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简直恨不得化作陆地鲨鱼将李羡鱼一口吃掉,“不是你还能是谁!从一开始就一直说些什么‘我如同天神下凡拯救了落难的你’虽然这倒是无法反驳的事实,但你至于说得这么肉麻吗?
“而且你还说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样的蠢话!
“这也就算了,你还非要我接受你的告白,否则就拒不接受我下达的战书!”
“不……虽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确实是我说的没错,但后边那句‘以身相许’什么的根本就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简直无力吐槽,不过既然明白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他还是决定尽快澄清一下,也好顺利抱上郭三少的金大腿。
“咳咳!”李羡鱼清了下嗓子,盘膝坐在地上严肃认真地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没有跟你告白,我想说的一直都是——”
考虑到每次刚巧说到关键词就会被郭梓兴打断,李羡鱼干脆闭上嘴,决定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本意。
从地上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仪容,他猛地双手抱拳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承蒙兄台不弃,于患难之中慨然相助,我李羡鱼铭感五内,愿与——”郭兄义结金兰,从此任凭驱驰,如有背弃,愿受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之苦!
然而他这番誓词终究还是没能说完,半路就又被郭梓兴一手按回了嘴里。
“唔唔!”李羡鱼使劲扒拉着郭梓兴的手,心想:‘你他妈倒是让我说完啊!说完这一句,我再来个纳头便拜,你总不能还以为我是在跟你告白吧?’
然而郭梓兴把他嘴巴捂得死紧,边捂还边转动脑袋飞快地四下巡视一圈,见周遭无人才松了口气,继而恶狠狠低头瞪视正在他身下挣扎不休的李羡鱼。
“告白不成就求婚吗?你这轻薄浪荡的郑国人!果然死性不改!”
“噗!”李羡鱼差点儿一口老血喷郭梓兴一脸,幸好郭三少捂嘴捂的紧,否则今日还真免不了被“鱼”血淋头。
将口中鲜血强行咽下,李羡鱼简直憋到内伤。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刻,两人对对方的印象竟然达到了诡异的重合,简直堪称同步率10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捂着李羡鱼的手掌放下,郭梓兴猛地向后一跳,来到了一个不会被继续纠缠住的安全距离,才神情戒备地看向跪坐在原地垂头丧气的李羡鱼,“放弃吧!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这种轻薄浪子的!就算是你拿拒绝战书来要挟我也不行!
“三天后的比赛,就算你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会将这份战书刊登在《联邦学园报》上,不来的话就代表你怕了,到时候我仍旧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哦,随便你……”
李羡鱼只觉得生无可恋。
“还有!不许再跟我说任何奇怪的话!尤其是在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
郭梓兴不放心地严厉叮嘱。
“我根本就没有说过任何奇怪的话啊你这混蛋!”
李羡鱼忍无可忍,冲着郭梓兴崩溃大喊:“我只是想认你做老——”大啊!
郭梓兴浑身通红头顶冒蒸汽,他双手捂着耳朵高声大叫:“快闭嘴啊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大色鬼!我不听我不听!”
说完这一句,他就慌忙转过身,撒开两条长腿,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一会儿功夫就从不懂规矩的土包子变成轻薄浪荡的郑国人,再从轻薄浪荡的郑国人堕落为下流无耻的大色鬼,李羡鱼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街角,只觉满心悲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明明篮球比赛开始前一切都很正常!’
李羡鱼盘膝坐地,手肘支在大腿,手掌扶着额头,开始一本正经地回忆起自己这十八年来的人生经历。
李羡鱼出生在联邦中毫无存在感的小邦国郑国,幸运的是,他的母亲贝书薇出身郑国贵族,父亲李延虽然家道中落,但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和精明的商业头脑,再加上母亲的家族助力,如今在郑国也算是个小有地位的人物。
有着贵族血统的李羡鱼没有像大多数平民家庭出生的孩子那样,在联邦设立的婴幼儿抚育中心进行社会化抚养,而是留在父母身边接受稀有的家庭教育,并且在三岁后进入贵族幼儿园参加集体生活。
六岁时,他顺利进入郑国国立初级学园接受为期长达八年的小学教育,然后在十四岁时从高小毕业,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到了位于联邦首都洛京的郑国国立初级学园洛京分校。
为了儿子的学业,也为了取得更好的发展,李延和贝书薇决定举家搬迁,陪同儿子一起前往联盟的中心——洛京。
如今一家人已经在洛京生活了将近四年,他也即将从初中部升入高中。
细细回想了下,在洛京的这几年,除了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好成绩,德智体美劳多方面发展,李羡鱼的生活其实和在郑国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除了自家从颇受尊敬的郑国小贵族变成别人口中农村来的土包子,还总是被班里因在首都出生而自诩高人一等的同学鄙视外,李羡鱼的洛京生活其实还是挺岁月静好的。
直到联邦初级篮球赛的召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点对比了下篮球比赛前后自己在校内的受欢迎程度,李羡鱼敏锐地发现一切的脱轨都是从他被教练选拨成为校队出赛成员后开始的。
虽然在此之前,常年文化课成绩年级第一,并且还是校篮球队主力成员的李羡鱼同样也很受欢迎,但大家最多也就是停留在给他课桌里塞上几封情书,或者在他比赛训练时充当啦啦队并且给他送水的程度。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丧心病狂到严重干扰他的私生活!
蓦的,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因为那个?’
这么一想,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
‘如果是因为那个的话,目前这画风突变的一切也就都不奇怪了。’
咳咳!那么,“那个”究竟是什么呢?
根据濠梁之上的出游者多次轮回后得出的经验来看,他所经历的小世界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未诞生世界意志可以任由他肆意驰骋的芥子世界,另一种则是诞生了世界意志的须弥世界。
每一个须弥世界的世界意志都并不完全相同,有的温和包容,对他极尽宠爱;有的无为而治,对他不理不睬;还有的古板严厉,只要他行为稍有出格,就会遭受警告甚至被强制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怎么才能分辨出芥子世界和须弥世界呢?
李羡鱼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若他还是濠梁之上的出游者,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一个问题,但现在嘛,就只能等世界意志找上门或者遇到某些奇怪的事情后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究竟是何种世界了。
而他口中的“那个”,就是指某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最近这世界突变的画风。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遇到这种情况往往预示着这方小世界的时间线来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比如天命之子正式踏上了自己的传奇之旅、世界的宠儿们那宿命般的相遇。
总之,命运的轮盘在此刻开启,旋转着走向注定的结局。
通俗点来说就是:
好戏即将上演,请幕布后的演员们各就各位,于这命运的舞台上为诸位观众献上自己那直至死亡的绝命戏剧。
而目前这画风突变的情况,就好像是世界意识为这场盛大演出举行的揭幕仪式。
虽然李羡鱼认为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这一切都是幕布后那双操线之手为了将所有木偶摆放到自己需要的位置而弄出的小把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嘛,无所谓了!反正我在这出戏剧中也只是个组成世界背景的NPC,只需按部就班地享受生活就好,又不会掺和到剧本里面去。’
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李羡鱼暗自祈祷这次的戏剧能稍微严肃些,反正别是目前这种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的二次元画风就好。
一想到万一真的被他不幸言中,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即将延续如今的风格,自己往后都要生活在无孔不入的跟踪和监视里,他就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一茬茬暴起又一茬茬掉落在地。
经过了这么精彩纷呈鸡飞狗跳的一天,李羡鱼觉得自己的霉运应该已经走完了,他迫切地想要回到家里吃顿好的然后洗个澡上床睡一觉。
等到他一觉醒来,大约这次的揭幕式也就刚好结束了吧?
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殷切希望,李羡鱼强打精神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而戏剧之神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就在李羡鱼抄近道拐进一条小巷中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叶添终于等来了这条自投罗网的小鱼。
身后的巷口被人堵住,李羡鱼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是吧!今天这事儿还没完没了?’
警惕地停下脚步,李羡鱼将视线定格在二楼空调外机上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罢,就让我看看,篮球比赛的时候是王道类型的热血少年漫,比赛后就变成了轻喜剧风格的少女恋爱番,那么现在这又是准备搞哪一出?’
直到叶添故作潇洒地从空调外机一跃而下堵住自己前进的道路,然后在身后小弟凑来的打火机上点燃一根烟,斜着眼将他从头看到脚,才吐出口烟一抬下巴冲他冷笑道:“你就是李羡鱼?”
满腹怨气的出游者迅速做出了判断:‘明白了,龙傲天打怪升级的装逼打脸X点流。’
看着为首那人身后一个拿着球棒,一个拖着高尔夫球杆正朝自己目露凶光的小弟,李羡鱼轻轻呼出口气,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我就是李羡鱼,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叶添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清俊少年,一时不由妒意大盛。
一想到就是这小子在篮球赛上出尽了风头,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不说,还借此勾跑了苏巧君,他就恨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简直恨不得马上看到这个可恶的小白脸儿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向自己磕头求饶。
可看着李羡鱼那副平静淡然的表情,他却又不急着动手了。
他要慢慢来。
要一点一点打碎他这目中无人的平静和淡然,剥下他的自尊和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用权势弯曲他的膝盖、折断他的脊梁,再用暴力践踏他的肉体、摧毁他的希望。
他要让他变成一条狗,一条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狗。
冲着李羡鱼的脸吹了口烟,在他皱眉偏头时伸出手羞辱性地去拍他的脸颊,叶添快意地幻想着李羡鱼跪在地上朝自己摇头摆尾的模样,压抑着亢奋说道:“胆子不小啊!敢在联邦球赛上打赢燕高,还敢明目张胆泡我的马子。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嗯?”
‘果然,还是夺冠那事儿引来的麻烦,只是这次还掺杂了一点儿爱情元素……让我想想,燕高,难道是苏氏小公主的追求者?啧!有点棘手啊!能和苏氏扯上关系,别是哪个大贵族吧……’
退后一步避开叶添的手,李羡鱼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
“我没以为自己是谁,也无意与你为敌,更不会明目张胆地撬别人墙角。只要你愿意放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叶添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
“井水不犯河水?好啊!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猛地抬腿踹向李羡鱼,叶添厉声喝道:“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侧身躲过叶添的攻击,李羡鱼皱眉看着他,心中不停地权衡利弊。
直到叶添身后的一个小弟大声叫嚣道:“知道我们叶少是谁吗?还不赶紧跪下向叶少磕头认错!”
‘哦呦,叶少?没听说过!’李羡鱼眼前一亮。
在心中快速过了一遍,确认联邦大贵族中没有一家是姓叶的,李羡鱼终于放下心来,不再用“礼”,准备上“兵”。
微微歪头,露出个可以亮瞎人眼的璀璨笑容,李羡鱼二话不说照着叶添鼻梁就是一拳。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叶添只觉劲风扑面,随后便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无视了旁边愣在当场的几个小弟,李羡鱼若无其事地抬脚踩上叶添胸膛,双手插兜俯下身子笑眯眯说道:
“让我跪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叶添一手捂住酸痛难忍的鼻梁,一手去抬李羡鱼的脚,声音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你!你!”
李羡鱼脚下微微用力,“你什么你?说大话前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就这么点儿战五渣的实力,打你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拳头。”
直到此时旁边站着的俩小弟才终于回过神,一个挥舞球棒砸向李羡鱼后脑,一个猛抽球杆去打李羡鱼踩着叶添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手都没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闪身后退就让两人各自挥杆打中了对方,然后在尖利的哀嚎声中一人一脚全踹倒在了叶添身上。
转身坐上现成的人肉垫子,李羡鱼顺手从身下人兜里掏出钱包和打火机,然后冲堵住自己后路的那人抬眸一笑,“怎么不和你那个逃走的同伴一起?难道是也想来我屁股底下趴着吗?”
见人神色有异,李羡鱼抛着打火机微微歪了歪头,“哎呀呀,不会是去搬救兵了吧?那我可要速战速决了。”
那小弟自知这回踢到了铁板,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却又不敢逃走,只能虚张声势地朝他大喊:“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以下犯上,以贱凌贵,你是想被逐出洛京吗!”
“哈?”李羡鱼微微睁大了眼,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俏皮话那样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以贱凌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嗯?竟然能说出这么天才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用前前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你可真是太有创意了!有你这样的手下,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你口中的老大是谁。
“不过现在嘛……”李羡鱼抹去眼角的泪花,用脚后跟磕了磕叶添的脑袋,“我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鲜血糊了满嘴,鼻梁断裂处疼痛难忍,身上还压了三个一米八九的大男人,这一切都导致叶添即使被李羡鱼如此对待,也提不起力气说出半句话。
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李羡鱼手指一搓便铺成个小扇子拿在手里,另一手拨开打火机将钱币点燃,他轻轻微笑着将跳跃的火舌凑向叶添的脸。
看他一边满脸惊恐地奋力躲闪着远离火焰,一边喘着粗气挣扎着连连讨饶却只能从喉咙口发出“嗬嗬”的气音,李羡鱼呲牙一笑,倒映着炽热红炎的瞳孔利剑般射进叶添惊惧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叶大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们最好还是别再见面了,你说呢?”
炽热的火焰炙烤着皮肤,叶添在那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的眉毛已经被烧着了,而李羡鱼的那双眼,那双如淬火利剑般的眼,就好像在刺入自己心脏时一同带去了锋刃上的烈焰,从内到外地炙烤着他,令他畏惧、恐慌、下意识想要永远地逃离。
看着满头大汗的叶添张大嘴用力地喘息,却终究难发一语,只颤抖着不断朝自己连连点头,李羡鱼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强逼。
将燃烧的钞票随手朝空中一抛,他于漫天散落的火焰中起身回眸,对上裴湛惊艳的视线。
“看来你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了。”
将胸中闷气发泄一空,李羡鱼只觉神清气爽,他噙着丝慵懒的笑意走向正站在巷口的裴湛。
还沉浸在方才惊鸿一瞥中的裴湛失神地看着身处阴暗狭窄的小巷间,于漫天火雨中向自己走来的少年,不由抿紧双唇,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努力压下过分躁动的心跳,裴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旧吐出略带干哑的低沉声线:“没错。”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回应未免稍显软弱。
可不知为何,只消一对上面前少年的双眼,他便只觉大脑发懵口干舌燥,从唇间吐出的话语纯出于身体下意识地反应,而非出自思考。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应该讨厌的……
深吸口气唤回游离的神志,裴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对当下情况的思考和判断。
李羡鱼可不知道裴湛这番幽微曲折的心路历程,他带着几丝快意恩仇的洒脱走到裴湛身前站定,面上的神情看起来疏懒又轻盈。
裴湛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少年嫣红的唇瓣,听见他用带着丝轻快笑意的语气朝自己说道:“老大,我已经和您的小弟达成了和平协议,约定互不侵犯,现在只要您点头认可就能即刻生效,不知您意下如何?”
裴湛皱起眉头,还没想好如何回应,便被由小弟扶起的叶添气急败坏地打断:“你休想!”
李羡鱼对叶添的叫骂恍若未闻,仍旧微笑着等待裴湛的表态。
“艹你妈!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你以为这事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打断你的手脚,划烂你那张脸,让你跪在地上哭着向我磕头认错!”
被忽视的愤怒和丢了面子的耻辱,让叶添失去理智地挣开搀扶的小弟,破口大骂着挥拳砸向李羡鱼。
面对叶添自背后袭来的攻击,李羡鱼仍旧游刃有余,在拳头触及到自己的前一秒侧身一让,抬膝顶在叶添小腹,然后抓着他的头发猛地撞上墙壁。
“不用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吧?明明咱俩之前聊得挺好的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添被撞得头晕眼花,根本就没听到李羡鱼说的话。
他脸颊被按得紧贴着墙壁,胃部因钝痛痉挛着翻涌出一股酸水,一路涌上喉头,又在被撞到墙上时呛进了气管里,一时间面色扭曲地趴在墙上咳嗽起来。
见他这么不经打,李羡鱼原本还想再拎着他脑袋撞下墙帮他清醒清醒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松开手,任由叶添一边不断从口鼻中咳出酸水,一边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李羡鱼将目光重新看向裴湛,“你看,我们又说好了。”还附赠一个特灿烂的笑脸。
被如此当面挑衅,裴湛的面色阴沉下来,目光凛冽地打量着李羡鱼,低沉声线中带出股浓重的寒气。
“你很好,够有种。”
李羡鱼笑眯眯的,“您可真有眼光,我确实很好,也一向都很有种。”
他将双手插进裤兜,向后倒退着缓慢离开,“真遗憾是在这种时刻与您相见,否则我一定能与身份尊贵、宽宏大量又英俊潇洒的您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不过如今天色渐晚,我家中又自有规矩,实在不能和您继续交谈下去,请恕我无法奉陪了。
“希望以后山高水长,再不相见,告辞。”
说完,他伸手弯腰做了个浮夸的脱帽礼,然后直起身便欲转身离去。
裴湛眼神稍动,原本拿着球棍靠在墙壁喘息的二人便各自朝中间跨出一步,将李羡鱼牢牢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他再微微偏头,抬起下巴朝李羡鱼的方向稍一示意,自他身后也冲出几名小弟,迅速将李羡鱼包围了起来。
看着面前一个捂着渗血的脑袋,一个拄着棒球棍勉强站立的小弟,李羡鱼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也罢,打了精英怪引来小BOSS,看如今这样子,先打精英怪就等于给小BOSS加了个嘲讽效果,想要和平收场怕是没戏。
‘而且这小BOSS还是个召唤系的,若是不尽快解决掉,怕是小怪又要被他源源不断地刷新出来。’
李羡鱼侧过脸,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向巷口一脸高傲冷漠的俊美少年。
‘既然如此,那就擒贼先擒王!’
