迷迷糊糊支起身去亲他的唇。施野没由来一阵口干舌燥,他低下头有些羞涩的舔了下嘴唇说:“可以喝杯水吗”他嗓音沙沙哑哑的,像是想真喝水,看在帮忙修水管的份上,夏风生去餐厅给人倒了杯。施野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鼓起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咕嘟——不是喝水的声音,而是一阵奇怪的叫声。施野放下水杯看向夏风生的肚子,眨了眨眼:“你没吃饭吗”夏风生没理他,打算直接开门送客,“你可以走了。”今天工作忙,夏风生确实没有吃晚饭。本打算回来洗个澡就睡了,可澡没洗成等待修水管的功夫肚子再次饿了起来。施野站在原地没动,夏风生比以前瘦了不少,两人在一起的几个月中脸颊肉养起来了一些,现在都瘦没了。施野放到手中的工具箱,“我给你做顿饭再走。”夏风生拧起眉毛,“不需要。”然而等饭做上,夏风生闻到菜香,拒绝的声音咽回了肚子里。施野做饭确实很对他胃口,吃过几次后总是念念不忘。夏风生搬来新家,像模像样的在冰箱里塞满食材,至于什么时候拿来做,他没有想过。他看别人搬到新家会填满冰箱,他有样学样照着做,填满冰箱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满足。施野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便做好了三菜一汤。夏风生最近工作多,忙起来三餐不定时,有时候一天忙到只吃一餐,外加上没有食欲,确实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施野把盛好的米饭放到他面前,自己也盛了半碗坐在夏风生旁边陪着一起吃。夏风生一开始吃的很斯文,饭菜入口后动作快了些。最近一直吃外卖加上他现在确实饿了,整个人吃饭吃的集中专注,施野跟他搭话他也不理,眼里只有对进食的渴望。他吃的有些急,嘴里还塞着一口米饭脸颊鼓鼓的,筷子已经等不及要把小排往嘴里送。桌上还有虾,施野把虾的外壳剥掉,剥好一只送到夏风生嘴边。夏风生看着肉质肥美的虾肉一口吃了嘴里,润湿的嘴唇在指尖上轻啄,虾进嘴里又给自己送了口米饭,脸颊吃的一鼓一鼓的,是他冷酷外表下难得示人的可爱。施野咕嘟咽了下口水,继续认真给人剥虾。等吃到最后一只吃不下了,夏风生才意犹未尽停了筷子。他靠在椅背上仰头长输了一口气,仿佛从连轴转的工作中活了过来。余光扫到一旁的施野,视线最先落到他脸上的疤痕上。施野脸上疤很长,从脸颊贯穿到下巴,虽然半个月过去痕迹淡了些,但肉眼还是能清晰看见。夏风生的目光在他的伤口上停留,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望着施野脸上的长疤出神。“夏风生。”这时旁边的人开了口,将夏风生从回忆中拉回。他散漫冷漠的回了个音节:“嗯。”施野坐在旁边,面色凝重中带着歉意道:我们能不能不分手。”夏风生理智回笼,饭桌上的余温消失瞬间变得冰冷,他坐直身体。“不能。”回答的冷漠果决。“一开始接近你动机不纯是我错了,不应该想着玩弄你的感情,对不起。”施野内疚道歉,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是一张信封。里面有一份五千字的道歉信。他不想失去夏风生,拿出最真心实意的态度和人道歉。做错事了不能一味强赢给自己找借口觉得自己没错,而是应该真心实意的道歉,对方考虑后决定是否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