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竟以为自己回到了大一的时候,哨兵和哨兵多的是过命的交情,向导之间却很难成为朋友,大学的生活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他身边的向导同学明明和他差不多年纪,却似乎都无师自通地知道要怎么跟形形色色的哨兵相处,他不是不愿意学着改变自己,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最终反倒把自己弄得郁郁寡欢、落落难合,这样一次两次之后,他干脆直接摆烂了,与其逼着自己融入其中,还不如就一个人呆着。
所以除了上课,他当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骑着他的自行车到处闲逛,而开在学校附近的海洋馆就是他最常造访的地方了。
楼满空感觉自己继续走着,身边尽是看不清楚脸的行人,他感到有些厌烦,下一刻身边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心随意动,却身不由己。
这是在做梦吧?楼满空有点模模糊糊的意识,却抓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快来个人吧,我不要一个人。
有人听到了他的心声,身后传来细微的气泡破裂的响声,楼满空转过身,在海洋馆巨大的透明玻璃后,看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美人鱼。
他的头顶套着劣质的金色大波浪假发,黑暗的展馆中,唯有一束雪亮的白光照在他身上,依旧看不清楚脸,但美是一种感觉,楼满空忍不住屏住呼吸,走到玻璃前,人鱼也朝他游了过来,隔着玻璃,营业般的转个身,随意摇摇瑰丽绚烂的尾巴,脸颊鼓起,吐出一串泡泡。
楼满空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谁,蓦地感觉索然无味。
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他听到自己再一次问出这样的傻话,但是这一次,人鱼没有翻完白眼之后游走,而是留在了原地,向他伸出手——
意识一阵恍惚,腰间不知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楼满空用手去摸,凉凉的,很柔软,长满了圆圆的吸盘,不停地吸吮着自己的肌肤,一边将他缓慢地拖进深海里,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耳鸣,眩晕,难受,楼满空拼命想要挣脱。
然而下一刻,从海底传来一声凄怆的悲鸣,吸引了楼满空的全部注意,他强迫自己睁开眼,只见深邃的海底下,一只伤痕累累的白海豚正奄奄一息地往下坠落。
楼满空情不自禁地向着白海豚的方向游去。
一个巨大的黑影却从旁边凭空出现,拦路虎一样挡在了楼满空的前方,然后一边怪叫着“我才是乐乐,我才是乐乐”,一边用宽大的吻部将楼满空顶出水面……
楼满空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归拢的那一刻,梦里怪诞的情景就如太阳升起后的晨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满空躺在床上,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门被敲响,下一刻就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白色的小身影首先从门缝里冲了进来,呼哧呼哧喘着气,即便不用看,也知道它正欢快地摇着尾巴。
楼满空坐起身,视线从乐乐的身上转移到门口,在看到斜倚在门框上的凌时乐时,忍不住呆滞了一下,凌时乐身穿合身的深蓝色夏季作训服,短袖短裤下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起床了起床了,昨天几点睡的啊?起床哨吹三遍了还不起……”凌时乐看楼满空不说话,于是直起身,走了过来,自来熟地坐在床沿上,摸了摸楼满空的额头,“怎么感觉傻傻的……”
“给乐乐改个名吧。”楼满空身体向后靠,远离凌时乐附在自己头顶的手,然后有点无奈地捂住脸。
凌时乐挑挑眉,双手抱胸,表情有些玩味,“不用,不就是撞名嘛!我还犯不着跟只狗见识。”
“就叫小虎吧……”楼满空眼神颇有些幽怨地盯着凌时乐看,他总觉得这家伙其实是在意的,所以才来他梦里嚷嚷。
凌时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摸摸鼻子,反驳道:“小虎?不行不行,还不如叫旺仔,馒头也不错。”
楼满空:“……”瞧,名字都想好了,还想了两个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但是,这名字怎么比他想的还要随便啊!
“要不还是放在早饭时候说吧,大家投个票,咱们哨所一向讲究民主。”看楼满空一脸纠结,凌时乐又说道。
楼满空这才点点头,准备穿衣服起床,结果发现衣服一件都找不到了,以为掉在地上了,他还伸头往床下看了看,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找什么呢?”凌时乐歪了歪头。
“我衣服呢?”楼满空有点迟疑。
“不就在那。”
随着凌时乐指的方向,楼满空看到自己的毛衣被折成方块放在床头柜上,羽绒服和外裤则是一板一眼地搭在了椅背上,视线再往上,书桌上昨天晚上散乱放着的文件也被整理过了。
楼满空:“……”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一定是仇嘉的手笔。
凌时乐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楼满空看他走到床尾的柜子前,一点不见外地拉开,先是“咦”了一声,然后又回头说,“咋就这些啊,他们没给你发新衣服吗?”
“那个啊,在床底下呢。”楼满空摸摸鼻子,想到几个哨兵基本都穿的军装,以为是对着装有要求,“在哨所要穿制服吗?”
“不用,”凌时乐走回到床边,蹲下身手一伸就把两个大箱子都拖出来了,“但是发的衣服又不要钱,质量好还耐造,你不想穿看看吗?”
楼满空十分诚实地点点头,窝在床上看凌时乐给他找衣服,也许是因为梦里凌时乐好笑又脱线的举动,让他对哨兵多了几分熟稔,相处和交流也变得更加放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箱子怎么这么重?装的啥啊。”凌时乐弯起食指敲了敲其中一个箱子的外壳,一脸好奇地看向楼满空。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楼满空不在意地耸耸肩。
凌时乐一阵捣鼓,撕开胶带,顺手搓成一个球,本来要瞄准投进垃圾桶的,临时一变,对准了正在床边费力咬楼满空拖鞋的乐乐待改的屁股,小家伙“嗷呜”一声,以为是新玩具,立刻转变目标。
而等凌时乐把箱子一开,脸色却变得很奇怪,楼满空眨眨眼,从哨兵那里感受到一阵非常复杂的感情。
他好奇地凑上去看箱子里的东西,发现是满满一箱子哨向结合会用到的器具……
只见凌时乐用手指捏出一副手铐,举到了楼满空面前,耳朵尖红通通的,嘴上却嚷嚷道,“这是什么呀!你想干什么啊!你想干什么啊!”