转身一蹬地面,李羡鱼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开面前的人群,一个飞扑将裴湛撞倒在地,然后利落地起身挥拳,照着裴湛那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俊脸就是狠狠一下。
“唔!”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兔起鹘落间裴湛便已受制于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嘴角处的钝痛夺去了心神。
‘什么?我这是被……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裴湛惊怒交加,一时竟因不敢置信而对目前的状况感到一阵可笑的荒谬。
身为燕、齐两国联姻的结果,含着金汤钥落地的裴湛在洛京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尊贵的身份加上杰出的才华和俊美的外表,让他不论在学校中还是交际场都一向无往而不利。
熟稔于权力规则的裴大少手腕圆滑老练,在盘根错节的贵族关系和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中向来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出身、禀赋、魅力通通顶格拉满,裴湛在自己堪称开挂的人生履历中可谓未尝一败。
可如今向来顺风顺水不可一世的裴大少却被一个无名小卒压在身下打脸,这画面委实太过惊悚,以至于令人感到一丝荒诞。
李羡鱼才不管裴湛怎么想,顶着落在自己身上那令他都有些毛骨悚然的三道视线,不管不顾地又在裴湛右眼上来了一拳才站起身,抬手捋起自己散落的刘海儿。
从课后训练到千里奔袭,又颇废了一番功夫和郭梓兴纠缠,再加上如今这场小小的BOSS战,虽然没怎么认真,但到底让他出了不少的汗。
一边挥手做扇给自己扇着风,李羡鱼一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被他两拳打懵了的裴湛。
“喂,这位老大,你手底下的小弟可真不怎么样啊。”
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仍旧愣在原地的一帮子小怪,李羡鱼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靠墙站立的叶添身上。
被李羡鱼视线锁定,叶添身子抖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将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一个屁都不敢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早已从激烈的情绪中脱离,只是对自己目前遭遇的状况实在无所适从,才一直不发一语。
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裴大少自打娘胎里生下来,就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应对此事的经验。
他目光一边无意识跟随着李羡鱼的视线,一边在心中飞快思考着对策。
听着李羡鱼毫不留情地嘲讽,再看到紧贴在墙壁上一脸畏怯之意的叶添,裴湛只觉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他头一次对祝鸿羽嫌弃叶添的心情如此感同身受。
好在就当裴湛正暗自咬牙恼怒不已的时候,还傻站在原地的小弟们终于如梦初醒,一个个怒骂着冲向了李羡鱼。
听到动静的裴湛先是松了口气。
‘这帮蠢货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儿脑子——
‘不好!’
随后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张口便想要喝止,然而却已经晚了。
李羡鱼跟提溜小鸡似的揪着裴湛领口就把人给提起来了,胳膊肘往裴湛脖颈一横,让他面对冲来的小怪们,自己则躲到了裴湛身后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身为老大,不至于挨了两拳就连路都走不动了吧?”
裴湛用力偏过头,想要躲避李羡鱼喷吐在自己耳畔的热气,双唇愤恨地抿在了一起。
挟持着人质走过小弟们让开的道路,李羡鱼强迫裴湛和自己一起转身面向敌人们。
“我数三个数,如果不想你们老大出事,就全都给我滚出巷子去,听明白了吗?”
人群一阵骚动,叶添捂着鼻子从中走了出来。
“李羡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劫持的人是谁?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人,乖乖给我跪下……”
“闭嘴!”
裴湛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怎么就捧上来这么个蠢货!
被喝止的叶添犹自不肯罢休,他今天这脸算是丢大发了,不仅自己吃了大亏,还连累了前来给他撑场子的裴湛。
看着裴湛脸上左一块的淤青右一块的熊猫眼,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得罪了祝鸿羽,如今又一不小心让裴湛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今天若是不能把裴湛这面子当场捡回来,让李羡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去,他往后的下场,叶添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可叫破裴湛身份直接以势压人,让李羡鱼知难而退的想法被当事人厉声制止,他不由便有些气急败坏,满腔怒火通通指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羡鱼。
恐惧和愤怒灼烧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急需发泄的情绪让他刻意忽视了裴湛愈发冰冷的眼神,一味破口大骂道:“艹你妈李羡鱼!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两秒钟赶快放人!否则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陪葬!”
似乎感受到怀中人身上不断升腾的怒气,李羡鱼轻笑着凑近裴湛,小声揶揄道:“你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自己老大被劫持还敢这么跟绑匪放狠话,看来是怕你死的不够快啊!”
裴湛死死咬紧牙关,一双凛厉凤眸中简直要喷火。
见怀中这人不识逗,李羡鱼索性换了个目标。
“你怎么老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其他小弟看向叶添的目光便古怪了起来。
就连裴湛都稍稍一愣,愤怒的情绪褪下,颇有些忍俊不禁地柔和了唇角的线条,又在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后飞快地绷直了。
可周遭氛围的变化还是被叶添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落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嘲笑目光,迅速烧干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艹你妈!”
猛地转身踹倒身边的小弟,叶添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李羡鱼,“李羡鱼,你他妈找死!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他可是裴敬泽的儿子!你就等着和你全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吧!”
裴湛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再次剧烈波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向来血气方刚,之间有个磕磕碰碰实属正常,不说他跟其他邦国贵族的明争暗斗,就连和祝鸿羽这么多年的兄弟,不也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吗?
今天一着不慎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被个郑国来的泥腿子打了脸,裴大少虽然愤怒,但也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风度。
这次是他小看天下英雄,又时运不济碰上李羡鱼这么个愣头青,这才搞得自己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可裴大少是什么人?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他承认这次是自己轻敌,可下次,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
输了这一场又如何?
来日方长,他总会把今天丢了的场子给亲自找回来。
输了就是输了,裴湛坦然承认失败,但绝不愿意连风度也被身后这可恶的小子比下去!
群殴打输了就报家长名号算怎么回事?
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试,没打赢就已经足够丢脸,如今叶添叫破他的身份,好像他裴湛不仅输不起,还要靠父辈的声望来以势压人。
裴湛可以容忍失败,但绝不能容忍自己在输了能力后又输掉人品。
如今被叶添叫破身份,若是身后这小子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将自己带人群殴不成被反杀,还自报家门妄图借由家族权势逼他就范的事情到处宣扬,那他裴湛成什么人了?以后还怎么在洛京里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看的很清楚,现在这局面只能自认倒霉,暂且吃下这个哑巴亏,顺从李羡鱼的要求任他自由来去。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叶添的愚蠢和浅薄一次又一次打乱他的计划、突破他的底线,令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就在裴湛准备说些什么时,他背后的李羡鱼再次开口了。
“呦呵,打不过就叫家长是吧?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大个儿,我还以为你是哪儿跑出来的小学生呢。
“行,你去叫吧,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家大人来了见着这情况是先打你还是先打我。”
眼见叶添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又准备骂人,不想再看他表演无能狂怒继续给自己丢脸的裴湛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叶添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要听从裴湛的命令离开,却又不甘心地几番踌躇,嗫嚅着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是被早已从裴湛目光中得到指示的其他小弟劝说拉扯着走出了巷口。
原本熙攘热闹的小巷重新变得冷清下来,裴湛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胸中激荡的情绪,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李羡鱼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松开钳制裴湛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感受到自贴近裴湛后就一直牢牢钉在自己身上的三道锐利目光终于不再带来如芒刺背的沉重压力,李羡鱼也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吏部尚书裴敬泽的公子,看来这次我还真是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虽然都说在洛京随便扔块儿砖就能砸到几十个六品官儿,但总不至于我这么倒霉,一打就打着了联邦政府里正一品大员的公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想了下裴湛如今那张可以原地开染坊的漂亮脸蛋儿,李羡鱼只感觉眼前发黑。
‘这下乐子可大了,今儿个要是不能想个辙出来把这事儿了了,怕是我们全家都得一起躺板板。’
心里懊恼的差点儿吐血,李羡鱼面儿上却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愣头青做派。
“你早让他们离开不就好了吗?也省的浪费我时间。”
见裴湛转过身面色阴沉地看向自己,李羡鱼向后退了两步,“怎么?你不服气?不是我说,刚刚那么多人都打不过我,如今就剩你一个,就算把你那小宇宙都烧成灰了也是白瞎。”
裴湛一寸寸审视着李羡鱼的表情,以此评估面前这人究竟是在假装镇定还是个真的愣头青。
只是看他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后还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看来这个名叫李羡鱼的家伙大概率就是后者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想到这里,裴湛稍稍放下了心。
‘也对,不过是个郑国来的乡下人,不了解联邦人事也情有可原。’
心下稍定,裴湛决定还是再稍微做下试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松弛的领带解开,竖起衣领不紧不慢地重新打理起自己的着装,裴湛视线下垂,看着自己手中的领带,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以走了,但别以为今天的事情这么简单就会结束。”
‘还不错嘛。
‘一边借整理着装控场抓回主动权,一边又以此放松我的警惕,好进行接下来的言语试探。
‘先是顺着我此前一直主张的诉求离开下手,用‘你可以走了’让我下意识跟着他的思路准备离开,却在措辞中悄悄暗示了自己的主导地位,让我主动离开的动作变成得到允许后的顺从,只要我真的在听到这句话时升起了离开的念头,就会不知不觉中在心理上处于劣势。
‘有了这些铺垫,加上知道了他尚书之子身份的巨大压力,一般人恐怕早就方寸大乱了吧?
‘只要此时他再说出后面那句略带威胁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唬得别人当场痛哭流涕跪地请罪了。’
看着裴湛顶着那张被自己揍了两拳的俊脸一丝不苟地重新打好领带,拍下校服外套的灰尘,抚平衬衣上的每一寸褶皱,李羡鱼目光中悄悄蔓延上由衷的赞赏。
‘不过……’
迅速出手抓住裴湛刚刚整理好的前襟,将人用力掼在巷道的墙壁上,李羡鱼在裴湛震惊的目光中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现在扮演的可是个直来直去的愣头青啊!’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攥上李羡鱼抓着自己前襟的手,心下又惊又悔。
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和圈子里那帮聪明人打机锋?和个武力值爆表的莽夫玩拐弯抹角的言语试探,果真是和叶添那蠢货待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吗?
李羡鱼没给裴湛留下太多后悔的时间,仍旧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的人设。
“喂,虽然不知道裴敬泽是谁,但听刚才那蠢货的口气,你至少也应该是个大贵族吧?”
裴湛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就最好快点放开我。”
李羡鱼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既然知道,就更不应该放开你。”
“什么?”裴湛突然感到一阵不妙,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危险预感的源头,就被李羡鱼用力拖着往巷口走去。
裴湛使劲挣扎,“放开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羡鱼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带你找个人多的地方去。”
裴湛闻言一激灵,“不行!你给我放手!”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抓着李羡鱼的小臂就往地上坐,妄图用体重来阻止他的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自己这幅样子被李羡鱼抓着拖出去游街示众,那他还不如干脆找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至少相比之下,这样的死法还更加荣誉一些。
李羡鱼看着蹲在地上死活不愿见人的裴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儿上却偏偏做出一副皱眉不耐的臭脸,“我说你干嘛呢裴公子?怎么还学上小孩儿撒泼了?”
见人涨红了脸一副便秘相,李羡鱼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你该不会是不敢见人吧?
“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
“你都是做老大的人了,怎么能表现的像个不入流的街头小混混呢?
“拿出你刚跟我见面时那副老大的派头来啊!身为燕国的大贵族,你可不能以这幅面貌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一边说,他还一边拖着裴湛往巷口走去。
裴湛挣扎地连衬衣扣子都崩掉了几颗也没能阻止李羡鱼朝巷口迈进的脚步,眼看着巷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压低了声音咬牙说道:“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李羡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此话当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湛表情郑重地说道:“我以裴家的名誉起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思考了两秒,然后在裴湛紧张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你接下来要按照我说的做。”
裴湛刚松了的那口气又被提起,他略带戒备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羡鱼作势又要拉他出去,裴湛连忙答应:“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李羡鱼笑眯眯地转过身,“你先从地上起来。”
裴湛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又要拉自己游街,只得乖乖站起身。
见裴湛终于老实了,李羡鱼松开抓着他前襟的手,帮人规整好领口,又捋直领带,还在裴湛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弯腰拍去了他裤子上的尘土。
把人整理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后,李羡鱼后退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见裴湛除了发型稍显凌乱、脸上带着新伤、衬衣崩掉几颗扣子、领口有些皱巴外跟自己刚见他那会儿没啥两样,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向裴湛要求道:“你随便叫个人进来。”
……
被迫退到小巷外的叶添正在发脾气,先前没拦住李羡鱼的几个小弟有一个算一个,全被他踹翻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裴湛的召唤,被踹得最狠的那少年将眼底的鄙夷和愤怒收起,扶着墙站起了身。
叶添却犹不解气,又冲上去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将人踹的一趔趄,才抓住他前襟恶狠狠威胁道:“进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都给我记住了!别以为你跟在裴少身边早就能有恃无恐,今天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咱们所有人都要玩儿完!
“要是因为你惹得裴少生气,连累所有人一起吃挂落,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张浩元抿紧双唇,实在想不明白裴少那么深沉精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上了叶添这个狂妄粗鄙的蠢货,还让他一举越过自己,又压了靳准和袁致一头。
自从叶添得势,就一副猖狂骄横的小人嘴脸,他们这些底下人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起来。
就像今天,明明事情全是叶添自己搞出来的,可话从他嘴里一说,倒好像都是他张浩元的错。
想他堂堂兵部职方司主事之子,比不过靳准和袁致两位贵族也就算了,如今倒好,还要受一介商贾私生子的气,偏生裴少看重叶添,他还拿他没办法。
也罢,今天出了这么大纰漏,他们往后都不知还能在洛京待上几天,且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这么一想,张浩元只是沉默地拨开叶添攥紧自己衣领的手,整理了下着装,便一个人走进了巷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张浩元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中,叶添仍旧怒火难消。
若非如今情况不允许,他怎么也要想法子将这眼高于顶的官宦子弟收拾一顿,最少也要在裴湛身边给他上点儿眼药。
只不过现在这情况他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实在分不出心思跟张浩元在裴湛面前争宠。
可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他都想不出解决目前这状况的办法。
但看看周遭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小弟,他又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毕竟虽然这事儿是他惹出来的,但裴湛被打,也有这些小弟办事不力的罪过。
‘至少还有这帮人和我一起承担此事的后果。’
这个想法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点安全。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团结身边的这帮人,一起同仇敌忾地让裴湛把矛头指向那个令他们所有人一同陷入这般危险境地的罪魁祸首——李羡鱼。
也方便他洗清自己的责任,给别人甩锅。
那个胆敢看他不起的张浩元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刚刚三言两语便挑拨离间,把他置于在场所有人的对立面,又将自己包装成维护集体利益的代言人这些小手段都还只是个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他想办法哄好了裴湛,不管是他那个婚生子哥哥还是靳准、袁致,再加上那个可恶的李羡鱼,所有看不起他折辱他的人,通通都将被他踩在脚下,碾进尘埃里。
但这一切苦心算计和依靠报团取暖得来的虚幻安全感,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打破了。
张浩元不过几分钟便从小巷中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丝轻松和快意,没有多做犹豫便叫过与自己关系最亲近的那人,告诉他裴少吩咐他进去,然后便独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叶添分化拉拢着身边的这帮小弟。
一开始,叶添对他的行为并未在意,他正忙着拉拢更多人,将他们围拢在自己的身边。
可随着一个又一个人进入小巷几分钟后再将下一个人叫进去,叶添发现事情出现了令他无法理解的变化。
终于,在一名已经向他投诚的小弟走出小巷后,叶添终于忍不住上前逼问巷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几分钟前还对他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小弟,此刻却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面对这种情况,叶添自然是破口大骂拳脚相加,但那小弟即使被他揍上几拳也仍旧缄口不语,最后甚至干脆挡下他的巴掌,径直走到了张浩元那边去,仿佛小巷中发生的事带给了他反抗叶添的勇气。
到了后来,随着走出巷子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隐隐聚成了一团,互相之间交换着隐秘的视线,彼此的面容上都露出一丝松了口气的神情,看向叶添的目光带着怜悯和嘲弄,面对叶添时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客气。
而还没进入小巷的人也越来越少,越来越惶恐。
他们下意识和叶添保持着距离,用期待和恐惧的视线望向每一个走出小巷的人,希望他走过来,宣布下一个进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未知的恐惧让叶添沉默了下来,但侥幸心理却也让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是下一个。
下一个进入小巷的人,下一个分享小巷中秘密的人。
可这份侥幸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名小弟走出巷口却并没有通知他进去时被彻底打碎了。
看着那名小弟一瘸一拐地走进自己对面的人群里,叶添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股无形的巨大压力,情绪崩溃地爆发了。
从巷口探出脑袋观察情况的李羡鱼露出个满意的微笑,转身回到了巷子里。
路过裴湛时,还好心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贱兮兮地调笑道:“身后就带着这么帮小弟,你说你这老大当的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毕业,出来为人民做贡献。你说是不是啊,裴公子?”
