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生气都这般好看。
将那衣冠禽兽抛诸脑后,阿姒对镜轻触眼角,手上轻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她忽然记得有人曾说过“我们阿姒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心里一暖,决意好好珍重自己。如此想着,阿姒取来块绸布,小心地将双眼蒙上。
脑子仍有些混沌,阿姒又呆坐了会才起身穿上外袍。
刚要伸手将头发从领口拨出时,手上覆上另一只温暖的手,先她一步温柔地将她长发捞出来,再用指尖梳顺。
温暖的胸膛从后背轻轻覆上,一并贴近的还有温存的言语。
“时辰尚早,为何不多睡一会?”
清越声音搅断了时间。
他的声音和每日晨起时一样,缱绻沙哑,阿姒又蒙着眼,胸膛贴上后背的熟悉感让她怔了几息。她习惯性地勾起唇角轻唤:“夫——”
刚出口,她倏而想起一切,嘴角下压,用力将他的手甩掉。
“昨夜是我孟浪,身子可还舒坦?”
青年似往日一般,从身后拥住阿姒,下巴抵在她肩窝。
阿姒扯下缎带,冷冷对上那双笑意融融的眼。
他换了身白袍,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乌发用一条月色发带束起。
那条发带还是她之前用过的。
真好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