楼满空也有点尴尬,同时又很无辜,“都是江叔帮我领的,我也不知道是这些东西。”
凌时乐嫌烫手一样把手拷迅速丢进箱子里,啪得一声又将箱子合上,接着抱起箱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没收!全部没收!”
乐乐待改跟他混熟了,也屁颠屁颠地跑了。
楼满空:“……”不帮我拿衣服了吗?
凌时乐靠不住,楼满空只好自己下床,拆开另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的果然是生活物资,除了冬夏两季的衣帽鞋袜,还有毛巾口杯水壶等,楼满空将它们拿出来放在一边,接着看衣服,各种服饰加起来总有十多套,楼满空甚至还看到了一套水手服,冬季常服被压在了最底下,上装是黑色的舰艇作训大衣,有点像昨天段晓骞那件的同款,楼满空站起来试穿了一下,发现很合身,里面是一个可拆卸的羽绒内胆,穿在身上十分的轻便。
接着又穿上成套的黑色裤子,楼满空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愉快地决定今天就穿新衣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和哨兵接受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楼满空之前待的研究所曾经做过一项调查,在身份认知上,对哨兵来说,军人永远是排在哨兵之前的,而向导却恰恰相反,首先是向导,其次才是其他。
从今天起,我也是一名军人了。
楼满空洗漱完,在心里感叹,照着镜子将前襟的魔术贴捋平整,又忍不住欣赏了一番,然后才下楼。
厨房里,已经整理好情绪的仇嘉正把一大盘包子端上桌,江宽则是在摆碗筷,凌时乐抱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东西,楼满空注意到他的手机套背面是简单的黑边白底,中间则是一个熊猫抱竹子的图案。
见到楼满空走进来,几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事情,看了过来,没有漏过几人眼中划过的欣赏,楼满空抬头挺胸,嘴角挂着笑,很是自得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凌时乐手贱地来揉他的头,“怎么不把帽子也戴上?”
仇嘉路过凌时乐后边,把他的手拉开,“不要扒拉小楼。”
接着拉开楼满空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说,“很适合你。”
江宽瞪大眼睛,夸张地鼓掌,“小楼哥好帅!”
几人这么捧场,反倒让楼满空不好意思起来,手掌张开伸向前方,做出禁止的手势,凌时乐也反应过来,他还在气楼满空床底下的那一大箱子“好东西”呢,咳了两声,宣布开始吃饭,然后站起来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白粥。
“还有一个人呢?”楼满空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鱼哥守夜还没回来,”凌时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用等他,咱们先吃。”
楼满空想到段晓骞的状态,有些担忧,看来得尽早跟他聊一聊才行。
坐在一旁的仇嘉将一颗剥好了的茶叶蛋放在小碟子里递给楼满空,楼满空抬起头,见另外两人都在吃着,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才举起筷子戳住茶叶蛋,咬了一口,入口是微微的咸香,蛋白弹牙,蛋黄细腻,还有一股茶叶的味道。
“好好吃。”楼满空忍不住夸赞。
“再泡得久一点会更入味。”仇嘉笑着说。
楼满空点点头,看向几个哨兵,只见凌时乐已经三两口吃完手里拳头大的包子,正要去拿第二个,江宽夹着半块方形年糕,嘴里吃得鼓鼓囊囊的,仇嘉一手拿着包榨菜,正低头喝粥,几人竟然都没有吃茶叶蛋,楼满空觉得奇怪,鸡蛋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他刚刚看到乐乐待改吃的还是水煮蛋拌肉呢,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不吃?”
几个哨兵互相看了看,却没有解释。
楼满空更觉得奇怪了,他看向仇嘉,“你们不吃,干嘛还要烧?”
仇嘉眨眨眼,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是你说早上想吃茶叶蛋的呀……”
楼满空:“……?”他求证地看向江宽,江宽睁着大大的眼睛,十分用力地点头。
旁边的凌时乐再一次爆笑出声,楼满空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其实……如果你们都不吃,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也吃的,只是一般不在早上吃。”仇嘉解释说。
“有次哨长不信邪吃了一颗水煮蛋,结果巡逻的时候碰到了十几窝恶蛋。”江宽在一旁补充,凌时乐也想起来了,戏精上身一样地捂住嘴,做出心有戚戚的样子。
恶蛋是黑渊的初始形态,看外表确实有点像黑色的鸡蛋,通常只有巴掌大小,但它很快就会长大,破壳成为难以对付的黑渊兽。
哨兵的日常巡逻,其实主要就是为了找到恶蛋,及时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不过由于恶蛋的孵化地通常十分的隐蔽,周围还会有成年的黑渊兽把守,所以虽然恶蛋本身很好处理,想要接近恶蛋却很难,一般而言,哨兵一天能找到并成功清理掉两三个就非常的难得了。
凌时乐碰到的那种情况……属实是有点子倒霉了。
楼满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哨兵们不吃鸡蛋,应该就跟急诊值夜班的医生不吃芒果火龙果一样,更多的是迷信玄学,“但这其实没有科学依据吧?”