裴湛朝他露出个阴森森的冷笑,“李羡鱼,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李羡鱼被他笑得一激灵,心下暗悔,‘瞧我这张嘴!怎么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呢!’
被裴湛这么一笑,李羡鱼那股为自己妙计奏效而洋洋自得的情绪褪去,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冲裴湛一拱手,“是在下失礼了,小人这就给公子赔个不是。今日之事还多谢裴公子宽宏大量不与小人计较,今后还望您高抬贵手,莫要再将小人放在心上。”
想到叶添的下场,裴湛抬手摸了下脸上的伤口,冲李羡鱼冷笑道:“我若是不答应,你怕是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我了吧?”
李羡鱼赶紧摇头,“裴公子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仙下凡般的人物,我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着对付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裴湛冷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李羡鱼又冲他挤挤眼,“何况我们现在也算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
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年,裴湛不由一哂,口中暗自咀嚼道:‘我们……’他目光微凝,将李羡鱼的身影牢牢印在眼底。
‘我会让你,和我成为我们的。’
话说回来,李羡鱼究竟是怎么将裴湛和自己绑到了一起?叶添的下场和小巷里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让我们把进度条拉到张浩元走进小巷之前。
彼时,为裴公子收拾好着装的李羡鱼刚刚说出了那句:“你随便叫个人进来。”
裴湛蹙着眉任由李羡鱼折腾,漆黑的丹凤眼中眸光晦暗明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的要求只稍微沉吟了下,便张口叫出了张浩元的名字。
张浩元走进巷口,看到李羡鱼时神色颇有些复杂,在走到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目光在他和裴湛身上来回游移。
李羡鱼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遍,才微笑着问道:“你叫张浩元?”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羡鱼便招呼两人往巷子深处走去,直到确认外面的人听不见几人的谈话,才对着张浩元小声说道:“带手机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了这一段路,张浩元见裴湛一直绷着脸不发一语,一副任由李羡鱼行事的态度,心下便不由多了几分忐忑,闻言有些犹豫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带了。”
李羡鱼看了一眼,又问:“有裴公子班主任的电话吗?”
张浩元眨巴眨巴眼,有些蒙圈儿地摇摇头,“没,没有。”
李羡鱼把手机拿过来,一边询问裴湛的班级一边上网搜到了他班主任的电话号码。
将那串数字复制在拨号界面,李羡鱼又抬头问了一句:“最先过来找我麻烦的那个笨蛋叫什么名字?”
张浩元看了眼面色骤然阴沉下去的裴湛,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叶添。”
“行,你过来。”李羡鱼将手机塞进张浩元手里,一字一句地教他:“一会儿你就按照这个号码给裴公子班主任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先说自己是谁,叫什么,然后说叶添喝醉了酒在外面跟人争风吃醋找茬打架,你们跟着裴公子过去劝,结果场面太混乱,叶添发起酒疯把裴公子给打了,让他赶快联系裴公子家里。听明白了吗?”
张浩元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儿闪烁着就往裴湛面儿上瞅,“这,这个……”
裴湛如今哪里还不知道李羡鱼打的是什么主意?
心中暗自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再次记上了一笔,他抿抿唇,不得不承认这计谋着实高妙。
在刚才的情况下,即使自己以家族名誉发誓,承诺不会再找李羡鱼的麻烦,也难保出了这条小巷那个誓言是否还会被如约遵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他自己,在当时也是抱着暂且隐忍以图后报的心思说出那些话的。
如果几句不痛不痒的誓言就能让他摆脱受制于人的不利局面,别说是用裴家的名誉发誓了,就算拿父母亲族子孙后代来发誓,他也绝对会眼睛都不眨一下。
毕竟“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不是吗?
否则又怎会有那句着名的“洛水为誓,皇天为证,吾意不在刀兵”?
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他与李羡鱼的强弱之势便瞬间颠倒,到时候以他的身份地位,无论想要怎么搓扁揉圆,李羡鱼一介匹夫,难道还当真能够反抗吗?
可是若不接受裴湛的承诺,一意孤行地拉着他走到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闹大,利用外界舆论做后盾,固然可以收一时之效,却也彻底得罪了裴湛这位大贵族。
等到风声过去,仍旧难免受到更为可怕的打击报复。
这两条路,无论怎么选,都是死局。
可偏偏眼前这个看似冲动鲁莽的愣头青,却轻描淡写地走出了第三条路来。
借由他人之口传播谎言,以此来掩盖对自己不利的真相。
可巧妙的是,这谎言不止对李羡鱼,就是对裴湛来说,都远比真相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被个郑国来的土包子在一挑多的情况下打倒在地,还是拉架的时候被醉酒的叶添误伤更能保住裴大少的颜面。
因此,他当然不会拒绝这种保留自己面子的说法。
而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既能给裴湛脸上的伤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又能将舆论的矛头转移到叶添头上,一石二鸟,不但报复了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还让原本处于漩涡中心的李羡鱼美美隐身。
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裴湛将不得不与李羡鱼站在同一立场,共同参与这份谎言的编造,从而在对此事的描述上保持口径统一。
只要他点头同意让面前的小弟拨出这通电话,他和李羡鱼就已经坐在了同一条船上,也意味着从此刻开始,维护谎言的责任就落在了他的肩膀。
毕竟,更加不想让真相被公之于众的那个人,是他。
既然选择维护谎言遮掩真相,裴湛自然要竭力表现得好像真的遇到了谎言中所说的那些事,为了不露出马脚被人怀疑,堂堂燕国大贵族、联邦政府吏部尚书之子,裴湛裴大少自然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去针对一个一名不文的郑国土包子。
如此一来,李羡鱼也就暂时不必担心会遭到裴大少的打击报复——当然,等风头过去了,裴大少肯定还是要想办法报这一箭之仇的。
不过好歹也算争取了些时间,以李羡鱼目前表现出的狡黠和油滑,等裴湛处理好此事首尾终于能分出心思来收拾他的时候,怕是李羡鱼早就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了吧!
何况这事儿说到底也是裴大少不占理,如今除了脸上挨了两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李羡鱼也想办法把他这面子给勉强捡起来了,对外还有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终究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再死揪着不放,未免显得裴大少太小家子气。
想明白了这些,按说裴湛应该点头同意,让张浩元按照李羡鱼的吩咐去做,也让此事有个一双两好的圆满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胸前梗着一口气,就是说不出肯定的言语。
也许是他沉默的太久,李羡鱼有些不解地看来,皱着眉催促道:“裴公子,你这是干嘛?咱俩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
又是“都说好了”。
裴湛看向李羡鱼,与初见时的惊艳不同,短短十几分钟,面前这少年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他对他的看法和评价,让他不敢再将他当做一个小地方来的乡下泥腿子。
到了如今,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冲动鲁莽的愣头青,而是个精明狡诈善于伪装的老狐狸!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无懈可击的解决办法,裴湛心生赞叹的同时,又难以控制地感到一丝嫉妒和沮丧——抛开一切外在的身份条件,单从个人所展现出的勇武和智谋来看,自己可以说是输得彻彻底底,不留一丝余地。
深吸一口气,裴湛压下心底浓重的挫败感,面无表情地对张浩元说道:“按照他说的做。”
亲眼看着人打完电话,李羡鱼又笑眯眯地下达指令:“你可以出去了,叫另外一个人进来。”
说完,还朝若有所思的张浩元眨了眨眼,“你知道不能叫谁,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浩元朝他点点头,便脚步轻快地朝巷口走去,嘴角不知不觉间勾起:
‘叶添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等到下一个“受害者”登场,李羡鱼便又把之前那番话拿出来教了一遍,只不过这次要打给的人是他亲自从那小弟通讯录中挑选的不在现场的燕高同学,最后的结语也变成了向朋友求助,询问面对这种情况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这样,直到今天所有除了叶添在内的参与人员都完成了对这个谎言的编造和传播,确保将裴大少面部受伤的“真相”散布到了燕高师生和家长之间后,李羡鱼终于满意地一拍手,完成了自己的布局。
事情暂时圆满解决,李羡鱼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
可身为一介无名小卒,想要在得罪了联邦重臣子弟后全身而退,单单依靠上面那点小聪明还远远不够。
站在通往自家大平层的电梯前,李羡鱼长长吐出口气。
真正能够决定自己全家命运的,还要看接下来的这招胜负手。
另一边,裴湛屏退众人,独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如果鸿羽在的话就好了。’
这是自裴湛被打后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联邦都元帅的外孙,祝鸿羽的身手可不是裴湛这尚书之子能够比拟的,若是他在,怎么也不会叫裴大少吃上这么大一个亏。
那么,一向喜欢看热闹的祝鸿羽祝大少,怎么就错过了今天这场绝妙好戏呢?
当然是因为这俩好基友又闹起了别扭。
不过这回怪不到裴大少身上,是祝鸿羽祝大少自己出尔反尔光速打脸,做了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至于到底怎么个事儿呢,其实也很简单。
之前俩人把话说开那回祝大少不是说了句“往后叶添的事,我不会再插嘴”吗?
可就在裴湛接到消息过来给叶添站场子之前,祝大少当场就又反悔了。
“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也都知道,不和我一起偷着看乐子也就算了,你还真他妈要过去给叶添撑腰?”
裴湛觉得自己的小弟自己不帮着,还要站在一边看热闹,实在太不像话。
他要真听祝鸿羽的搞出这么一遭,以后谁还敢跟着他混?
何况叶添出去代表的是他裴大少的脸面,不给叶添面子,那就是不给他裴大少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是放任不管,往后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自己头上踩一脚?
再说了,最近李羡鱼那小子实在太出风头,不但在篮球赛上打败了郭梓兴,还借此一举成名,受到众人追捧。
如今就连苏巧君那妮子都一副春心萌动欲罢不能的模样,他也早就想去会会他了。
叶添这件事,也不过是恰逢其会。
就这样,俩人没谈妥,大吵一架后再次一拍两散。
且不说裴大少如何悔不当初,只恨自己未曾听从兄弟的金玉良言,以致今日之祸。
就连日后察觉不对却难觅真相的祝大少都捶胸顿足好生懊恼,当日怎就负气离去,生生错过这么一场好戏!
俗话说得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对好基友如何悔恨暂且不提,倒是被儿子一个电话从生意场上叫回家的李延,如今是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一遍遍在屋内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抬起头目露期待地看向李羡鱼,从口中蹦出一两句询问事发时详细情况的话,然后又再次陷入深深的绝望中去。
倒是坐在床上的贝书薇表现得异常镇静,勉强压下紧张和恐慌,她思索着依仗家族关系联络上裴家的可能性,却又苦于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赔礼。
也是,就连整个贝家在裴氏眼中都不过是乡下来的破落户,她一个外嫁商贾之家的贝氏之女又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忖良久,贝书薇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看向难掩焦虑的丈夫,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公,你去收拾一下,拿上咱们所有的身家带着羡鱼去裴尚书家登门道歉,我会联络父亲,让他与裴家取得联系。”
顿了顿,她咬了下嘴唇才接着说道:“等父亲消息的时候,我会去准备出国的手续。”
李延站在原地,神色变换数次才跺了下脚,“好,我这就去收拾。”
眼看父母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李羡鱼才出声说道:“妈,我觉得最好还是别借助姥爷的关系,否则怕是会连累他们。何况就算姥爷上下打点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裴家,对面若是一口回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贝书薇停下给父亲拨打电话的动作,神色间很是犹豫,“可不这样的话,咱们根本联系不上裴家……”
李延也停下脚步,看着李羡鱼严厉地叱道:“好好听你妈的安排,别在这种时候添乱!”
李羡鱼没听他的,而是看向贝书薇背出一串数字,“这是裴公子班主任的手机号,只要跟他说和叶添发生冲突的人是我,作为家长,你想就此事向无辜受伤的裴公子登门赔罪,请他帮忙问问裴公子家长的意思。
“我想,他大概是不会推脱的。”
贝书薇眼前一亮。
确实,如此一来无需动用贝家的关系也能试探出裴家的意思,有了这层缓冲,也能避免贸然接触联邦高官的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李羡鱼再次复述了一遍电话号码,贝书薇给裴湛班主任拨出了电话。
随着那边给出肯定的答复,在场的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在等待回信的过程中提起了心。
好在没让他们等多久,贝书薇的电话就再次响起,带来了裴尚书同意与他们见面的消息。
看着随后发到母亲手机上的见面地址,李羡鱼总算是对顺利解决此事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自从感受到打了裴湛后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三道目光,李羡鱼就开始思考对策。
能有这样的保镖随身保护,自己这回惹上的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对此刻的铺垫。
别看他之前在小巷里联合纵横智计百出,好像胸有成竹游刃有余似的,其实他整的那么多花活都不过是为了当下的这一刻。
为了得到接触裴敬泽的许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掌管人事的联邦重臣,又是裴公子的父亲,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必定早就以书面报告的形式放在了裴敬泽面前。
说不定还附带了自己详细的生平档案和上溯到祖宗十八代的身世来历。
在明白这一点后,李羡鱼所要思考的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何引起裴敬泽的兴趣。
裴湛再怎么身份尊贵,他现在也就是个还未长成的二世祖,只要搞定了他爹,也就搞定了此次事件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
至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也就是裴大少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找自己来报那一箭之仇了。
但只要他无法动用裴家的势力,那在李羡鱼眼中就都是小打小闹。
如今既然裴敬泽愿意见他,那就说明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否则堂堂联邦政府正一品大员,每天政务缠身,又哪里有时间为了孩子间打打闹闹的小事儿出面?
接下来只要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往下走,想来此事也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只不过在去见裴敬泽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
叫住喜形于色的李延,李羡鱼心情有点复杂。
抬手朝自己脸上指了指,“你得先打我一下。”
——毕竟是上门赔礼道歉的,怎么也得带上点儿“诚意”不是?
见过了李羡鱼,裴敬泽一反常态地早早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见周莹尖锐的嗓音:“裴敬泽,你还知道回来!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都不知道管,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刚刚见到位出色后生的愉悦之情瞬间散去,裴敬泽面色不变,缓步走向客厅。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外伤用药,裴湛正乖乖坐在沙发上,任由周莹拿着棉签在伤口上涂抹。
看见裴敬泽时,心虚难堪的表情从脸上一闪而过。
见裴湛垂下目光不敢直视自己,裴敬泽心下微微一哂,周莹还真是“慈母心肠”,对两人唯一的儿子一味纵容宠溺,倒显得他这做父亲的稍做管教就好像不近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裴湛这个儿子,裴敬泽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天资聪颖心思敏捷,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更难能可贵的是仿佛天生就是看透人心玩弄权术的高手,小小年纪就把驭人之道拿捏的炉火纯青,在靳、袁、张、叶之间搞制衡。
只是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整日沉醉在玩弄人心操纵权术的小道上,自以为得意,就此小看天下英雄,这才在今天摔了个大跟头。
不过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倒是能消消裴湛身上那股子傲气,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整天仗着家中权势在外面横行无忌称王称霸的,被人捧上几句就飘飘欲仙自命不凡,一副命世之主的德性。
正好他自从当上了吏部尚书就一直公务缠身,也有段时间没怎么回家了,如今便借着这个由头和儿子好好谈谈心。
想到此处,裴敬泽看也没看周莹一眼,只淡淡跟裴湛说了句“处理好伤口就到我书房来。”便欲转身离开。
被无视的周莹猛地摔了手中的药瓶,“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还要跑去书房偷偷摸摸的!裴敬泽,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轻易走出这个门儿!”
