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如此抗拒,陶母脸色难得起一丝愠怒,随即无奈地说道:“娘这是为了你好,你何必要这么辛苦呢。”“娘,我不辛苦,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乐得自在,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这件事情以后别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陶母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神色莫测,仿佛在思忖和怀疑些什么。从房间出来的陶桃脸色有些不太好,冷乔用余光瞥了一眼,自然是听见方才从里面传来的时高时低的争执声。坐着马车,一路来到枢密院。入门时,恰巧有人出来,陶桃和那人擦肩而过。瀛洲郡王略带惊讶地看向眼前走过的女子,心中若有所思。短暂的两秒钟,很快,陶桃的身影便消失在庭院中。路上的下人们在看到迎面走来的女子纷纷停下,朝着她行礼,并低声唤了句小姐。她站在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有一会儿,却无人回应。“师父,你在吗?”冷乔上前一步,提醒道:“小姐,主子许是在私牢里。”私牢?陶桃想到在里面遇到过的场景,便浑身不自在。“没事,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吧。”于是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大约等了快半个时辰,就在她趴在桌子迷迷糊糊要睡觉的时候,忽然感觉似乎有人来了。男人见出现在院子里的少女,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生气了?”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陶桃紧接其后。听到他的话,她呵呵一笑,软白的面容上多出几丝谄媚和讨好地笑,怀里抱着东西哒哒的跑过来。“师父对不起嘛,都是我的问题。”“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命。”“所以你看,今日我特意亲手做了雪梨羹来给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见他坐在桌前,她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段乾低头看着眼前的色泽清爽,清香扑面的雪梨羹,手支撑着扶手,将下颌放在手心,玩味地看向她。“你觉着我是这般好打发的?”“那你还想怎么样?”说完,她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他面前,继续道:“还有,这东西还给你。”倏然,他面容闪过一丝冷意,垂眸凝视着跟前的东西,淡淡开口。“不喜欢吗?”原以为她会喜欢呢。“不是不喜欢,我是觉得太贵重了。”“本君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抬眸看向她,眸色冷淡。“可是…”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什么?”看着他明显不容置疑地模样,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将其收了回来。段乾拿起汤匙轻轻搅拌着碗里的雪梨羹,嗓音浅淡:“我打算让瀛洲郡王收你为义女。”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将她炸得不知今日何夕。“什么?!师父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地再问一遍。他反问道:“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我爹又没死,只是失踪了,无缘无故认个义父干什么?”陶桃双手抱胸,有些无语。“听话,这对你来说有好处。”她狐疑地看向他:“有什么好处?”“如今你的生意逐渐壮大,你觉着你身为一个市井出身的平头百姓,其他人能容得下你吗?”“丧葬原本就不应该铺张高调,你却如此肆无忌惮,亦无人来生事,你觉着是你的能力吗?”他毫不留情地说着,脸上却无半点讥讽的意思。只是在平铺直叙地说着事实。她抿紧唇瓣,身体有些僵硬,他说的话,她的确想过,是太顺利了,说开分店就能开分店,说开学堂就能开学堂。即便是她亲自拿钱去打点的,也不应该会如此顺利。“还有一点,你和齐蘅接触,却没有告知我,我很想问你是为何。”“但是依旧等着你主动来与我说,只是可惜,你没有。”她猛然抬起头看他,心头一惊。“我和他只是朋友,无关乎其他。”“朋友?”他嘲讽地轻笑一声,站起身朝着她一步步靠近。“太子和庶民是朋友,这是本君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说这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那你又为何觉得本君会相信?!”他站在她面前,靠得太近了,高大挺拔的身形将她笼罩,一双幽深的眼眸倒映出她慌乱地神色,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她怔怔地看着,心头微颤,脚下忍不住后退。“本君不在意你想从本君这里得到什么,你却不能在第二个男人身上获得。”他目光阴鸷,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我没有……”她反驳得有些没有底气。“小丫头,你真把本君当成傻子了吗?”他轻嗤了一声,对她的话不以为意。“无所谓了,如今你只要好好听话,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听话?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听话?“挑个良辰吉日,为你举办认亲宴。”段乾伸手将她落在腮边的发丝勾在耳后,黑眸俯视着她,脸色淡淡,语气确实不容置喙,明显已经决定好了。他这么说,只是在通知她而已。“你好不容易才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难道想化为乌有吗?”她愣住了,抬眼满是难以置信。他在威胁她。“我知道了。”她垂下眸,浓密的睫羽微微颤抖,如一只欲展翅而飞的蝴蝶,暴露了内心此时的不平静。她隐隐感觉自己玩脱了。见她如此乖巧的模样,他心头一动,俯身在她额头轻柔地落在一吻。感觉到额头传来凉意的触感,她震惊地抬头看去,却跌入一片漆黑浓稠的深渊。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将她死死缠绕,瞬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小丫头,只要你好好听话,太子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希望你能离我远点!你能吗?陶桃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却也不敢在这时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