不然研究所的那帮人干嘛还要辛辛苦苦研究检测恶蛋的办法,直接让哨兵们一人吃一颗鸡蛋就好了。
凌时乐听完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仿佛要慷慨赴死的表情,就在楼满空以为他要勇敢地吃茶叶蛋的时候,却听他一脸正气地说道:“下面,我们投票决定一下我们的新朋狗的名字。”
楼满空:“……”
凌时乐大概自己也感觉他话题转得生硬,说完就捧着肚子笑起来,一边找补道,“大宽,今天你巡逻,你先来吃看看。”
江宽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难得有点毒舌地反击,“哨长,为什么要换名字?怎么?是乐乐不好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你们已经有一个乐乐了!”凌时乐双手叉腰,骄傲地抬起下巴。
“所以现在要重新起一个吗?”仇嘉看了一眼旁边一脸郁闷地喝着粥的楼满空,笑着提议,“泡芙怎么样?听着就香香软软的。”
“好,给你的也加上,现在一共有四个备选:小虎、旺仔、馒头、泡芙,咱们来投票表决一下。”凌时乐说着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看着很像一回事。
江宽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桌子前,举起手,凌时乐朝他伸出并拢的右手,示意他可以发言了。
江宽目视前方,煞有其事地说,“哨长,我觉得不应该我们投票,应该让我们的小朋狗自己选,另外,为什么只有馒头,我要投包子一票。”
“你们干嘛呢?”就在这时,段晓骞带着浑身的疲惫回来了,楼满空感觉一夜不见,他下巴的胡青又长了一截,看着更有社畜的感觉了。
“我们在就小朋狗改名一事开一个短会,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凌时乐伸直着右臂转了九十度,示意段晓骞入座。
“为什么不叫米诺二五呢?”只见刚刚还一脸沧桑的段晓骞立刻换了个人似的,眼中露着精光,变魔术一样地从身后亮出一条十分巨大的海鱼,“望周知,本人今晨刚用米诺的路亚饵钓了一条二十五斤的鲈鱼。”
楼满空:“……”
救命,由于我太正常显得跟哨兵们格格不入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小朋狗一声格外标准的“汪!”之后,“旺财”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小家伙的新名字。
墙上的时钟刚刚迈过八点,江宽将碗里剩下的粥刨干净,就急匆匆地去巡逻了,楼满空本来打算跟他一起下山,在他的原型上留下一个印记,结果被他躲躲闪闪地跑开了。
至于段晓骞则是简单敷衍地对付两口之后,就连连打着哈欠上楼补觉去了,楼满空根本不敢叫住他,默默在心里将约谈地时间往后延。
仇嘉把那条二十五斤的鲈鱼放进桶里养着,然后问蹲在一边的楼满空想怎么吃。
“咦?不问问段哥的意见吗?”楼满空一边说,一边擦脸,他刚刚离得太近了,被鲈鱼尾巴搅动的水花溅了一下。
“他刚刚没说,就是随便。”仇嘉微微一笑,随后有些吃味地说道,“你还从来没叫过我哥呢。”
楼满空下意识想反驳,接着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主要还是俩人就相差一岁,第一次见面也不是正式场合,所以即便是在“等级森严”的大学里,楼满空也只有刚认识那会儿叫了几声“学长”,之后就“仇嘉”“嘉嘉”的换着喊了,楼满空顿了一下,决定转移话题,“那不如就吃烤鱼吧!”
“像我们之前在学校附近吃的那个样子的吗?”仇嘉也只是那么一说,并没有真的要为难人的意思,接着楼满空的话继续问。
楼满空点头,严格意义上来说,那种其实不能叫烤鱼,叫鱼火锅更合适一点,先把鱼用宽油煎炸一下,再加上各种好吃的配料,用调好的料汁焖煮,鱼肉外焦里嫩,配菜也入味可口,而楼满空最喜欢的吃法就是用烧到最后的浓汁拌上一大碗米饭吃。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蓦地,楼满空感觉耳朵一凉,洗完碗的凌时乐竟然把他湿漉漉的手捂在了楼满空的耳朵上,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在仇嘉出手前就把手收了回去,抱在胸前,歪着头,露出“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楼满空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擦了擦耳朵,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继续整理东西,不料却被凌时乐挡在面前,“等等,我有事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楼满空停在原地。
“跟我去巡山!”凌时乐中气十足。
“我?巡山?”楼满空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有什么奇怪的,你来猫头岛做向导,当然要实地了解一下岛上的情况啊!”凌时乐一脸理所当然,“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是不是一来就去参观了。”
楼满空不怀疑凌时乐所说的真实性,并且在仔细一想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即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俩人说着就要出门。
“等一下,”仇嘉无力扶额,“我去给你们装一壶水,再拿点吃的带着。”
“用不着,”凌时乐摆摆手,“我们午饭前准回来了。”
闻言,仇嘉灌水的手顿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向导没有哨兵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哨长,难道这还要我提醒你吗?”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几袋小面包,连同水壶一起装进一个可以背着的三角帆布袋里,一起递到凌时乐面前,楼满空想着仇嘉是给自己准备的,伸手准备接过来,凌时乐本来还有点不情不愿的,看楼满空要自己拿,赶紧抢了过来,然后横冲直撞地走出了厨房。
楼满空和仇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关里,凌时乐站在柜子前,仇嘉走过去打开他旁边那个柜子,拿出一个围脖,递给楼满空,“海岛上风大,不戴围脖脸疼,这个虽然是我用过,但是是干净的。”
楼满空想说自己有,又一想那是新的还没洗过,还不如就用仇嘉的,于是伸手接了过来,套在脖子上,然后把它拉高松松垮垮地遮住下半张脸,唔……仇嘉说的没错,确实是干净的,楼满空吸气时,只能闻到洗衣粉的味道。
正发着呆呢,没想到凌时乐突然挤到他跟前,嘴里嘟囔道:“这样可不管用。”
接着就把手伸到楼满空的脑袋后面,提着后面的布料包裹住楼满空的整个后脑勺,又把前面的拉高到头顶,一下子把楼满空的脸给蒙住了,就在楼满空以为这家伙在戏耍自己时,他的手指捏住楼满空鼻子处的布料,往下拉到下巴,又往上一折,就把楼满空的下半张脸都紧紧遮住了。
“帅的。”凌时乐憋着笑,用手抚了抚楼满空被围脖束缚住的圆乎乎的脑袋。
楼满空:“……”
接着,凌时乐又动作飞快地把自己的脑袋也裹成一颗光滑的卤蛋,看着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凌时乐,楼满空总算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笑了。
因为实在是有点滑稽,楼满空撇开眼,接过仇嘉递过来的护目镜一戴,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挡得严严实实的。
眼看都准备妥当了,凌时乐背着包,把手一挥,喊道:“出发!”
上山的路在屋后,同样也修了石梯,凌时乐走在前面,嘴就没停过。
“猫头岛的山还是比较低的,海拔最高也只有的地方也只有52.7m,这条山路都是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前辈们拿锤子镐头一点一点修出来的,想想他们那时候的条件可是很艰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满空一步一步跟在后面听着,说实在的,类似的事迹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这会子听着凌时乐的大白话,却觉得有点感动,没想到凌时乐看着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竟然对工作挺上心,还会特意搞思想教育,不过楼满空转念一想,如果来个新人就要这么来一遍,这些话也不知道凌时乐都反反覆覆地讲了多少遍了,就又觉得有点搞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看着眼前悬在半空中随风飘荡的麻绳,楼满空顿时觉得腿软得不行,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回家!”