裴敬泽厌烦地扫了周莹一眼,实在懒得跟她多说。明明是齐国大族出身,怎么周莹就偏偏养出了副目光短浅小肚鸡肠的性子?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她在外还总是一副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的做派。
身为齐国的大贵族、联邦重臣的妻子,不谨言慎行低调行事,偏爱锦衣华服往来呼啸地在外招摇,真是愚不可及!
想来裴湛那副整天拉帮结派的纨绔子弟作风,也多半是出自她这位母亲的言传身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念至此,裴敬泽便有些咬牙切齿,险些维持不住一贯的平和心境。
若周莹只是自作自为也还罢了,如今还要把儿子往歪路上带,甚至隐隐挑拨起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裴敬泽就着实有些忍不了了。
若非顾忌着燕齐两国的联合,他就算拼着去老宅跪祠堂,也要和这只会招灾引祸的无知蠢妇离婚。
深吸一口气,裴敬泽平复好心情,看向裴湛,“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裴敬泽!你!”
周莹瞬间红了眼眶,抱住裴湛就呜呜哭了起来。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裴湛有些手足无措地拍着母亲的背,哀求地抬眼望向沉下脸的父亲。
“爸,要不就在这儿说吧?”
裴敬泽抽动了下唇角,“在这儿说,你确定?”
裴湛偏头看了眼借着擦泪转过脸给自己使眼色的母亲,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母子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裴敬泽只感到万分疲惫。
他实在不明白,周莹如此作为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向他示威,以此来展现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吗?
可她有没有想过,裴湛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以挑起对抗的方式让儿子被迫在自己两人中选择其中一方,除了让他左右为难外,只会让没有被选择的那一方被推的越来越远。
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裴敬泽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语气平静地开口:“那就说说吧,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弄的?”
裴湛看了眼正坐在一边拿手帕抹眼泪的周莹,嘴唇嗫嚅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叶添喝醉了酒跟人争风吃醋,我过去拉架,不小心被误伤了而已。”
裴敬泽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回没等裴湛开口,周莹就先插嘴道:“还能怎么办?谁和小叶打架就叫谁滚蛋!敢和我儿子的朋友动手,见到我儿子拉架也不停下,还把我儿子给打伤了,要是那小子明天还能大摇大摆地在洛京待着我就不姓周!”
听到周莹嚣张愚蠢的发言,裴敬泽甚至轻轻翘起了唇角,他平静地将视线转向裴湛,“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裴湛有些犹豫,“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叶添挑起的,我这脸也是他失手打伤的,依我看,不如就让他回齐国念书吧,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
裴敬泽微微点头,将叶添驱离洛京也好,虽然稍显轻纵了他,但那小子往日仗着裴湛的势在外面横行霸道,仇家结了不少,如今一朝失宠,从前做的孽都要还回来,就让他自作自受也可。
“不行!小叶那孩子我看着喜欢,对咱们儿子真心实意,还是我老乡,凭什么就要把他赶走?”周莹见裴敬泽点头同意,就偏要跳出来跟他唱反调。
转头还要再拉上裴湛,“儿子,别怕,就算你爸不喜欢叶添,你也用不着非得顺着他的意把自己人推出去。有妈在呢,妈给你做主,啊!”
想到此前叶添的愚蠢表现,裴湛眼角抽了抽,“妈,我不是因为爸才要赶叶添走的。”
周莹摸了摸儿子脑袋,“还说不是因为你爸?他回来前你不是跟妈说当时场面太混乱,自己也没看清到底是谁伤的你吗?怎么他一回来你就改口了?放心,妈给你当后盾,肯定不叫你爸把你的好朋友撵走。”
裴湛有些急了,“妈,我是没看清,但张浩元看清了呀!事后在场的人都说是叶添打的,这么多人众口一词,难道还能出错了不成?”
周莹冷笑一声,“张浩元一向看不起小叶,他说的话也能信?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栽赃陷害小叶就随便信口开河?”
她挑衅地看了裴敬泽一眼,又转而苦口婆心地教育裴湛:“儿子,你坚守朋友义气为朋友出头,这是值得夸赞的好事,偏你爸心眼儿小过针尖儿去,要拿这些事来训斥你,还想借着这个由头把你身边的朋友都撵走。
“这从小一起长大,共患过难的朋友可都是你未来的羽翼,往后是要在仕途上为你冲锋陷阵的!他这般做派,真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有什么事儿妈都替你扛着!不用顾忌你爸!”
裴湛偷觑了下父亲的脸色,却只看到一片古井无波,他看不透父亲的心思,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引得他们夫妻二人吵架,便想先顺着母亲的意思将她敷衍过去,然后再单独找父亲谈心。
“妈,我知道,我不会让叶添走的。”
‘又是这样。’
裴敬泽看着周莹高高仰起头,像只战胜的公鸡那般洋洋得意地看向自己,心头不由升起一团火气。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他与周莹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懒得与她这无知蠢妇斗气,可眼看着裴湛在她的教唆下行事越发荒唐,他这做父亲的又如何能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视线看向低头不语的裴湛,裴敬泽不由满心失望。
他也知道自己忙于工作,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好不容易空出半点闲暇陪陪他,也多是父子俩沉默静坐相对无言。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不是管教他不许在外生事,就是关心下他的学业,父子之间少有敞开心扉的交流沟通。
这也正是他见过李羡鱼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以至抛下公务赶回家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听秘书汇报的时候,他确实是对李羡鱼那机智狡猾古灵精怪的小子颇为欣赏,但若非贝书薇通过班主任联系上他,他对李羡鱼的兴趣也就仅止于此了。
毕竟这世上从来不缺灵机应变足智多谋的聪明人,可真正的大智慧,却非要经历一番世事浮沉勘破此间生死荣辱方能触摸一二。
李羡鱼没有因为自己临机决断因势利导迫使裴湛与自己绑在一起渡过眼前的难关就沾沾自喜,沉溺于以一介布衣将公子王孙耍得团团转的虚荣心和优越感,选择像裴湛一样,在面对父母时隐瞒真相。
要知道,没有受伤的他,可不需要像裴湛那样想办法给家里解释。
只要他不说,或是干脆也用那一套谎言来应付父母,至少也就不用肿着半边脸来给他这教子无方的联邦重臣登门道歉。
可李羡鱼宁愿受罚,却也仍旧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对父母和盘托出,这份亲子之间的信任与愿意共同面对风险的责任感,都是如今的裴敬泽可望而不可得的。
原本他进门前还想着跟儿子复述下李羡鱼找上自己的经过,好好分析分析李羡鱼的全盘计划和行事逻辑,再和他一起复盘此番应对的得失。
只要事情能够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下去,这次事件未必不能成为他们父子俩交心的开始。
可如今看来,他这个好儿子却是铁了心要和他妈站在一起,来对抗自己这个外人了。
想到此处,裴敬泽闭了闭眼,索性便不再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在这个家里已经是个外人,又何必再顾忌着夫妻父子之间的情分,倒不如就此了断,至少还能落得个清净。
既然心意已决,裴敬泽深吸一口气,朝裴湛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接过裴湛迟疑着递来的手机,裴敬泽打开通讯录,按下免提直接拨给了叶添。
电话刚接通,叶添的声音就急不可耐地传出:“湛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才连累了你,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生我的气。”
不等裴敬泽开口,周莹就抢先安抚道:“小叶,事情阿姨都听说了,这事不是你的错,小湛也没生你的气,往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什么都别担心,啊!”
听到周莹的话,叶添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连连忙不迭地吐出大段的甜言蜜语。
“有周姨您这句话侄儿就放心了,您不知道,看见湛哥脸上那伤差点把我心肝儿都吓出来!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擦破点儿皮叫外人看了都能心疼死,何况是您这做母亲的?要不说您是咱们齐国贵族的头面人物呢!果真是心量比海宽,光是您这份气度,翻遍整个京城都没人比得上!”
周莹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当下就准备谦虚几句,却被裴敬泽打断了话头。
“小叶啊,叔叔听小湛说,今天这事儿跟巧君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添一愣,似乎没想到裴敬泽也在,当下便有些紧张了起来,回答时也变得吞吞吐吐,“是,是有点儿关系……”
听到苏巧君的名字,周莹瞬间警惕起来。
作为联邦政府第一人,宰相苏瑗苏思俭的孙女,苏巧君可是周莹心中的头号儿媳人选。
不说自己丈夫与苏瑗的师生关系,单凭苏巧君和裴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周莹也早就将苏巧君当做自己的未来儿媳妇看待了。
如今骤然听到今天这事和苏巧君有关,周莹不由不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没有理会妻子看来的狐疑视线,裴敬泽心中冷笑。
连自己一力维护的究竟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周莹果真是个稀奇的蠢货。
叶添追求苏巧君的事一向大张旗鼓的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偏偏周莹就当真能一丝风声也听不见。事到如今,还为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急匆匆地跳出来给他站台,真不知道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长没长脑子。
心下腹诽,裴敬泽表面上仍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怎么还害羞起来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
微微停顿了下,见吊足了叶添和周莹的胃口,裴敬泽才玩笑般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前几天我见着巧君时看她手里拿着个小玩意儿在绣,问了下才知道现在女孩儿们流行起什么十字绣,你猜我在她那绣面上看见了什么?”
叶添心脏跳到嗓子里,声音干哑地询问道:“裴叔,您就别吊着我了,我,我……”
裴敬泽轻轻一笑,终于在周莹愤怒急切的目光中揭晓了谜底,“我看见上面绣了半个‘叶’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电话那头叶添喜悦的声音,再看看身旁母亲拉下的脸,裴湛低头苦笑。
苏巧君喜欢叶添?别开玩笑了。
他妈不知道,他这整天和两人一起上下学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苏巧君绣了叶添的名字?
是绣在巫蛊娃娃上用来扎小人儿还差不多!
无视周莹铁青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裴敬泽打断叶添兴奋的连声道谢,不紧不慢地开口:“好了,你们俩的事情自己私下去谈。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掀起眼皮看了下抬头望来的儿子,裴敬泽又加上一句:“不管往常你们是怎么个章程,这次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堕了我裴家的脸面。”
一连被三个喜讯差点儿砸晕了的叶添不禁欣喜若狂,一叠声的答应了下来。
在这通电话之前,没能从裴湛那儿问出小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他还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
自从分别了裴湛,他一遍遍回忆琢磨着裴湛面对自己的态度和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妄图寻找出蛛丝马迹,从中窥破李羡鱼的阴谋。
可这种行为非但没能令他得偿所愿,反而更加疑神疑鬼惶恐不安了起来。
在这巨大的心里压力之下,他连续用信用卡套现了一大笔现金,又瞒着母亲拿走了她这些年好不容易从父亲给的抚养费里攒下的积蓄,将这些钱全部存进自己的离岸账户后,他又飞快地订好了飞往帝国的机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未来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但得到周莹的保证顺利过关,还意外地从裴敬泽那儿听到了苏巧君暗恋自己的消息,现在更有了借助裴家势力对付李羡鱼的默许。
‘我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啊!不论遇到什么危难都能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李羡鱼,你给我等着!’
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叶添强压下得意忘形的情绪,下意识顺着裴敬泽的话说了下去,“裴叔您放心,这次甭说湛哥,就连我也没受过这种气。有您这句话,我肯定把那挑事儿的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让他跪着给湛哥道歉!”
听着叶添的话,裴湛心下隐隐不安了起来,他悄悄去看父亲的脸色,却只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感到无法言说的高深莫测。
电话另一头的叶添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在电视里,他还真是头一回跟裴敬泽这个级别的大人物打交道。听着裴敬泽答复自己那声不咸不淡的“嗯。”叶添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方的意思。
这是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还是让他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大人物就是有这种特权——让所有不如他的人拼尽全力猜测自己的心意,只为投其所好攀上这把登天之梯。
叶添一边向往着这样的权利,一边挖空心思地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裴敬泽都说了什么?是了,他说‘不许堕了我裴家的脸面。’
‘有了!’
一道灵光划过他的脑海,自以为找到正确答案的叶添信心满满地开启了自己的表演。
“裴叔您不知道,这次的事儿真的只是个意外,也就我们碰到的这小子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还不知道好歹。
“其实往常根本用不着湛哥出手,他只要露个面儿,谁看见了不是恭恭敬敬退避三舍?湛哥要办的事儿,那就没有不成的!远的不说,就这次的篮球赛,要不是湛哥大度,把出线资格让给了郭梓兴,由他带队,燕高又怎么可能输给郑国那帮土包子?
“就算他不亲自出马,只要派人跟郑高通个气儿,也不会叫郭梓兴输的这么难看,丢了我们燕高的脸。
“远的就说蒋愉辰跟何佑哲那次,他们一开始那么嚣张,好像吃定了我们似的,可只要湛哥略微出手,最后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甘拜下风?
“裴叔您就放心吧!要说全京城最有面儿的,湛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绝对不会堕了裴家的脸!”
‘完了……’
听着叶添口无遮拦地吹嘘着自己过往的事迹,裴湛握紧双拳,有些惶然地想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好歹知道,父亲最讨厌被人打着裴家的名头在外招摇过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今天的事情还没有个结尾,现在再加上叶添透漏出的信息,只怕他今天少不了要受一顿训斥。
神思不属地听着父亲平静地挂断电话,裴湛早已做好了承受责骂的心理准备。
可裴敬泽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
然后不等裴湛反应,又转头看向周莹,用同样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惯的‘好儿子’。”
说完,他便站起身,直接走出了家门。
随着门板关闭,将身后的妻儿隔绝开来,裴敬泽想道:‘如果我的儿子是李羡鱼……’
摇头将这个无羁的念头从脑海中驱离,裴敬泽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有周莹这么个母亲,什么样的儿子都没用。’
吩咐司机开到办公室,裴敬泽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他们孤儿寡母过得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边,因这精彩纷呈的一天而精疲力竭的李羡鱼,自然也就没能发现,自己那个养在管家夫妇名下的异母弟弟——杨树的异常反应了。
虽然早就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但无意中亲耳听到自己名义上的父母道出了他真正的身份,杨树还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李家公子李羡鱼都是他向往钦慕的对象。
他向往他高贵的出身,富足的生活,也钦佩他优雅的风度和优异的成绩。
更因他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袒护和照顾而心生欢喜。
正是因为李羡鱼的坚持,他才能以平民之子的身份和他同上一所学校,得到良好的教育。
也是因为他在自己入学时高调向众人宣布“杨树是我弟弟,你们可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他。”才让那些议论自己出身的人只将行动停留在了嘴上。
可即使心存感激,他也不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也能像李羡鱼一样,是一位贵族的话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背负着管家之子的名头度过整个初级教育,在一众贵族同学之间抬不起头。
但如果回到李羡鱼询问他想要去哪里上学的那一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李羡鱼进入同一所学校。
毕竟他实在太想靠近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论在哪里,似乎只要站在李羡鱼身边,他就不再是那个卑贱的管家之子,而是被李羡鱼认可的“弟弟”。
仿佛只要他还顶着这个头衔,他就能分享到李羡鱼的一切荣誉。
就能拥有那份受人尊敬、追捧、趋之若鹜的迷人魅力。
享受到万众瞩目、阿谀奉承和被偏爱的权利。
他知道这很愚蠢,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的靠近李羡鱼,注视李羡鱼。
向往着李羡鱼。
也恨着李羡鱼。
是的,恨。
他想,如果不是意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他其实是恨的。
恨他那么轻松就得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一切。
恨他对自己好,却又不只对自己好。
恨他那么耀眼,让自己显得那么灰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恨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自己只能处于被忽略的境地。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李羡鱼的弟弟,身上流淌着与他同样的鲜血,或许他会一直这么欺骗自己,将嫉妒的情绪一辈子压抑在心底,然后说服自己,他应该感到感激。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这个秘密撕开了他平静生活的外衣,让那些被他压抑在心底的、丑陋不堪的、扭曲阴暗的想法大白于天下,然后就像一个身处地下的种子,在这个秘密的浇灌下破土而出,遇光则生,见风就长。
从前生活中被他刻意忽略的疑惑在这个秘密面前一一迎刃而解。
为什么明明身为管家的“父亲”姓赵,自己却从“母亲”姓杨?
为什么每当在家主身边做特助的哥哥回来,他们自然的就好像一家三口,而自己却永远像个插不进去的外人?
为什么相比赵泽楷,李羡鱼的表现才更像是把自己当做弟弟?
为什么李延在家里从来对他不假辞色,甚至称得上冷漠?
……
因为他是李延的私生子。
而李延,不能失去贝书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老套的剧情。’他想。
一方面舍不得岳家在事业上提供的助力,一方面放不下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心。
所以就算费劲心思把和真爱生下的儿子冒名顶替养在身边,也要装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态度,避免将秘密袒露于人前。
那么李羡鱼呢?
对他处处照顾优容的李羡鱼,又在这出过时的家庭狗血伦理剧中出演了什么角色?
‘同谋。’他想。
是的,同谋,李延的同谋。
不愧是亲生父子,这份基于性别和血脉的同盟是如此牢固,生生将那个名为妻子和母亲的“外人”排除在外。
否则若非是李延授意,又怎么解释李羡鱼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和极力为他争取来的福利?
想到那个总是坐在病床上温柔微笑着的美丽女人,杨树感到一阵难言的讽刺与畅快。
对着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女人撒谎,我们的身上不愧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我们果然,一样卑劣。
可既然他与李羡鱼流着同样的血,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李羡鱼可以顶着贵族身份倍受父母宠爱,他却被迫隐姓埋名生活在下人的家中,连生身父亲的姓氏都无法继承?
为什么李羡鱼万众瞩目光鲜亮丽,而他却活地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为什么李羡鱼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而他却粗茶淡饭无人问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这么多个为什么,你叫他,怎么甘心?
将汹涌的情绪压抑进心底,杨树咀嚼着嫉妒和憎恨,悄悄下定了一个决心。
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今天闯的祸让杨树意外得知了真实身份的李羡鱼,现在正忙着扩大自家老妈的战果。
拿着块儿热毛巾敷在自己被打肿的那半边脸上,李羡鱼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查看伤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确认脸颊在肿胀的基础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巴掌印,他才满意地放下毛巾,一边洗漱,一边暗忖道:‘希望那群搞偷拍的家伙们给点儿力啊!争取明天一早就能将我顶着这幅衰样儿的照片洗出来个千八百张,分发到全联邦的中级学园洛京分校里去。
‘只要让裴家那个小少爷看见了,他大约也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吧?’
没错,虽然那句“你得先打我一下”李羡鱼是对着李延说的,可李延看着他儿子那张怎么瞅怎么与有荣焉的俊脸,狠了几次心,扬了几回手,终究都没能打得下去。
最后还是坐在床上的贝书薇把儿子叫到跟前,手一挥就“啪叽”甩了李羡鱼一个大逼斗。
甩完看着自家儿子迅速肿起的半张脸,又免不了一阵心疼难受,可想到待会儿要去见裴敬泽,她也只是凑上前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就在丈夫“哎呀!你怎么下手这么重!”的埋怨声中硬起了心肠,推着他们父子俩出门去了。
至于李羡鱼为什么不在见裴敬泽前整热毛巾敷脸这一出,把自己搞得看起来更惨点儿。
当然是因为无论在见到裴敬泽这样的人物之前怎么耍心机使手段才得到了他的召见,当真正要和他见面时,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收起那些小心思,用真诚坦白毫无保留的态度向他展现自己的尊敬恭顺和绝对服从。
洗漱完毕的李羡鱼终于松了口气,今日之事总算圆满解决,收尾的工作也已经做好,他打着哈欠钻进被窝,殊不知道他与裴湛之间的爱恨纠缠才只是刚刚开始。
在一片半梦半醒的昏沉睡意中,他才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默默在心中许了个愿。
‘也不知道这次的戏剧是个什么类型,嘛,反正也无所谓了,只希望主演们可以离我越远越好,不要将我卷进被世界意识注视的麻烦中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事情并未按照李羡鱼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在缩起脑袋小心翼翼地度过了两天安稳时光后,李羡鱼没能等来裴湛的报复,反倒是和郭梓兴的对决更先一步到来了。
其实自从他发现世界线开幕式后自己的生活便基本恢复了原样时,就一点儿都不想再跟任何联邦重臣子弟扯上关系了。
毕竟按照他的经验,这种公子王孙富二代的身边简直就是剧情高发地,好像脱离了权利与财富,这人世间的一切就都变得乏善可陈了起来,不值得被书写与记录。
他想,这或许是出自人类心底最强烈也最原始的欲望——因恐惧而催生出的对强大、控制和安逸的贪图。
他无意评价其中对错,只想好好享受此世来之不易的悠闲平静生活。
毕竟他的人间之旅可并非一帆风顺,在充斥着天灾、战乱、饥荒、瘟疫、奴役……等等等等的人世间,能够降生在这样一个和平、富足且相对平等的小世界中,李羡鱼还是感到万分幸运的。
更幸运的是他出身优渥,几乎无需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过上高出此世界人均水平线以上的生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费心劳力,非要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权利与财富呢?
做!做乜啊做!勤力再多都冇用,世界意识唔会心疼你嘅,饮茶先啦!
做!做什么啊做!努力再多都没有用,世界意识不会心疼你的,喝茶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羡鱼决定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做一条咸鱼,至于成绩太好而被长辈寄予厚望?那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将家业交给自己,然后才好当个守成之主,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儿啊!
否则他真的很怕家族长辈们以大号练废了为由逼迫自己那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再生个小号出来。
其实生不生小号倒是无所谓,他主要还是担心贝书薇的身体,若是因为自己不争气导致她拼二胎拼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不过如今他倒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升入高中部后是否还要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完美成绩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若不是他一时被鬼迷了心窍非要在篮球赛上打败一众联邦强国拿下第一的名头,如今也就不必面对这两难的局面了。
看着对面一脸傲娇的郭梓兴,李羡鱼实在不想跟他再比一场。
虽然郭三少不像裴公子手底下那小子似的仗势欺人,而是很守规矩地下了战书,想要在赛场上堂堂正正地把面子赢回来。
但李羡鱼还真不确定,不论这场比赛是输是赢,郭梓兴是否会到此为止,还是会不依不饶地不肯善罢甘休。
毕竟李羡鱼连借口都已经帮郭梓兴想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自己赢了他,他自然免不了再次前来挑战;若是自己输了,他也可以说自己屈于权势故意输球,非让他拿出真本事再来一场。
咳!按照李羡鱼对郭三少的了解,这种可能性还真的不小啊。
再加上郭梓兴当真说到做到,把战书登在了《联邦学院报》上,搞得此事沸沸扬扬几乎可称得上万人空巷。
使大家都将视线注目于此,期待着此战的结局,也把他李羡鱼和一众队友逼到了死角里。
‘可恶啊!当初就不应该脑袋一热非要认郭梓兴这笨蛋做老大!要不然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就不会赌气拒绝他了!否则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说服他换个私人球场秘密地解决掉这个麻烦!’
正懊恼间,李羡鱼突然灵光一闪。
‘哎?我好像可以……
‘啊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啊!简直足智多谋聪明绝顶!’
计划已定,聪明绝顶李羡鱼径直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向了众人簇拥的郭梓兴。
随着他的出场,联邦体育场内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径直走向郭梓兴的李羡鱼,早早前来占位儿的前排观众们暗自激动了起来,不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愧是带领郑高打败众多强队夺得第一的人,有种!我支持你!加油干死那帮鼻孔朝天的臭贵族!”
“呵!哪里来的乡巴佬?不过侥幸拿了次第一,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用不着郭少出手,随便从我家里拉来几个下人都能血虐他!”
“噢噢!难道这么快就已经来到垃圾话的环节了吗?不过只有一个人真的不怕被打吗?”
将支持的、不屑的和看热闹的各色言语尽收耳底,李羡鱼转头向队友们挥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心中更加坚定了不能在这里和郭梓兴比赛的想法。
见到李羡鱼向自己走来,郭梓兴面色颇有些微妙,心下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听到李羡鱼对自己说“郭少,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时达到了顶峰。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能!”
李羡鱼仿佛早有预料似的,“真的不能?”
郭梓兴咬着牙,“真的不能!”
李羡鱼冲他露出个挑衅的微笑,“那我可就在这儿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突然高声叫道:“郭三少,我——”
郭梓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上来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喝道:“闭嘴!”
李羡鱼也不挣扎,闻言还笑眯眯地朝他点点头。
郭梓兴兀自有些不放心,顶着全场炙热的目光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我放开你,但你不许张嘴说话!”
李羡鱼仍旧乖乖点头。
郭梓兴松了口气,回头冲骆勋他们说了句“我跟他单独聊聊。”就扯着李羡鱼飞快地逃出了赛场。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入口,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家纷纷猜测起两队主力刚刚的亲密举动和如今突然赛前离场的原因。
没工夫理会赛场上和观众席讨论的如何热闹喧嚣沸反盈天,此刻的休息室里,李羡鱼正跟郭梓兴展开了一场“艰巨”的谈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休息室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确定没人后,郭梓兴锁上休息室的大门,双手抱胸转过身看向李羡鱼,恶声恶气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羡鱼换上副谄媚的笑脸,双手互相搓着有些扭捏地说道:“那个郭少啊,我就是想——”
“停!”
‘果然又被打断了……该说不愧是郭梓兴吗?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呢!’
李羡鱼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边就看郭三少双手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咬牙切齿地冲自己大吼:“不许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还有!不许跟我告白!”
李羡鱼撅起嘴,“什么嘛!人家才没有要跟你告白!”
“停!”
郭梓兴简直表现得像个被人耍流氓的小媳妇,向后猛地一跳跟李羡鱼拉开距离,“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看见李羡鱼不满地想要上前,连忙又加了一句:“不许靠近我!”
李羡鱼迈出的那只脚又收了回去,嘴巴撅的更高了,“你再这样,我就冲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喜欢你!”
郭梓兴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什么!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我不允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着李羡鱼的肩膀使劲摇晃。
李羡鱼才不听他的,“我就去!你才没资格管我!”
郭梓兴一愣,继而开始威胁:“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原谅你!那样你就永远没可能让我接受你的告白!”
李羡鱼一扭头,“反正就算我不这么做你也不会接受,这根本威胁不了我。”
“呃……”郭梓兴眨巴眨巴眼,感觉有些汗流浃背了。
‘骆勋呢?骆勋在哪里?快来救一下啊!’
可惜郭三少并未解锁心灵召唤技能,判定失败,未能召唤外置大脑,只能一个劲儿绞尽脑汁地自己思索对策。
李羡鱼看郭梓兴CPU都快转烧了,才终于准备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你还打不打断我说话?”
“我不!嗯?你说什么?”
脑部转速过载的郭三少下意识拒绝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服软道:“你说,我绝对不再打断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儿上钩了也~’
计划得逞的李羡鱼偷偷露出了恶魔尾巴。
后退一步与郭梓兴拉开距离,李羡鱼伸出一根食指,“郭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保证绝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告白,怎么样?”
郭梓兴看上去非常犹豫,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头说道:“你先说是什么条件,要是让我接受你的告白,那绝无可能!”
李羡鱼咧嘴一笑,“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那不是趁人之危吗?我李羡鱼虽然是乡下来的,但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郭梓兴好像稍微松了口气,他的表情轻松了些许,“那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李羡鱼笑得纯良极了,“很简单,只要郭少和我打个赌,就以这次的比赛论胜负,怎么样?”
郭梓兴小动物般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出了不祥的气息,“赌注是什么?”
李羡鱼笑得像是哄骗小红帽走入陷阱的狼外婆,“输的那个人要无条件满足胜利者的一个要求。”
郭梓兴握紧拳头,颇有些迟疑不决。
李羡鱼适时地推了他一把,“怎么?难道郭少没有打败我的信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赢不了你?赌就赌!谁怕谁啊!不过你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郭梓兴立刻下定了决心。
就算此举存在风险,但至少赢得比赛后,他也可以利用这个赌约一劳永逸地解决李羡鱼的告白威胁。
想好了的郭三少眸中燃起熊熊战意,迫不及待地就要拉开门往外走,急切地想要在赛场上证明自己。
等等,还不能放他走!李羡鱼你的最终目的可还没有达成呢!不是说好了要改变比赛场合私下解决的嘛!
李羡鱼轻轻眨了下左眼,露出个狡黠的笑意。
‘别着急。’
郭梓兴打开门后,李羡鱼反倒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与郭梓兴擦肩而过时,他口中满含期待地喃喃了一句:“太好了,我们赶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三少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接受我的告白了!”
“不!你等等!”郭梓兴猛地反应过来,拉着李羡鱼后领就又把人拖回了休息室里。
看着张开四肢堵在门前的郭梓兴,李羡鱼很不满意。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快点决出胜负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个……”郭梓兴眼珠子乱转,额头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我,我突然感觉不太舒服,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战,如何?”
“啊?”李羡鱼狐疑地打量着郭梓兴,“郭少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身体不舒服?”
“咕嘟。”郭梓兴喉结滚动,然后双手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皱眉挤眼做出一副强忍痛苦的表情,“我,我肚子疼!”
李羡鱼被他这浮夸的表演辣的一眯眼,口中仍旧尽职尽责地继续跟他对戏,“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啊……郭少你该不会是害怕输给我,后悔了吧?”
“当然是真的!”被戳中心事,郭梓兴当即便中气十足地吼了回去,话音刚落又猛地发现不对,遂重新弯腰捂着肚子,还十分做作地叫唤了两声“哎呦!哎呦!不行了!我要上厕所!”便赶紧拉开休息室的门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被风声拉长的“我才不怕你!我们的比赛稍微推迟一两天,时间地点我会找人通知你。”就一阵风似的跑没影儿了。
‘怎么感觉每次和郭三少见面的结局都是他落荒而逃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
站在原地的李羡鱼笑眯眯地一合掌,甩着自己的恶魔尾巴在心中不无得意地想道:
‘计画通り!’一切都按我计划进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不说郭梓兴郭三少如何临阵脱逃,硬生生将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拖到了两天后,还专门儿让骆勋找了个私密性极高的篮球场财大气粗地包下了整个场子,让一众好事者们怨声载道。
就说裴湛裴大少,一脚把叶添那蠢货踹去了边疆荒岛刨土豆,又梳理了下身边人,该发配的发配,该流放的流放,到最后,留在身边儿的也没剩下几人了。
对于这些留下的,自然也少不了一顿耳提面命,吩咐他们夹起尾巴做人,不许出去招摇。
就连他自己,也一反往日锦衣华服前呼后拥的做派,很是轻车简从深居简出了几日,乃至郭梓兴大张旗鼓整出来的那场比赛,他都没去看。
只是这样一来,倒颇有些门庭冷落鞍马稀的意思,免不了又被周莹埋怨了几句。
但裴湛自己知道,他搞出这么大动静,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外人如何看他,也根本就不重要。
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向他那个重新忙于政务不着家的老爹释放讨好求和的信号。
可虽说这信号现在是传递出去了,但裴敬泽究竟是否会回心转意,他也实在殊无把握。
为了缓解等待的焦虑,他让人事无巨细收集了李羡鱼的全部资料,上到每天抽屉里被塞了几封情书,下到诱骗流浪猫狗抱去做绝育,裴湛甚至还在一沓照片里看到他“一脸娇羞”地被郭梓兴公主抱。
资料里还特地注明,这些照片在联邦中级学园中卖的很好,其中由联邦中级学园部学生会会长的朱寰拍摄的一张尤其畅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手中的资料随意扔在桌面,裴湛考虑着什么时候再和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见上一面。
不过嘛……
‘还是先等郭梓兴这事儿过去再说。’
不论是出于家庭因素还是个人形象的考量,他都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这么说来,郭三少博取关注的行为,倒也确实帮裴少分散了不少视线。
如今大家都在猜测郭梓兴和李羡鱼的对战究竟谁胜谁负,自然也就忘记了看到裴大少被打脸的震撼。
至于胜负吗,其实在李羡鱼看来这根本就毫无悬念。
毕竟他对郭三少的承诺可是志在必得。
因此,在赢得比赛后,李羡鱼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喜气洋洋地走向郭梓兴,要求他履行自己的赌约了。
郭三少的脸色简直就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既带着再次失败的不甘、对自己不争气的恼怒、即将面对李羡鱼要求的畏惧退缩、还有免于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窃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最终都化作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于是,当李羡鱼抱拳向他说道:“郭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我做小弟?”时,他那好像英勇就义般的表情迅速凝固在了脸上。
“啊?好!好!当然可以!”