“路就修到这,我也没办法。”凌时乐一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楼满空:“……”
凌时乐拽了拽绳子,安慰道,“只有十多米,上面就是灯塔了。”
听到凌时乐说上面是灯塔,楼满空愣了一下,接着一咬牙,在裤子上蹭干净手汗,然后走上前,凌时乐帮他把绳子捆好,还在底下托了他一把。
看得出来,哨兵经常攀爬这一段,支撑点还算好找,但即便如此,终于爬到顶上时,楼满空也累的不行,抖着手取下护目镜,把围脖整个摘了下来,嘴巴剧烈地喘着气,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后背全是汗,可以感觉到秋衣紧紧地绷在身上,难受的不行,直到底下传来凌时乐的叫唤,楼满空才艰难地将腰间的绳子解开,扔了下去,然后拉下拉链,将衣服敞开,机械地揪着毛衣的领子往里扇风,逐渐回过劲来。
此刻他差不多坐在了海岛的最高处,视野非常地开阔,除了背后矗立着的灯塔,目之所及皆是无边无垠的浩瀚汪洋,风高浪急,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楼满空甚至觉得自己成了天地间最自由的那个人,不禁庆幸自己当初还是做对了选择。
而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凌时乐已经一个大跨步上来了,随后脸不红气不喘,动作利落地将绳子在手上绕了几道才抛下去,确保它垂直落到底端。
楼满空闭着眼睛,手向后撑在地上,他能感觉到凌时乐走了过来,然后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一个水壶被递到了跟前。
楼满空喝了一口,将水壶放下,舔了舔湿润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亲……】
楼满空动作一顿,看向凌时乐,凌时乐恰巧也在看他,看他看自己,还以为他饿了,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面包,递了过来。
楼满空摇了摇头,一时间玩心大起,说实在的,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么明确的心声了。
他没有将水壶拧上,而是又递到凌时乐面前,“你要不要也喝点水。”
凌时乐咽了咽口水,楼满空隔着围脖也能看出他喉结正快速滚动,却十分嘴硬,“我不喝。”
要的就是你不喝,楼满空心想,他将水壶放在地上,微微转身,用手挑起凌时乐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将他的围脖扯下,底下的半张脸明显更加红润,也不知是闷的还是臊的,楼满空在心里调侃着,他感觉凌时乐像是被抓住脖颈的小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的。
楼满空微微一笑,拇指划过凌时乐的嘴角,向导对哨兵的触碰从来不是单纯的,凌时乐不懂什么力场、磁场的,只觉得有一阵电流随着楼满空的动作窜到了他的身体里,又酥又麻,他是不是也想亲我,凌时乐这么想。
楼满空立刻感受到了凌时乐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替自己辩解,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凌时乐已经行动力十足地贴上来了,俩人的嘴唇短暂地碰在了一起,楼满空下意识推开他,略有些崩溃地拿手背擦嘴。
凌时乐没有一点冒犯了人和被冒犯了的知觉,笑嘻嘻地把头靠在楼满空肩膀上,不间断地释放出兴奋快乐的信号,楼满空默默放下手,算了,就当被狗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休息得差不多了,楼满空站起来,准备去灯塔看一眼。
凌时乐坐在地上,双腿曲起,微微张开,手肘搭在膝盖上,眼睛红通通地看着楼满空。
楼满空:“……”真是血气方刚啊。
但是又不能不管。
“双手握拳,别到身后。”楼满空又走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凌时乐看似气焰嚣张,实际心脏跳得飞快。
“当然是要帮你。”楼满空在凌时乐面前蹲下,嘴角挂着微笑,手指轻轻划拉了几下他的脸颊,接着走到凌时乐身后,把围脖当橡皮筋一样紧紧绕在他的双手上,这样简单的束缚哨兵想要挣脱轻而易举,但楼满空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判断出凌时乐的状态还算好,不会那么容易失控,二是艺高人胆大,觉得搞定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哨兵还不是手拿把掐,最后则是为了增加一些情趣和刺激,速战速决。
凌时乐身上穿的是宽松的作训服,大大方便了楼满空的动作,他单膝跪在凌时乐身侧,一手搭在凌时乐的后颈,一手灵巧地探进了凌时乐的衣服下摆,从腰侧抚至小腹,手下的腹肌硬得跟搓衣板似的,哨兵有些过于紧绷了,楼满空贴近,轻轻舔舐了一下哨兵充血的耳尖,声音放轻,“别害怕,放松。”
手继续向上,来到胸部,凌时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胸肌不算发达,但是乳头却不小,此刻像颗小石子一样硬硬地挺立着,如果楼满空昨天没看错的话,应该还是粉色的呢,楼满空一时间心猿意马,忍不住将它夹在双指中间,一番揉搓玩弄。
“不要……”凌时乐求饶,“好难受啊……”
“哪里难受?”楼满空有点坏心眼地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凌时乐脸上汗珠淋漓,脆弱地将头歪靠在楼满空身上。
楼满空忍着笑,还是伸手帮他把裤子被压迫着的阴茎解放出来,沉甸甸一根,考虑到凌时乐年纪,资本还算可观,楼满空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颜色如他所想的十分粉嫩。
经验也不值一提,刚一露头,就迫不及待地在楼满空手里泄了出来。
楼满空好整以暇地将手举到凌时乐眼前,浑浊的浓精从他的掌心滑落,在地上汇成了小小一摊,凌时乐直起身,气还没喘匀,身后的手臂上下一搓就挣脱出来,然后动作虔诚地捧起楼满空的手,一脸兴奋地说:“好舒服,再来一次!”