反应过来的郭梓兴满口答应,好像生怕李羡鱼反悔。
原本指望着这家伙能在听到自己的要求后“幡然醒悟”的李羡鱼不由感到一丝无语。
伸手擦了把汗,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去,李羡鱼冲一脸“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现在很高兴”的郭梓兴无奈地解释:“郭少,其实我当初一直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只是你老在关键节点上打断我,这才闹出了之前的误会。”
“哎?是,是这样吗?”郭梓兴尴尬地抬手去挠后脑勺。
“当然!”李羡鱼非常残念地冲他一点头,“要不我也不至于在联邦体育场演上这么一出,就为了能有个私下的机会跟你解释清楚。”
见在场的其他人都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向自己,郭梓兴脸红的差点儿冒蒸汽,连忙上前揽过李羡鱼,开始转移话题。
“那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罩的人了,外边儿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郭梓兴的名号,保证他们听了就都屁滚尿流地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吗?”李羡鱼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儿怀疑。
“我郭三少说的话,还能有假?”见李羡鱼不信,郭梓兴急了,“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我哥,郭梓晟,联邦翰林院庶吉士、高级学园部联邦学生会副会长兼组织部部长。我姐,郭琳凌,联邦贵族院初级干事、中级学园部联邦学生会副会长兼宣传部部长。
“怎么样?你还觉得我罩不了你?”
‘乖乖,这一大串title下来,简直能吓死个人。’
李羡鱼一边暗自咂舌,一边露出个迷茫的表情,“那,你跟裴公子比呢?”
郭梓兴愣了下,然后便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我比较厉害!裴湛爹再有本事又怎么样?他自己又没个身份,不像我,有老哥老姐罩着。”
见李羡鱼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他有些狐疑地问道:“你问他干嘛?你俩也没什么交集吧?”
“这个……”李羡鱼迟疑地看了圈在场众人。
郭梓兴立刻会意,揽着他一起来到更衣室密谈。
不过这回总算吸取了前两次遗忘外置大脑的经验教训,把骆勋也叫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骆勋随手锁上了门,李羡鱼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那个,你们知道裴公子受伤的事吗?”
郭梓兴一拍大腿,“知道啊!太知道了!裴湛竟然顶着个熊猫眼出来招摇过市,这简直就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大的乐子!”
骆勋却皱起眉头,莫名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伤了裴湛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靠!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李羡鱼吓的赶紧给自己叫屈:“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裴公子,平白无故的,我干嘛要打他!再说了,明明就是叶添动的手,当初所有人可都是亲眼所见!”
骆勋微微眯了眯眼,“怎么?难道你也是亲眼所见吗?”
李羡鱼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算,算是吧……”
骆勋继续逼问:“这样看来,你就是那个和叶添起了冲突的人了。”
李羡鱼把手背到身后,脚底搓着地面,声音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不是吧!那个叫我打听了好几天都没扒出来的传说级人物就是你?”郭梓兴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起李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裴湛被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在事发的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洛京,可还是有不少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叶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裴湛脚边的一条狗罢了。
如果说他到处拜高踩低寻衅滋事,那大伙儿肯定不屑一顾:切!这不就是他这条癞皮狗的每天日常吗?
可要说他跟人打架急了眼,不管不顾咬了自家主人裴湛裴公子的脸?
哎呦喂!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何况这街面上流传的小道消息内容不尽不实,说是叶添跟人打架误伤了裴大少,可这跟叶添打架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见了裴湛也梗着脖子不愿停手?
涉事人员又为何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将此事传播开去,此后便对案发细节三缄其口,直到离开洛京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传言破绽如此明显,洛京之内的联邦重臣子弟和各国贵族之后又有哪个是傻的?早就一致断定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只是要么志不在此对所谓的真相漠然置之;要么出身低微,对这件事避之不及。
至于喜欢看热闹又身份地位相近的,也多不愿在这时候去捋裴湛的虎须,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看穿了这一点还对此紧抓不放的,除了家势背景不输裴湛,又和他颇有过节的何佑哲蒋愉辰,也就剩早看裴湛不爽的郭梓兴了。
可郭三少说好听点儿是有哥哥姐姐罩着,但其实根本就是要受到双倍的宠爱与管束。
因此没有大少爷和二小姐点头,他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查不到。
如今苦苦追寻的真相竟自己长腿跑到了他面前,郭梓兴哪有不兴奋的道理?当即拉着李羡鱼就要他把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一遍。
李羡鱼稍稍扭捏了下,便也就真假参半地跟两人讲了讲。
“……郭少走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被叶添带人给堵了,他非说我勾引他女朋友,要好好教训我一顿。
“天地良心,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别提勾引他女朋友。
“我费尽唇舌跟他解释了半天,他不但没有幡然醒悟,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不仅让我跪下给他磕头认错,还要发誓永远不许出现在苏小姐面前。
“这发誓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打算谈恋爱。但狗日的谁知道他口中的苏小姐是谁?万一我哪天走在大街上就跟人家打了个照面儿呢?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说,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真就跪下给他磕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好说歹说,他愣是不听,我就以为他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便也没跟他客气,冲上去给了他两脚把人放倒就准备走。
“只是没想到没走两步又招来了裴公子,当然我也是不认识裴公子的,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他对上啊!更别说挑逗叶添恼羞成怒过来打我,然后一闪身,让他打到裴公子了……”
李羡鱼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还一脸心虚害怕地低头扯起了衣角,活脱脱一副闯了大祸心神不宁的模样。
郭梓兴却越听眼睛越亮,后来更是直接拍手大笑:“哈哈哈!痛快!痛快!谁让裴湛那厮老是一副高深莫测居高临下的装B样,小爷我早看他不爽了!你快跟我讲讲,他被自己一手捧出来的走狗打了脸,当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肯定精彩的不得了吧!”
‘确实挺精彩的。’
想到裴湛面对自己时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憋屈模样,李羡鱼一边暗自窃笑,一边装出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当时觉着不对劲,趁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赶紧逃走了,根本就没看到裴公子伤势如何。”
听李羡鱼这么一说,郭梓兴连忙凑上前跟他比划,“你不知道!裴湛那小子嘴角都让叶添给打破了,右眼也变成了熊猫眼,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还勾上李羡鱼肩膀,“行啊你小子!有两把刷子,脑袋也机灵,成!以后你就跟着哥混!要是裴湛敢来找你的麻烦,哥一定帮你挡回去!”
骆勋有些不赞同地皱紧了眉头,对李羡鱼的说法感到将信将疑,但想到李羡鱼和郭梓兴的赌约,便暂且将怀疑藏在心底,没有阻止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巧君最近很烦恼。
自从跑去看了那场篮球比赛,李羡鱼的身影就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时被美色所惑,在比赛现场毫无形象地和一众花痴高声尖叫着为李羡鱼加油,她就更是羞的脚趾扣地,恨不得永远不要出门见人了。
当然,如果见的人是李羡鱼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想到李羡鱼那挺拔矫健的身姿和清俊帅气的脸,苏巧君情不自禁捂着双颊嘿嘿傻笑了起来。
要说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跟她一个圈子里的男孩儿们也都各有各的风采——裴湛深沉俊美高傲冷漠、祝鸿羽风流邪魅难以捉摸、郭梓兴阳光俊朗单纯直率、何佑哲张扬狷狂潇洒恣意、蒋愉辰文雅腹黑心思难测……
更不用说这还只是和她同一个年龄段的可攻略对象,往上数还有严肃古板的郭梓晟、温柔可靠的朱宇、英姿飒爽的何瑞军……
甚至就连女性角色们都一样优秀的令人垂涎!
不论是霸气侧漏的朱寰、雷厉风行的郭琳凌、青梅竹马的周月蓉还是沉稳内敛的何冰炎,她都超喜欢的好吗!
咳咳!不好意思乙女游戏玩多了……不过这都只是比喻啦!比喻!
只是为了说明苏小公主身边都是些优秀到宛如从动漫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千万不要瞎想!
咳咳,回归正题,可即使是被这么多外貌出众能力优异的男男女女所包围,当李羡鱼出现后,苏巧君还是瞬间忘记了所有人,满心满眼就只看得见他一个。
还脑袋一热,冲动地暴露了自己高傲骄矜小公主人设下隐藏的花痴属性。
‘可恶啊!’在心中做出失意体前屈ORZ动作的苏巧君恼怒捶桌。
‘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样毁之一旦了吗!’
想到最近几天来学园中盛传的苏家小公主看上了郑国灰王子李羡鱼的传闻,苏巧君只觉脸红的要滴血。
就算她表现得是很明显啦,但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吧!
谁还没有个少女怀春的时候嘛!
连孟子都说:“知好色则慕少艾。”难不成还不许她“知好色而慕帅哥”吗?
至于为什么是李羡鱼?
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很久,最后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只用八个字便能准确概括——“体任自然,不染世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边的这些官宦贵族子弟,虽说个个头角峥嵘出类拔萃,但总免不了带着丝娇生惯养目无下尘的娇气和傲气,更别提还或多或少都透着股浸淫在名利场中的虚伪和矫饰。
至于和她年龄相差不大的男生们,在她眼里就更显得冲动鲁莽又幼稚。
还很喜欢装X!
真奇怪,难道青春期的小男生都这么自大毛躁又strong死装吗?
只要稍稍接触就会打破滤镜瞬间下头。
连带着那一张张百花争艳般的俊脸都显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可李羡鱼不一样,他看起来真诚、干净、热忱,散发着一往无前的冲劲和蔑视权威的轻狂。
却自然而然仿佛天然去雕饰,全无其他同龄人孔雀开屏般的刻意做作矫情浮夸。
让她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我本是人间新娇客,哪管你浊世的臭规矩。”
虽然用“娇客”来形容一个男生是有些奇怪啦,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传达到位就好。
总之,只要她将目光放在李羡鱼的身上,似乎就能和他一样,冲破世俗束缚的藩篱,回归到天真自然的个人本性中去,重新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再次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生活在一片汪洋恣肆光怪陆离的新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对于出身高贵家教森严,又有着两位出色姐姐作为榜样和压力的苏巧君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不过这说到底也就是苏小公主的少女心事,真正让她烦恼的,其实还是叶添。
没错,当她听闻裴湛受伤事件的第一秒,就迅速明白了此事的起因——‘肯定是叶添那个智障去找李羡鱼的麻烦了!’
咬牙切齿的小公主攥起拳头,只花了两秒钟就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继续听完了周月蓉带来的全部消息。
“巧君,你看上的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让我哥都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啊!”
了解完情况的苏巧君松了口气,‘既然传言中没有提到李羡鱼,那就说明他和裴湛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至少暂时安全无虞。’随即又对纵奴行凶的裴湛生起了股怒意,没好气地回了周月蓉一句:“那是他自作自受!”
周月蓉耸耸肩,“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我想,我哥的下场似乎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当务之急。”
苏巧君皱起眉头,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可现在这个档口我根本就不能去找他解释,否则要是被人猜出前因后果,岂不是反而把他送上了风口浪尖吗?”
周月蓉淡定地喝了口果汁,不以为然地劝说道:“那就先别去找他呗,至少也等他和郭梓兴的比赛结束了再说。”
借着喝果汁的动作抬眼偷瞄了下苏巧君的脸,周月蓉放下水杯兴致勃勃地说道:“上次比赛我没去看,也不知怎的就让那小子勾了你的魂儿去,这回我可得好好瞧瞧,也看看这李羡鱼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你一头栽了进去。”
苏巧君猛地站在原地,转身看向周月蓉,“我可先跟你说好,不管他有什么魅力,你都不许对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周月蓉挑了挑眉,面带挑衅地抬起了下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既然他还是单身,那么大家就各凭本事,我可不会因为闺蜜关系就让着你。”
苏巧君跺了跺脚,扑上去跟她打闹,“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要是敢对他出手,我就把你和祝鸿羽的海王海后经验交流聊天记录复印一万份散发到全洛京!”
“喂!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重色轻友了?真是的,我开个玩笑也不行啊!”周月蓉差点儿被自家这混蛋闺蜜给气死。
“不行!”苏巧君扯着周月蓉脸蛋儿,恶狠狠地威胁她:“李羡鱼跟你那些小男友不一样,我不许你勾引玩弄他!”
“什么嘛!”周月蓉有些心虚地别开眼,“那我真心实意地追求他也不行吗?”
“不可以!”苏巧君更大声地吼了过去:“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渣女!不许你靠近我的羡鱼!”
“哦呦呦~都变成‘我的羡鱼’了~明明你跟他还连句话都没说过吧?”周月蓉酸溜溜地说道。
“哼!”苏巧君收手叉腰,做出个标准的傲娇脸,“反正等他和郭梓兴的比赛一结束,我就会找他把叶添的事情解释清楚,到时候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是他的第二颗纽扣,我也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向我双手奉上!”
“好吧好吧。”周月蓉努努嘴,妩媚地朝她抛了个wink,“那就祝你成功。”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周月蓉那儿得知了苏巧君的计划,裴湛决定将与李羡鱼的见面时间提前。
毕竟他可不希望因为苏巧君的求爱,让李羡鱼从此再多个靠山。
是以,就在和郭梓兴比完赛又一起出去聚了个餐,直到深夜才终于回家的当天,李羡鱼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看到裴湛,李羡鱼有些慌张,但不多。
裴湛脸上的青紫褪去,重新恢复了往日深沉俊美的容颜,只是初见时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兴味的审视。
听到李羡鱼的疑问,裴湛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意有所指又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等你。”
李羡鱼抽动了下嘴角,“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裴湛侧过身让开房门,“有没有共同语言,由我说了算。”
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儿,李羡鱼拿出钥匙上前开门,“你要是想报复我,那可就来晚了,我刚刚和谁在一起吃的晚饭想必你也清楚,又何必为了件小事紧抓不放?”
“呵。”裴湛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郭梓兴吗?你以为我会怕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说,你觉得我要对付谁,郭梓兴能够拦得住?”
‘啧!’刚从郭梓兴和骆勋那儿了解了更多裴湛信息的李羡鱼终于感到有些棘手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对裴湛出手,一是因为形势使然。
既然已经得罪了叶添,现在赶来的裴湛又不肯罢休,面对以一敌众的局面,自然只能快刀斩乱麻才能迅速脱身。
二来嘛,是他对叶添先入为主,从而误判了裴湛的身份,这才铸下大错,令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没办法,实在是叶添的行事做派那叫一个low,连带着恶犬主人裴大少的身份也一并low穿地心,让李羡鱼直接把他归类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里边儿去了。
对付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暴力和恐惧才是最简单直白的交流方式。
因此,在面对叶添这种臭鱼烂虾的无聊挑衅时,李羡鱼这“能动手就别多BB”的解题思路可谓相当便捷高效。
但现实就是这么寸,李羡鱼自以为当下最好的应对,却偏偏令他闯下大祸再难回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初他只一眼就看出叶添色厉内荏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此看轻了他身后的裴湛,一心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殊不知叶添的崛起不过是裴湛出于压制内部小团体、维持势力平衡的考虑。
虽然仍旧对裴湛提拔叶添的缘由不甚了解,但从事件发展中意识到自己对裴湛判断失误的李羡鱼迅速调整心态,开始分析起他的性格特征和行为逻辑。
索性裴湛目空一切惯了,在面对李羡鱼这么个无名小卒时根本就不屑于伪装自己,再加上也着实被李羡鱼一套乱拳打的头晕目眩,下意识便暴露了真实的情绪,给了李羡鱼看破虚实直击要害的机会。
裴大少这人吧,往好听了说那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往难听了说就是独断专行颐指气使。
这种自视甚高的家伙当众丢了面子,是绝无可能回家把房门一关、被子一蒙、眼睛一闭自己窝进床脚生闷气就能完事儿的。
既然明白裴湛不会善罢甘休,那就只能尽量削减他手中可用的资源,免得让他将之转化为对付自己的力量。
见过了裴敬泽,李羡鱼这计划原本可以说是圆满完成。
毕竟以裴敬泽这种身份地位,他的婚姻必然是政治联姻,而基于共同利益的夫妻双方即使貌合神离也至少应该在对外时同进同退保持一致。
所以自从与裴敬泽见了面,他便放下心来,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终归没了裴敬泽的支持,光凭裴湛自己的影响力,他可能做出的打击报复在有郭梓兴打底的李羡鱼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奈何他错判了裴敬泽和周莹的关系,也就低估了失去裴敬泽支持后裴湛除自身影响力之外仍旧可以动用的资源和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来,李羡鱼无疑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面对有着周家做后盾的裴湛,李羡鱼可不敢拿自己全家的前途性命去赌郭梓兴那儿戏般承诺的份量。
毕竟人郭三少也不是傻子,何必为了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小弟跟裴湛撕破脸?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个外人闹起来多不值当。
毕竟他们才是“自己人”不是?