楼满空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来什么来,把我的手擦干净。”
凌时乐也知道正事要紧,他上下看了看,最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脖摘了下来,一根一根指头得把楼满空的手细细擦干净了,感受着凌时乐那边传递过来的欢呼雀跃的情绪,楼满空眯了眯眼睛,哭笑不得地收回手,“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去灯塔那看看。”
一般而言,灯塔通常都会选择建在沿岸港口,但是凡有哨所驻扎的海岛上,灯塔却无一不是建在最高处,原因就在于当意外发生时,灯塔越高,向导才能更大范围地搜索丧失理智化为海兽的哨兵,将他指引回头。
楼满空心怀崇敬地来到灯塔的门口,却发现大门被一根粗重的黑色链条锁锁住了——
有点过于真实了,楼满空无语地叹了口气,回过头问凌时乐钥匙在哪。
“门顶上呢!”凌时乐提着裤子,悠哉悠哉地摆了过来,踮起脚尖伸长手臂从门框上勾下来一串小钥匙,嘴里不停碎碎念,“你要进去啊,里面就块破石头,没啥好看的。”
我要看的还就是你说的破石头,楼满空心想,视线无意中汇聚在了凌时乐手上,也不知道哨兵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两条围脖都像皮筋一样绕在了手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灯塔里面果然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块半人高的深蓝色石头立在中央,这石头名为共鸣石,又叫唤生石,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将向导的精神力投射到周围几百海里内的海域当中,进可以为哨兵指引方向,退可以搜索失踪的哨兵。深海当中的地形地貌极为复杂,如果一个哨兵真的在苍茫的海中遭遇不测下落不明,借助共鸣石一定是能最快找到他的方法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最后一段石梯前辈们没有修吗?”楼满空眼中带着肃穆,他将手触碰在石身上,释放精神力,由于他还没来得及在几个哨兵的身上留下连接,因此现在自然什么都探查不到。
“为什么?”凌时乐歪了歪头。
“因为情况最危机的时候,攀岩远比登山来的快。”楼满空想起书上的案例,语气沉痛,灯塔就是向导系在哨兵身上的最后一道安全绳。
凌时乐揉了揉鼻子,“其实石梯也修了的。”
楼满空:“……?”
走出灯塔,楼满空朝着凌时乐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条通往下方的石梯。
楼满空简直要被气笑了,那刚刚他辛辛苦苦爬上来算什么?算他上过攀岩课?!
“不顺路嘛,这条路是通到猫头岛背面的。”凌时乐讪笑道,而且他私心觉得那条山路没修完,多半是因为犯懒之类的缘故,总之没有楼满空以为的那么高尚。
闹了个大乌龙,俩人也没在山顶上多留,沿着石梯准备下山,走了没多久,就见道旁杂草丛生,不远处有一个砖石砌成的圆柱状水井,凌时乐走了过去,介绍道:“这下面是个泉眼,咱们喝的水都是从这里用水管接下去的,很重要,所以每天都要来检查一下。”
楼满空跟着走了过去,发现难怪一路走过来,只有这里长了不少植物,原来是因为靠近水源,“那哨所门口那些水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里面是下雨的时候存的雨水,不能喝,只能用来洗澡冲马桶之类的。”凌时乐解释道,他掀起上方的铸铁盖子,朝楼满空勾了勾手,楼满空凑过去低下头,就见里面已经蓄了不少水,而当中的泉眼正汩汩不停地往外冒着清水,楼满空感叹着喝水不易,就见凌时乐捧起水喝了一口。
楼满空也想尝尝看,结果刚一伸手,就被凌时乐轻轻拍开了,“小心喝了拉肚子。”
“那你还喝?”楼满空不服气地说。
“我……”凌时乐脸红红的。
“水壶不就在你身上,想喝就喝呗,”楼满空心念一动,真好懂啊少年,不由调侃道,“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不看你。”
说完,楼满空真的背过身去,结果凌时乐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弯腰从后面搂住楼满空的腿站起身,将楼满空直直地端了起来,然后小牛犊一样地往山下冲。
楼满空下意识收紧核心,扶着凌时乐的肩膀,一边吐槽哨兵又发什么疯,一边又觉得好玩,迎着风哇哇叫个不停。
更让楼满空惊喜的是,山下竟然是一小片细白的沙滩,远处还趴着三艘塑胶小船,应该是给哨兵们出海用的,楼满空脚一落地,就要往沙滩跑,被凌时乐拽着帽子又拉了回来,“撒欢呐,一丢手就跑,跟我去看战备库!”
凌时乐所说的战备库是一座靠近山体的洞穴,洞口装了一道铁门,凌时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楼满空走了进去,即便哨所几乎没有抵御外敌的机会,仓库里依旧存放了不少热武器,楼满空走近看了看,发现哨兵们应该时常过来保养,角落里摆了两大桶油,楼满空挑挑眉,往里一转,果然看到两架新式摩托艇,立刻两眼放光地走过去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你会骑?”凌时乐没想到楼满空会对这个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楼满空有点害羞,他只看过向导骑摩托艇和哨兵协同作战的宣传片,“不过我可以学嘛,学了能跟你一起去巡逻。”
“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在家里待着吧,巡逻有我们哨兵就行了。”凌时乐双手抱胸,大言不惭道。
“不对……”楼满空反应过来,那种协同作战方式更适用于仇嘉那样的非全兽型哨兵,“你的原型是虎鲸,我完全可以直接骑你身上啊!”
“你还想骑我?”凌时乐歪了歪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楼满空没注意到凌时乐的转变,一时兴起,捧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要不你变成原型带我回去吧!”
“美得你,”凌时乐咧开嘴,转身往东口的方向走,只给楼满空留下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带回了!”