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的李羡鱼迅速看清了形式——他别无选择,只能屈服。
想到郭梓兴和骆勋谈及裴湛母亲时所表现出的神情态度,李羡鱼叹了口气,低下头,颇为软弱地对裴湛说道:“你想怎么样?”
裴湛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翘起嘴角,好好欣赏了他这副低眉顺眼俯首帖耳的姿态一阵,才终于开恩似的轻轻吐出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羡鱼对于让裴湛进入自己家门这件事好像很不情愿,犹豫了好一阵儿,才磨磨唧唧地打开门,邀请他进去做客。
期间裴湛一直都表现得很有耐心,不仅没有出言催促,甚至还在李羡鱼终于邀请他进屋后在门厅主动换了双拖鞋,做足了登门拜访的礼数。
将裴湛安顿在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李羡鱼告罪一声,起身去找自己父母,向他们通报裴湛到访的消息。
可在家里转了一圈儿,卧室和书房却都空无一人,李羡鱼皱起眉头,有些紧张起来,李延不在家倒是正常,可往常这时候贝书薇早就上床休息了,怎么也不见人?难道是又病情恶化住院了?
想到贝书薇的身体,李羡鱼不由心下一紧,下意识望了眼客厅的裴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端着杯子站在展示柜旁,似乎在观看上面摆放的照片。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李羡鱼飞快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父亲的电话。
可话筒里只传来呼叫的回铃音,迟迟无人接听。
挂断电话,重新拨打赵特助的号码,仍旧只有回铃音单调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直至最后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提示语音。
冷汗从李羡鱼鬓角滑落,在下颌勾勒出一道晶莹的光,他转头看向裴湛,心脏好像被人捏紧。
仿佛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裴湛转过脸,带着那种轻飘飘的仿佛掌控一切的微笑,向他张口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李羡鱼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地吐出一个音节,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一声欢快的叫喊突兀打断。
“哥,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咦?你是谁?”
杨树视线难以控制地黏在客厅中站立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心脏突然间跳得好快。
那少年身材挺拔神色矜傲,一张令人见之忘难的俊美脸庞有着流畅利落的面部线条,客厅的冷白色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在他高耸的眉骨打下一层深青色阴影,更显得那双美丽的凤眼目若寒星,挺拔的鼻梁下是含笑的薄唇,只是那笑容却带着拒人千里的讥诮和高傲,令人自惭形秽的同时又不禁心生妄念——妄想匍匐在他脚下求得一丝垂怜。
心中焦急的李羡鱼没注意到杨树的异样,短暂的惊讶后便飞快向他询问道:“小树,爸妈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杨树被这声询问拉回现实,来不及收拾紧张慌乱的情绪,便对上李羡鱼焦虑担忧的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急切地上前一步,却在看到杨树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后强忍着恐慌再次重复了一遍:“爸妈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老,啊!他们说今天有很重要的接待,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让你不用等他们,自己先睡。”
将“老爷夫人”的称呼咽下,转而用模糊的“他们”代替,杨树余光悄悄观察着客厅中的少年,不甘和愤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猛地松了口气的李羡鱼没有察觉面前人心态的变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正转过身面向自己二人的裴湛。
他仍旧微微笑着,那笑容里却多了丝让李羡鱼看不透的东西。
像是警告威胁,又像是自矜得意,总之,那笑容让李羡鱼高高吊起的一颗心猛地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
与此同时,那让李羡鱼后背发冷的笑容,在杨树眼中却宛如春风拂面,直吹到他的心里,拂乱几根心弦,吹皱一池春水。
‘他对我笑了。’
杨树呆呆地看着裴湛,心中有些甜蜜地想道。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一切都维持在那人向他微笑的这个瞬间。
然而美好转瞬即逝,正陷入生存危机的李羡鱼完全忽略了杨树的小情绪,大煞风景地打破了他一见钟情的旖旎幻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小树,我要招待客人,你今天去赵伯伯那里睡好吗?”
李羡鱼努力压下那些不好的想法,竭力维持着冷静的思考。
‘那个所谓的‘很重要的接待’一定与裴湛有关,只是他究竟是单纯不想我们的谈话被人打扰,还是故意设下陷阱控制了贝书薇和李延以作威胁?
‘又或者两者兼有,先是用正常的理由绊住他们,保证谈话的私密性,又故意留下杨树通风报信向我告知去向,暂时安我的心,顺便还彰显实力做出威胁?
‘如果我的态度不能让他满意,那么绊住贝书薇和李延的,或许就不再是什么“很重要的接待”了吧……’
想到这里,李羡鱼咬紧了牙关,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无力。
不过,到底是自己冲动莽撞闯下的祸,如今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李羡鱼平复心态,将视线放在杨树身上,准备清场。
艰难地将目光从裴湛身上抽离,杨树转过头,刚要张口撒娇让自己留下,却见李羡鱼眉心微蹙,神色一反常态的严肃,不由颇为心虚地低下头,藏起眼底泛出的嫉恨和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他走?还让他去找赵元思,是故意在那人面前点出他管家之子的身份吗?
而且,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不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勉强压下心中骤然升起的阴暗情绪,虽然万分留恋不舍,但杨树还是重新扬起脸,十分乖巧地应下:“好的。”
顿了顿,他忍不住又抬眼看向裴湛,可视线在裴湛脸上转了一圈儿,却见他连余光都没分给自己半点儿,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便忍着失落的情绪强装乖巧地说了句:“那哥你也早点睡。”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目送杨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裴湛似笑非笑地看向李羡鱼,“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轻轻呼出口气,李羡鱼缓步走向裴湛,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垂头看着地面声音低沉地说道:“您不是都知道吗?他是我弟弟。”
裴湛仍旧站在原地,面对李羡鱼的屈膝,眼中却并无欣喜之色。
他保持着微微扬起下巴的轻慢笑容,半垂下眼帘,连拿着玻璃杯的姿势都丝毫未变,仍旧仿佛端着红酒杯身处上流舞会般的矜贵优雅,声音一贯的低沉好听:
“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羡鱼伸手,指尖堪堪捏住裴湛的裤脚,他扬起脸,谦卑而又温驯地说道:“裴公子,您原谅我好不好?”
手指撒娇似的晃了晃,李羡鱼微微侧过头,露出白皙的颈项和领口下乍泄的春光,在裴湛骤然加重的呼吸中粲然一笑:
“只要您答应,怎么着,都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垂眸看着李羡鱼那张漂亮的笑脸,裴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心脏狂跳,喉头发紧,灵魂像是被卷入漩涡,再也无法逃离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欲望叫嚣着催促他扑上去,撕咬那双嫣红的唇,令它染上鲜红的血;扯碎那阻碍了触碰的糖纸,用掌心融化内里的甜……
可偏偏,心底却有个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向狂乱沸腾的欲望嘶吼着: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喉结滑动,咽下一口唾沫,裴湛仿佛受到蛊惑般伸出手,抚上李羡鱼白玉般的脸颊,指尖点在他眼尾的小痣。
李羡鱼配合地侧过脸,将自己送入裴湛手中,桃花眼漾着潋滟的水波,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抬眼热烈地凝视着他,双唇微张,轻轻吻上那曾点在自己眼尾的指尖。
裴湛浑身一颤,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那吻上自己指尖的嫣红唇瓣——这如花似梦般柔软温热的触感,如同一缕薄雾,完美融入了他初见李羡鱼时那惊鸿一瞥的画面。
想到漫天火雨下回眸看来的少年,裴湛那高傲冷漠的面容似乎终于化开了一角,露出一丝微笑。
可还没等李羡鱼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温柔,裴湛颤抖的手掌已经猛地向后一伸,抓着他的头发拖行几步后用力掼在了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裴湛一手按着李羡鱼后脑,屈膝跨上茶几,俯身凑到他耳边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就这么贱?”
额头狠狠撞击在冰冷的桌面,李羡鱼曲了下手指,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侧过脸,笑着对裴湛说道:“原来裴公子喜欢暴力一点的吗?没关系,我都可以哦~只要您开口,我绝对包您满意!”
“呵!”
裴湛微微眯眼,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轻蔑和鄙夷,指尖深深陷入李羡鱼的发丝,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声线如同正被火焰灼烧般带着危险的沙哑狞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只可惜,上了你这样的贱货,可不会让我满意。”
“是吗?”
李羡鱼眸色渐深,透出股一眼看穿了对方欲望的嘲讽与轻蔑,“裴公子,或许您自己还不知道。”
直直对上裴湛的双眼,他咧开嘴,冷笑着说下去:“您看我的眼神,可从来都不清白。”
被说中心事,裴湛火气更盛,可还不待他反驳,就被敏锐捕捉到他眼中羞恼之意的李羡鱼抢占了先机。
猛地扯开自己领口,随着扣子崩开掉落声一并响起的,是裴湛骤然加重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歪斜的白衬衫尽职尽责地笼罩着主人矫健挺拔的身躯,只露出半个脖子和一边白皙的肩头,在黑色茶几的背景下散发着莹润的光。
李羡鱼的笑容像是某种有毒的甜蜜芳香,配合红唇开合间吐出的话语,一同侵入裴湛的胸腔,给那几乎烧尽他所有理智的熊熊烈焰再添一把火。
“裴公子,想要先验验货吗?只要您肯原谅我,一切都好说。”
裴湛有些腿软,按着李羡鱼后脑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口鼻间呼出灼热的吐息。
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将视线从那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抽离,他用力闭了闭眼,松开手从茶几上站起身,别过脸冷声说道:
“起来。”
李羡鱼略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带着些色诱失败的懊恼,他犹豫了一下才略带迟疑地坐起身,借着整理衣服的空挡偷偷去看裴湛的脸。
裴湛皱着眉头,神色似怒似郁,叫人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李羡鱼心中打鼓,一边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导致过犹不及,一边默默偷觑着裴湛的脸色,暗自揣摩他的心思。
裴湛心中烦乱,一时也理不清自己如今的情绪,心烦意乱间猛地对上李羡鱼贼兮兮看来的视线,一句话不由便脱口而出:
“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变成了个只会投怀送抱的下贱货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谄笑着试探道:“之前我那是无知者无畏,如今知道了您的身份,又见了裴大人,我还哪儿敢对您无礼?当然——”
裴湛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他:“说实话!”
李羡鱼略作踌躇,在裴湛愈发不善的目光中一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裴公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怎么对我都成,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好不好?”
终于找到了李羡鱼如此惺惺作态的原因,可裴湛的心情却并无半点好转。
品尝着口中难言的愤怒和不甘,裴湛望着眼前忐忑不安的李羡鱼,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身体和情绪,决定暂且放弃探究这无名火的来由,先达成自己此来的目的再说。
抬手松了松领口,裴湛细致地捋平衬衫上的褶皱,借着整理着装的空隙同时平缓了急促的呼吸,才微微抬起下巴纡尊降贵地开了口:
“叶添因为你吃了挂落,现在正在库页岛上种土豆……”
恶劣地拉长语调顿住话头,满意地看到李羡鱼脸上流露出瑟缩畏惧的神色——就库页岛那常年苦寒整天停网停电的恶劣环境,他和李延倒是无所谓,贝书薇的身体可是折腾不起啊——裴湛终于大发慈悲地接着说下去:
“如今我身边儿缺了个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的使唤人……”
李羡鱼这还有什么不懂的?立马站起身就对着裴湛大表忠心:“裴公子,您看您这话说的,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您这么金尊玉贵的人物,使唤我是看得起我,就凭我的出身,能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那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要真算起来,还是您吃亏了呢!”
裴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就差把“狗腿子”仨字儿写在脸上的谄媚小人,生平头一次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了!”冷声打断李羡鱼滔滔不绝的吹捧,裴湛抬手用力捏上李羡鱼的脸,直捏得他两颊凹陷,双唇微微嘟起。
一双点漆凤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刮过李羡鱼的脸,仿佛想要从上面找出一点初见时意气风发嬉笑怒骂的痕迹,然而那些曾经深深吸引着他的东西,终究如同飞鸿踏雪,在权势的照射下消融于天地——
他的眼前,只剩下这个谄笑着卑躬屈膝的狗腿子。
意识到这一点,裴湛瞬间便理清了自己此前烦乱起伏的心绪——他想要李羡鱼,想要初见时那个胆大包天、通权达变、有勇有谋的李羡鱼。
即使他刚一见面就毫不留情地冒犯了自己。
事发后,裴湛也曾多次复盘,思考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能否像李羡鱼一般,于危难之际当机立断,在瞬息之间随机应变,堪称完美地解决这次危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得出的结论确实是:不能。
可那又如何?
汉高祖曾说:“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他裴湛又何必要跟李羡鱼比?
只要他一天还是裴敬泽和周莹的儿子,是燕齐两国联盟的纽带,那李羡鱼就只能忍辱负重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也只需要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让他们为自己冲锋陷阵前仆后继。
奉行“天生万物,为我所用”的裴大少看着面前的李羡鱼,心中悄然升起一丝不悦。
即使这个结局就是他此行必将达成的目的,但李羡鱼的迅速屈膝乃至主动献身,都如同在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上划下了一道瑕疵——即便温香软玉在手,仍旧白璧微瑕,令人惋惜。
不过美玉终究是美玉,纵使德行有亏,失了凌霜傲雪的风骨,在他的手中,也同样可以切磋琢磨的价逾千金。
何况,以这小子的善变,谁又能保证,这谄媚讨好的笑容,不是他的又一层伪装?
将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和愤怒抹去,裴湛松开手,不再留恋指尖温润滑腻的触感,也忽略了心中隐藏的不安,转而考虑起今后应该如何物尽其用地发挥出李羡鱼最大的效益。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件事他本来是准备自己出面解决的,但既然李羡鱼如此知情识趣,他也不能不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正好,还能借这件事再称称李羡鱼的斤两,看看他除了临机应变的急智外,是否还有深谋远虑的眼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他能否体察圣心、逢迎圣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按照裴湛原本给李羡鱼的定位,他是不用具备这种“技能”的,但……
瞟了眼身边点头哈腰活脱脱一副狗腿嘴脸的李羡鱼,裴湛嫌弃地一扭脸。
既然他愿意自甘下贱地在自己面前表演,那他就看看,他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去!
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了上去,裴湛向后倚上靠背,翘起腿,漫不经心地对着正满脸恭敬陪侍一旁的李羡鱼说道:“郭梓兴那边,你去处理。”
见他毫不迟疑地点头接下这个任务,脸上并没露出半点畏难退缩之意,不由挑挑眉,又加上一句:
“记住,处理的结果,要让我满意。”
只提出问题,却既不给公式,又不给思路,就连评价标准都是“一切解释权归裴大少所有”的“让我满意”。
李羡鱼心中把裴湛骂了个千百遍,面上仍旧笑意盈盈地一口应下:
“您就请好儿吧裴公子!跟叶添相比,我绝对物超所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裴湛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就不再搭理自己,李羡鱼有些沉不住气了。
本想着裴湛此来,目的也达成了,任务也下发了,总该放了李延和贝书薇,让他俩回家了吧?谁知那小子一点儿表示没有,只顾着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敲大腿,半句不提放人的事。
李羡鱼心中焦虑,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耐着性子拐弯抹角地提醒道:“裴公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知您今晚?”
裴湛斜乜了他一眼,“怎么?李公子这是嫌我碍眼,急着赶我走啊!”
李羡鱼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裴公子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敢赶您走呢?只是您也看到了,寒舍实在简陋,我是怕招待不周啊!何况家父家母不知何时归来,我也恐怕他们深夜回家,影响您休息。”
这下裴湛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子是在催他赶紧释放人质呢!