楼满空一愣,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好像得意忘形过了头,提出了冒昧的要求,似乎惹对方不高兴了。
回去的路不需要爬山,俩人一前一后地沿着海岸走,时不时有浪花拍打在岸边,溅起层层水花,只有一小段是沙滩,很快就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小路,岛上地形非常复杂,有的地方很宽阔,有的地方则窄得只够一人通过,还有地方干脆只有两块礁石露出水面,需要小心地跨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楼满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默默地缓解心中的懊丧,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了那片熟悉的鹅卵石海岸,只要再一次登上半山腰,就能回到哨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哨所里,仇嘉背对着他们站在水池前面忙活,旺仔趴在他脚底下,见人来了既不欢迎也不咬,一心一意地啃着快赶上它脸大的肉骨头。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了。”仇嘉转过身,把手里装着果切的盘子端到桌上,一边招呼道。
楼满空装作没事人一样,点点头,走到水池边,面对着干干净净的水池松了口气,结果刚要打开水龙头,就被静电电得一哆嗦,不由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凌时乐捏着瓶矿泉水走过来,也要洗手。
楼满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开了,“没什么,静电。”
一直注意着楼满空的仇嘉若有所思,略带嫌弃地看向正幼稚地大力搓手的凌时乐,然后把电煮锅的锅盖揭开,拉开旁边的椅子让楼满空坐下。
“其他人呢?”楼满空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大宽巡海中午不回来,段哥要睡到晚上呢。”仇嘉一边说,一边给楼满空的杯子里倒橙汁,橙汁是鲜榨的,装在一个竖长的玻璃壶里。
楼满空听着感觉不太好,就算哨兵身体素质再怎么优秀,长期的饮食作息不规律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午餐只有他们三个人吃了。
中午的大菜当然就是烤鱼了,现杀的鲈鱼被劈成两半经过腌制煎炸之后,放入铺好土豆莴笋等蔬菜的长方形电煮锅里,浇上提前熬煮调味过的番茄汤小火炖着,此时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等着几人大快朵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蔬菜肉类等处理好后用盘子装着围着锅子摆了一圈,随吃随放,除此以外,仇嘉还做了拍黄瓜、凉拌海带丝和酸辣柠檬虾几道凉菜,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
美食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好的,楼满空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鱼肉,入口番茄的风味很足,鲈鱼肉质外焦里嫩,给味蕾带来极大的享受。
“小美手艺不赖啊……”凌时乐抢先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哨长,你是因为小楼来了,没了黑渊影响,自然吃什么都好吃。”仇嘉很谦虚,手里筷头不停,把鱼泡夹到了楼满空的碗里。
楼满空不想揽功,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小美是谁?”
凌时乐朝仇嘉的方向努努嘴,仇嘉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行叭,小美,大宽,章鱼哥,楼满空一脸好奇地看向凌时乐,“那你呢?凌哨长,你的外号是什么?”
“一般都喊职称,”凌时乐笑嘻嘻的,然后朝楼满空举起杯子,“来来来,干杯,感谢小楼,以后咱们顿顿都吃香喝辣。”
楼满空矜持地端起杯子坐在椅子上跟他碰了一下,默默祈祷他别哪天发神经也给自己起个外号。
吃完饭,因为凌时乐说沙滩那边的船需要保养,火急火燎地拉着仇嘉走了,凌时乐不会要跟仇嘉讲他是怎么冷酷无情地拒绝自己的吧?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楼满空有些崩溃地捂住脸。
凌时乐确实说了,却不是为了楼满空以为的卖弄或是夸耀。
仇嘉拿着刷子的手一顿,涂料从刷子上滴落,留下一大团浓点,“你是说,小楼说要骑你的原型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时乐臊眉耷眼,手指不自觉揪着衣角,难得有些扭捏作态,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他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很随便的哨兵啊?”
仇嘉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复杂万分,即便理智上告诉他楼满空多半没这意思,情感上却很是苦闷,他悲观地想,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呢,他既痛惜于凌时乐不知抓住机会,又庆幸凌时乐于感情上的懵懂,他不是圣人,要他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给兄弟盛饭他是不愿意的,可他也终究不是那种憋着坏,暗戳戳给人使绊子的人。
于是他含糊地提点道:“你知道向导能通过一定的接触,读取到别人一些模糊的想法吧?有点类似读心术,只不过发动的条件比较苛刻,而且效果往往也很一般。”
仇嘉说完,就见凌时乐睁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自己,仿佛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变到这里了,没有理他,仇嘉眼中划过一丝怀念,继续说道,“但是小楼他天生就比大部分向导敏锐,他哪怕不用直接接触,只要靠近,就能感知到别人的想法。”
凌时乐瞪大眼睛,有些结巴了,“这么厉害?”
仇嘉一脸凝重地点点头,没有说楼满空这个能力一紧张就白瞎,“小楼那一届有对双胞胎向导,整天形影不离,一些实操课的考试……”他停顿了一下,还是举了个例子,成功让凌时乐大开眼界,“学校会特别容许他们俩个一起考,你想想,一个向导已经够厉害了,俩个一起,得是多大的冲击?但是偏偏,好几次他们俩个人都没考过小楼一个,就是因为小楼更能掌握哨兵的真实反应,知道哨兵的极限在哪。”
仇嘉说完,看向凌时乐,希望对方能深刻反思一下,他所说的究竟是小楼的意思,还是被小楼无形中点出来他自己的小心思。
结果就见凌时乐一巴掌拍在船身上,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什么?两个打一个?太不公平了吧?!”
仇嘉:“……”
***
楼满空回到房间,准备继续整理东西,结果到了房间发现仇嘉已经帮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床单整整齐齐得铺在床上,被子被晒在了阳台,原先楼满空拆开看了一眼就随手堆在床上的衣服,则是全都被分类折好了放在床尾,现在还穿不到的夏装一堆,能穿的在另一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满空羞愧之余,也感动于仇嘉的体贴能干,拉开柜门,把现在穿不到的衣服放进去,然后抱着另一堆去了卫生间,把它们一股脑塞进洗衣机,连同昨天晚上的脏衣服一起洗掉。
其实仇嘉还是太见外了,楼满空弯腰倒洗衣粉的时候半开玩笑地想,他一点也不在意有人开他柜子,把衣服放进去,或是帮他把衣服也一起洗掉,顺便挂出去什么的,不过要是仇嘉真帮他把什么都干了,说不定现在衣服都已经干了。
楼满空啊楼满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干!紧接着,楼满空又开始唾弃自己的懒惰,一边启动好洗衣机,坐回到桌前,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刚吃完饭就是很容易犯困,他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柜子里翻出许久不用的手机,准备给楼母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每个向导都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向导力场,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向外辐射频率多变的向导力,向导之所以能够安抚哨兵也是这种向导力在发挥主要作用,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向导力却会对手机这类比较精密的物件造成破坏,哪怕是特别为向导定制的手机,也只是稍微耐用了一点,虽然有专门的屏蔽器,但是价格不菲不说,戴久了还会令向导感到不适,楼满空不愿意找罪受,所以久而久之,除了给楼母他们打电话,他几乎用不到手机。
电话打通的时候,楼父楼母才刚吃完午饭,巧的是江立东竟然也在,还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要给他送过来,楼满空直说没有,几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紧紧握住已经黑屏的手机,楼满空将上午发生在山洞里的事情一笔勾销,心里重燃起斗志。
门口传来轻轻的挠门声,楼满空好奇地打开一看,发现旺仔正板板正正地坐在门口,楼满空惊喜地弯腰抱起它,举到脸前,“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夹起来,旺仔是一只嘤嘤怪,哼哼唧唧叫得怪委屈的,楼满空想到哨所的楼梯都快赶上小家伙高了,心里也替它觉得辛苦,忍不住又把它抱进怀里香了几下。
然后翻找起柜子,他记得狗粮还在楼上。
翻出狗粮,楼满空捏了几颗在手里,虚虚地靠近旺仔的头顶上方,旺仔抬起头动了动鼻子,小身子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楼满空掐准时机,给出指令后,才将狗粮送到它嘴边,接着又重复了几次,强化训练成果。
“好狗。”手里的狗粮被吃完之后,楼满空心满意足地揉了揉旺仔毛茸茸的头顶,夸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门又被敲响,下一刻从外面打开,楼满空一转头,就见段晓骞阴沉着脸站在外面,怪吓人的。
“怎么了?”楼满空蹲在地上,有点慌乱,偏偏这时候旺仔举起小爪子扒拉他的手,他下意识地竖起食指警告,“NO!”
看旺仔缩起爪子后,楼满空接着又让小家伙坐好。
旺仔后退了两步,它对口令还有点一知半解,比起坐,更像是瘫在了地上,不过楼满空依旧温和地抚了抚它背部柔软的绒毛,然后挠了两下它的下巴。
段晓骞看着楼满空训狗,眼神有点发直,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你白天不要用洗衣机,太吵了。”
楼满空一听自己打扰到段晓骞休息了,连忙站起身,“我这就去把它关掉,太不好意了。”
“不用,”段晓骞神情恹恹的,拒绝了楼满空的示好,“醒过来就睡不着了,你以后注意点就行。”
他这么一说,楼满空更过意不去了,犹豫了一下,提出要帮他疏导,“你就坐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然后不等段晓骞应答,捞起旺仔跑下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按理说,正式的精神疏导需要通过一系列手段为哨兵创造一个安全轻松的环境,包括准备茶水点心或是搭配音乐等,等到哨兵的精神放松下来,然后再循序渐进地抚以适当的身体接触,帮助哨兵释放出精神污秽。但楼满空怕段晓骞等急了,一路小跑到从食品室,从架子上拿了两瓶矿泉水,又抱了几颗橘子就急匆匆地上楼了。
好在,段晓骞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等他回来。
楼满空深呼一口气,把东西放好,在床边坐下,然后示意段晓骞转一转椅子,面朝自己,随后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先喝点水吧。”
段晓骞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镇定地接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小口,就又放下了。
楼满空只以为他是放不开,接着又拿起一颗橘子开始剥,“段……我可以叫你段哥吗?”
“你不是都已经叫了吗?还问什么。”段晓骞抬抬眼皮,接过楼满空接来的一片橘瓣,含进嘴里。
楼满空略有些无奈,“你只需要回答我可以或者不可以就行了。”
这一过程要求的是哨兵的配合度,只要哨兵愿意配合,向导就能通过聊天、投喂等行为,将哨兵拉到和向导同频的状态,然后再进入下一阶段。
“……”段晓骞停顿了一下,“可以。”
接着,楼满空又问了几个简单问题,段晓骞也一一答了,但是直到他将手里的橘子全部送出之后,他仍然能感觉到段晓骞的紧绷和抗拒,楼满空以为哨兵是因为长期的戍边巡逻,导致心理压力比较大,难以放松,于是转而说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段晓骞喉结滚动,咽下楼满空递过来的最后一瓣橘子,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如果你说的疏导就是指过家家似的你问我答,那还不如让我回去补觉,楼向导,我可没功夫跟你照着书上的案例往下演。”
被质疑了,楼满空没有慌乱,而是很有耐心地提议,“如果你嫌无聊,我们也可以换个方式,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嘛。”
段晓骞挑挑眉,手肘搭在扶手上,后背向后倚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向楼满空,楼满空僵硬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凌时乐给他的道具全都“一锅端”了,虽然不是不能用一些别的东西代替,但是楼满空莫名地不想让段晓骞觉得自己“不专业”,犹豫了一下,楼满空还是站起身,打开最里面的柜子,抱出白色的药箱,从最底下一层拿出一个还没有拆封的药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盒子,首先掉出来一板胶囊,楼满空随手把它放在了一边,面不改色地继续抽出白色的塑料托架,只见托架上固定着一排棕色玻璃药瓶,楼满空手指按住药瓶顶部,扣出一瓶递给段晓骞,“这是舒缓液,喝下之后有镇定放松的功效。”
“舒缓液不是要注射的吗?”段晓骞一脸狐疑。
“研究所去年新出的,目前还只在小范围供应。”楼满空无奈地解释道,到现在,他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了段晓骞对自己的不信任了。
段晓骞直起身接了过去,在看到瓶身上确实印着研究所的标签之后,才单手拧开盖子凑近闻了闻,微微皱眉,吐槽道:“还是打针比较方便。”
“不苦的,味道和枇杷露差不多。”楼满空忍着笑,背过身把剩下的药液重新装好,放在桌子上。
在心里默数了几秒后,楼满空再次转身,就见段晓骞舔着嘴唇,把药瓶倒了过来,表示自己已经喝完了,楼满空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过来一点吧,因为你喝了药水,我们可以直接进入下一阶段了。”
然而段晓骞却没遂他的意,重新向后躺进椅背里,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楼满空能感觉到段晓骞的犹豫纠结,他歪了歪头,十分好脾气地鼓励道:“如果你有什么疑虑,可以尽管说。”
段晓骞低着头,“像你这样的向导,是怎么看待哨兵的?”