看着李羡鱼那张谄媚的笑脸,裴湛心中猛地生出一股火气。
原因无他,只为李羡鱼这反应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诉他:
他的屈膝不过是形势所迫权势相逼,而非心悦诚服地真心归顺。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不对等的交易。
冷冷勾起嘴角,裴湛放任自己的情绪,嘲讽地看向李羡鱼,“我什么时候说要留宿了?李公子刚刚投怀送抱不成,这是又急着来推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不为所动,“裴公子愿意收录,自然是在下的荣幸。可一码归一码,上次买卖还未银货两讫,这卖身的新生意嘛,请恕在下暂且无福消受了。”
“呵!”裴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靠在沙发里,才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李羡鱼,“李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做交易了?不是你自己上赶着来巴结我的吗?”
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李羡鱼对裴湛的出尔反尔感到有些无奈。
其实他并非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甚至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预案,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继续和裴湛为敌。
如果不是裴湛一出手就碰到了他的死穴——以李延和贝书薇作为威胁,按照李羡鱼原本的想法,是准备稍微傲娇一下就顺势低头,缓和与裴湛之间的紧张关系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过于露骨的勾引可能会引起裴湛的厌恶,但相比之下,他更不能接受父母可能遭受的任何一点损伤。
献上自己所有的筹码,甚至不惜出卖身体,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展现了自己的诚意。
然而可惜的是,坐在牌桌对面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打算遵守规矩。
李羡鱼并不为此感到惊讶或愤怒,毕竟除了微不足道的自尊和几句惠而不费的谄媚言语,他其实并未真正付出什么。
甚至真要从他和裴湛的两次交锋来看,也是在裴大少脸上开染坊的他占了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作为一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万界漫游者,他曾不知多少次品尝过权利的腥甜,自然也体验过无数次下位者面对上位者时那种拼尽全力也无法企及的近乎可笑的无力。
他更知道,其实上位者的生杀予夺很多时候并非源于规则,而是出于兴趣。
毕竟,“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当然,也正是因为活的足够久,他才更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宝贵的东西。
权势地位,财富名利,他一一品尝过后,便通通弃之如敝履。
这滚滚红尘纷纷俗世里,只有“情”之一字,才最令他着迷。
人真是种有趣的生物,他们那么脆弱,又那么坚强;那么渺小,又那么伟大;那么短暂,又那么永恒。
而令他们脆弱、渺小和短暂的东西,却也同样成就了他们的坚强、伟大和永恒。
李羡鱼相信,那束缚着又成就了人类的东西,就是感情。
而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真挚而美好的人类感情,就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能失去贝书薇和李延。
轻轻叹了口气,李羡鱼决定再做最后一次顺应规则的努力。
如果还不成功,那他就只能动用规则之外的手段了。
双膝跪地,李羡鱼将下巴轻轻放在裴湛膝头,微微扬起脸,将自己的面容完完全全地展示在裴湛眼底。
视线略略扫过裴湛胯间,犹豫了一下,他抬起手,却未曾向上伸去。
指尖从裤脚中深入,一路攀上线条流畅的小腿,在膝弯暧昧地画着圈。
伴随着裴湛的颤动和喘息,李羡鱼撒娇般抬起下巴蹭了蹭他膝头,用仿佛被春水湿润后的嗓音缱绻地开口:“裴公子,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能对我一个无名小卒出尔反尔?”
见裴湛涨红了脸,咬着嘴唇目光灼灼地瞪着自己,李羡鱼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探进袜口,不像在腿窝处只用指尖挑逗般的零星触摸,而是在外力的束缚下紧贴着掌下的肌肤,将那节精致的脚踝完全握进掌心,细细地摩挲着。
红唇开合间,仿佛吐出的不再是诱人堕落的低语,而是猩红的蛇信:“何况您骗了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事情传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啊!”
眉目传情,眼波流转,李羡鱼的嗓音像是黏稠的电流,附着在裴湛耳畔,令他浑身酥软:“您说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只感觉自己体内简直有火在烧,那股燥热传遍四肢百骸,又从与李羡鱼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痒,两股激流相冲,最终合为一处,促成一阵更为汹涌的烈火,直烧得他口干舌燥,理智沸腾,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可不甘和愤怒却也同时被这股烈火催生,爆发出令他自己也惊讶的力量来。
被指尖和掌心撩拨起欲望的那条腿猛地抬起踹向引诱他堕落深渊的引路人,裴湛喘着粗气,青筋暴起的手掌用力掐向李羡鱼脖颈。
“啧!”
握住脚踝的五指轻轻收紧,毫不费力地阻止了袭来的攻击,李羡鱼任由裴湛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像是松了口气般卸下刻意诱惑的假面,略带嫌恶地抬眸,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
“裴公子,失礼了。”
在膝弯处作乱的手指悄然从裤腿中抽离,在裴湛略带茫然的眼神中如同铁钳般攥紧了那掐着自己脖颈的手腕。
“唔!”
预料之外的疼痛令裴湛发出一声闷哼,掐着李羡鱼脖子的手掌瞬间失了力。
攥着裴湛的手腕,李羡鱼缓缓站起身,膝盖强硬地分开裴湛双腿,顶在他鼓起的胯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俯身凑近裴湛,李羡鱼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就仿佛融融春色里凝出了冰,明明那么冷,却又裹着温柔的风。
“裴公子,您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竟然真敢单刀赴会,只身与我相见。”
五指用力收紧,在掌中的手腕上攥出一道靡丽的红痕,李羡鱼没给他留下多少后悔的时间,捞起裴湛的另一只手,交叠在一起后禁锢在他头顶。
李羡鱼一反刚才低三下四狐媚邀宠的模样,神情肃杀冰冷,看向裴湛的目光透着股轻蔑与不屑,又隐含一丝屈辱与不甘——
就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裴湛的脑海,便瞬间激怒了他。
“放手!”
被愤怒充斥的裴湛终于放下了一贯体面的贵族风度,开始疯狂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只可惜,裴湛拼尽了全力的挣扎反抗,在李羡鱼皱着眉头将手按在他胯间后便瞬间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饱含着情欲的喘息从干涩的喉咙中逃逸而出,几乎片刻就点燃了躁动的空气。
裴湛羞愤欲死,再次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李羡鱼被迫从他胯间撤离,转而抬手用力扼住裴湛通红汗湿的脖颈,膝盖强硬抵开胡乱踢蹬的双腿一直顶到高高鼓起的裆部,李羡鱼在裴湛急促的喘息声中温和地吐出冰冷的威胁:“别乱动啊裴公子,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对你做些什么。”
说着,膝盖还危险地向前顶了顶。
看着身体瞬间僵硬,咬牙瞪向自己的裴湛,李羡鱼终于出了口恶气似的仰起头笑了笑,便俯身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裴公子,帮我把手机解锁,好不好?”
裴湛喘着粗气,两颊咬肌不断抽动,双眼狠狠地瞪着李羡鱼。
李羡鱼挑衅地朝他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股跃跃欲试的意味。
半晌,裴湛终于从嘴角绽开一抹冷笑,望着李羡鱼的双眼,沙哑着嗓音说:“好。”
李羡鱼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于他向现实低头的速度,又似乎为不能借此实施报复感到有些可惜,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谢谢配合,那么,密码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闭了闭眼,低声报出一串数字。
打开屏幕,李羡鱼指尖轻点几下,然后像是受到了愚弄般皱起眉头,不待裴湛反应便猛地抓着他后脑把他头朝下按进沙发里。
解开纽扣,手指隔着内裤用力握住那根兴奋的孽物,李羡鱼在裴湛痛苦的呻吟中覆上他的脊背,口中吐出愤怒地低语:“你敢骗我?”
“啊!放手!嗯——!”
裴湛上半张脸都被摁在沙发里,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怜惜地攥紧,身体被痛楚抽干了力气,只能徒劳无措地战栗颤抖着。
李羡鱼略松了松手,凑近裴湛耳边,在他带着哽咽的抽气声中冰冷地说道:“裴公子,看来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
再次攥紧手掌,听着裴湛无可抑制地发出一声颤抖的痛呼,他再次重申:“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正确的密码,否则,你绝不会想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裴湛张着嘴剧烈地喘息,一手无力地抓着李羡鱼按在他胯间的那只手,一手揪着掌下的沙发,身体瑟瑟地发着抖。
听到李羡鱼的话,他嘴唇颤抖了两下,才在李羡鱼威胁地缓缓收紧手指时扭头朝他带着哭腔嘶吼道:“密码就是这个!我没有骗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松开禁锢着裴湛的手掌,李羡鱼动作粗暴地抹去他眼角沁出的泪珠。
没有在意裴湛偏头躲避的动作,李羡鱼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毫无歉意地道了歉:“抱歉,裴公子,我不能冒一点风险。”
抽身离开,任由裴湛红着眼睛在沙发上哆嗦着蜷成一团,李羡鱼重新打开屏幕,输入密码,然后翻看起各聊天软件和短信里的通讯往来。
轻而易举地在名为祝鸿羽的对话框内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往上翻过几页,熟悉了裴湛的语气用词和打字习惯,他在心中细细推敲了几遍,在对话框中输入了一段话,确认无误后点击了发送。
视线紧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敲击着大腿,直到对面发来信息,李羡鱼才终于松了口气。
再次编辑了一段文字发送过去,他将手机按灭,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扭脸去看沙发上的裴湛,见他正咬着下唇努力想从沙发上坐起来,撑起身子的小臂却控制不住地发着抖,汗湿的碎发贴在额间,惨白的俊脸上嘴唇被咬得嫣红,乌发雪肌,唇红齿白,颇有种倔强的脆弱,也愈发美得令人心折。
好好欣赏了下裴大公子这幅惨遭蹂躏的可怜模样,李羡鱼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准他按下了快门。
随着“咔嚓”声响起,裴湛心神一震,猛地脱力跌回了沙发里。
意识到李羡鱼做了些什么,他下意识便想要扑过来抢夺手机,却刚有所动作就痛呼一声跌了回去,继而怒不可遏地朝李羡鱼大吼:“李羡鱼!你他妈把照片给我删了!”
没有理会裴湛气急败坏地叫喊,李羡鱼将手机收好,转身收拾起满地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需要在李延和贝书薇回来前将家里恢复原状,以免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处理干净了地板和桌面,李羡鱼转过身来,不顾裴湛的挣扎,将人打横抱进了自己屋里。
刚一被放在床上,裴湛就迅速挪动身体远离了李羡鱼,“你要做什么?”
看着裴湛警惕的眼神,李羡鱼侧身打开床头灯,才转回头对他平静地说道:“我只想保证我父母的安全。”
暖黄色灯光温柔地打在少年的侧颜,配合着他和缓下来的神情,简直如同降临人间的天使。
然而这画面在裴湛眼中,却不喾恶魔现世、厉鬼临凡。
强忍恐慌挺直脊背,裴湛抓紧掌下的被单,心中被悔恨填满——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错把虎狼认走狗?
见了李羡鱼一副装模作样的谄媚嘴脸,听了他几句不痛不痒的阿谀奉承,就把当初小巷里的事全忘了个干净,满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拿捏住他了。
看着李羡鱼神情温和的面容和平静无波的双眼,裴湛只感到一阵战栗从心底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无法遏制地微微颤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畏惧着李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没有办法不感到畏惧。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见过了裴敬泽、搭上了郭梓兴的李羡鱼,明明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他裴湛在联邦的身份和地位,可就在这样的前提下,却仍然敢于以那种极具羞辱性的手段对付自己,而不考虑自己事后可能做出的报复。
这只能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手段。
联系李羡鱼“你绝不会想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的威胁和拍下照片的行为,裴湛似乎已经猜到了李羡鱼的心思。
想到李羡鱼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只觉眼前发黑浑身冰冷,想要奋力逃跑,手脚却软的像是面条,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喉头涌上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
生平头一次被如此具象的恐惧所笼罩,裴湛听着仿佛就在自己耳膜上剧烈鼓动的心跳,感到一阵绝望的痛楚。
往常被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通通在人类最原始的暴力下俯首,随着李羡鱼欺身上来将他按在床上,裴湛仿佛被天敌咬住咽喉的草食动物,除了惊恐地绷紧了身体,什么都做不到。
感受到身下的颤抖,李羡鱼有些惊讶地看了裴湛一眼,见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一路从额角蔓延至脖颈,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不由挠了挠头。
‘这是怎么了?都这么老大一会儿了,他那儿还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糟了!不会是给捏坏了吧?我明明没怎么使劲儿啊!’
这么想着,李羡鱼赶紧去扒裴湛裤子。
裴湛见他这样,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不由并紧双腿,两手死死抓着裤子不放。
李羡鱼努力了半天,别说可能捏坏的地方了,就是连根毛儿都没看着,寻思这裴湛怎么回事儿?这就开始讳疾忌医了?
等等,讳疾忌医的前提还是有“疾”呢!难不成自己还真给他捏出“疾”来了吗?
这么一想,李羡鱼刚放下的心又再次被高高提了起来,更加使劲儿地去拽裴湛的裤子,边拽还边柔声哄劝:“裴公子,你别紧张,我就看看,看完你要还是实在疼得厉害,咱们就去医院,到时候听医生的,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啊。”
裴湛紧张之下压根儿就没把他说的话听进脑子里,只恍惚间捕捉到三个字——“去医院”,眼前浮现出自己屁股开花被送上救护车的惨烈画面,裴湛“嗷”的一声抬腿就踹了过去,差点儿没把李羡鱼一脚蹬下床。
“艹!”措不及防被裴湛踹了一脚,李羡鱼也火了,“唰”地抽下皮带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裴湛双手栓了个结实,然后利索地扒光了他的裤子。
“艹你妈!李羡鱼!你给我放手!”裴湛状似疯魔,一边嘶吼一边踢蹬双腿剧烈挣扎着。
李羡鱼被他搞得看不清具体情况,只好将他一条腿压在身下,一条腿按在肩头,微微俯身去瞧裴湛的大宝贝,嘴里还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裴公子,你放心,我就看看,不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玛的这跟“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裴湛羞愤欲死,全身气得都通红一片,更加用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要从李羡鱼身下挣脱出去,“你给我滚啊!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
李羡鱼被他这反应搞得也有些烦躁,伸手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都是大男人,看一下怎么了?你干嘛表现得跟我要强奸你似的?”
被人强行脱了裤子侵犯侮辱本就已经足够令裴湛难堪愤怒,如今这强奸犯打了他的屁股,还大言不惭地指责他扞卫自己清白的行为,简直倒反天罡无耻至极!
裴湛气得浑身发抖,从喉咙里挤出愤怒的低吼。
李羡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先检查了裴湛的大宝贝再说。
奈何床头灯实在不够亮堂,再加上裴湛拼了命地扭动挣扎,那话儿缩在他两腿间的阴影里,李羡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忙活了半天却连裴湛大宝贝全貌都没看清的李羡鱼“啧”了一声,终于耐心告罄,决定上手检查。
不过想到自己才刚说了“我就看看,不上手”,他也不由有些脸红,只是眼下情况紧急,迫不得已下,他只好干咳一声,向裴湛告罪道:“那什么,裴公子,你这样我实在看不清楚,只能用手……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拎出来看一眼,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
“啊!你他妈给我去死啊李羡鱼!”裴湛气得血灌瞳仁,嘶吼声简直要扯破声带、字字泣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我都说了只是看一下了……”李羡鱼勉强压制住裴湛的拼死挣扎,不由有些冒火地瞪了他一眼,待看到裴湛双目血红、满脸狰狞的模样,不由被他吓了一跳,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不过他很快又抬高了嗓音,苦口婆心地教育道:“裴公子,我知道这很难为情,但是有病要及时看,不能讳疾忌医,更何况这是关乎到你下半生幸福的大问题!虽然我下手很有分寸,自信不会伤到你,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我捏那一下本意不过是想吓吓你,最多疼个五六分钟就是顶了天了,但你一直疼到现在,明显就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要是不给你看看,万一耽搁了救治时间,你这……”
李羡鱼还在喋喋不休,但裴湛却已经没再继续听下去了,“有病要及时看,不能讳疾忌医”、“我捏那一下本意不过是想吓吓你”等等话语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令他一阵气血翻涌,僵硬在原地。
好在他本来就因为挣扎和愤怒涨红了脸,纵使如今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面皮一瞬间臊得滚烫,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羡鱼不知道他这一番心绪变化,看他终于老实下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赶紧伸手轻轻握住他腿间的大宝贝,就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仔细察看起来。
看一看颜色,嫩红嫩红的,怎么看怎么健康。
摸一摸手感,弹软弹硬的,怎么摸怎么……等等!这手感怎么弹软弹硬的!
不对!
李羡鱼猛地抬头看向裴湛,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裴公子,你他妈逗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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