闻言,楼满空沉默了一下,段晓骞心里想的可以说和他问的毫不相干,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楼满空是不是把他们几个当成了骚货、性奴……
还有些虎狼之词听得楼满空只觉脸颊有些发热,然而实际上,为了弱化哨兵在精神疏导中可能产生的被亵玩感,楼满空甚至会刻意忽略自己的需求,将自己工具人化,没想到还是让段晓骞产生这种想法,难道是自己的服务意识还不够?楼满空反省了一下,不过事到如今,他也算是找到段晓骞不配合的症结所在了,只是不知道段晓骞是哪一边的。
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在精神疏导的时候,我更愿意把你们看成是我的病人,同样,你们也只需要把我当成医生就好。”
段晓骞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楼满空会这么说,他微微皱了皱眉,脸色仿佛有些难受。
“其实精神疏导更多的还是以你的意愿和喜好为主,”楼门口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利用你们来发泄自己的私欲,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结合是双向的,如果我们双方,尤其是你们哨兵,不能从中感受到快感的话,那么疏导就是失败的,也说明我此前耗费的精力都白费了,我身为向导,肯定不会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自己温和的方式还是让对方觉得有点“水”了,楼满空有点失落气馁,也不是没有向导喜欢一上来就用一些“黄暴”的手段降伏哨兵,但是要让楼满空一上来就那么“硬核”,先不说哨兵们的反应,他自己首先反而羞耻得受不了。
楼满空摇摇头,重新振作起来,他看向段晓骞鼓鼓囊囊的下体,再一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来吧,我想你已经就快忍不下去了吧?”
段晓骞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他喝下去的舒缓剂一方面确实让他卸下精神上的负担,一方面又释放了他身为哨兵的欲望,变得极度渴求向导的触碰,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晕乎乎地飘到了楼满空的怀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对方的脖子,都这样了还不够,还想要贴得再近一点。
楼满空突然见到腿上无意识现出原型的段晓骞也很惊讶,果然不能等太久,这都憋糊涂了,楼满空捏住段晓骞的双臂,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只见段晓骞上半身大体维持人形不变,双手和下半身则全部变成深红色的粗大触手,上面的两只腕足缠上楼满空的肩膀,剩下六只腕足纠结盘错着,密密麻麻地往楼满空身上挤,而最神奇的是,段晓骞耳朵上方的位置竟然幻变出了深红半透明的耳状鳍,挂搭在脑袋两侧,水灵灵地呼扇着。
一只腕足缠上楼满空的左手,调皮地要将尾梢伸进楼满空的袖子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楼满空看向有些神志不清的段晓骞,决定擒贼先擒王,“交接腕是哪个?”
说完,一只格外粗壮的腕足激动地戳到楼满空眼前,但是下一刻就被剩下的触手一起扑上来弹压下去了,楼满空搂住段晓骞的腰,和他一起躺倒在床上,由着他的触手漫无目的的伸进自己的衣服,腕足底部的大小吸盘像嘴唇一样亲吻着它们接触到的肌肤,带来细细密密的痒意,楼满空捏了捏段晓骞头顶的大耳朵,触感像凝胶一样,感觉到段晓骞那里仿佛有好些人在不停叫嚣着舒服、好爽,楼满空眯了眯眼睛,难得有些恍惚,接着立刻回过神,把那根企图钻进他股间的腕足拽到了跟前。
眼前的腕足就是之前他见到过的交接腕,它几乎要比其它的腕足粗上一圈,底部的吸盘退化,取而代之的沟槽间布满了种囊精包,狰狞可怖,而最为不同的一点是它周身自带黏液,被抓住了也不害怕,腻腻歪歪地在楼满空的手臂上缠了好几圈,楼满空微微一笑,拽住末梢,防止它逃跑,接着用拇指不紧不慢地揉搓着手底大大小小的囊包,手感有点像是幼猫的爪子,柔软又有弹性,楼满空坏心眼地用指甲搓过去,没一会,一个个精包就在他手里释放出来。
腕足也随后变得疲软下去,像漏了气的皮球,楼满空犹觉得不过瘾,攥在手心捏了捏。
“你玩够了没有?”段晓骞嗓音略带虚弱,很明显已经恢复清醒了,原先纠缠着的触手不知何时被主人收回,楼满空有点心虚地松开手,从床上跳起来。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说完,再一次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段晓骞有些失神地躺在床上,他将交接腕举到跟前,不知为何,鼻尖仿佛还能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橘子清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楼满空在一楼陪旺仔玩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打开门一看,就见江宽穿着大裤衩,光脚拎着一个涂料桶,叮铃咣啷地在爬山,银白色的板寸还没干,一绺一绺,像参差不齐的狗牙,稚气未脱。
“小楼哥,你快来。”一见到楼满空,他立刻激动地跑过来,把桶口往楼满空面前一支,楼满空伸头过去,就闻到一股子鱼腥味,只见桶里赫然是小半桶巴掌大小的海鱼,这鱼腹部发黄,背部则是青灰色,眼睛黑漆漆的,最上层的鱼鳃部还在开合着。
“这是什么?”楼满空闻不惯这味道,后退了小半步。
“小黄鱼啊,”江宽语气欢快,“油炸了之后可香了。”
楼满空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小时候你爸好像炸给我们吃过,脆脆的很好吃。”
江宽十分用力地附和点头,楼满空想到他应该还要洗个澡,就帮他把桶先拎进厨房去了,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江宽让他拿毛巾。
楼满空按他的要求拿了毛巾出门的时候,江宽正光着身子,一看到他却立马害羞地捂着下体转过身去,将两颗格外浑圆的屁股蛋暴露在楼满空面前。
楼满空摸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江宽现在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相处下来,楼满空已经渐渐找回过去当哥哥的感觉了,因此心里毫无绮念,不过楼满空也没有调侃人的爱好,所以说了一声,把毛巾挂在门把手上后就进屋去了。
“大宽回来了?”
恰巧,凌时乐他们也回来了,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见到厨房里的小黄鱼时,仇嘉弯下腰,微笑着夸了一句品相好,凌时乐却有些气恼,又快步回到了门口,楼满空本以为他要责怪江宽玩忽职守,没想到话里话外却是在担心江宽的身体。
“哨长,我今天巡逻一点也不累,而且这群鱼都是我回来的时候碰上的,跟撞我嘴里的差不多,估计是和大部队走散了,所以才没游到深海里过冬。”江宽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完呢,被凌时乐一训,可怜巴巴地站得笔直地解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长,应该是昨天晚上跟小楼睡了一觉的缘故,我今天也觉得状态很好,”仇嘉出来解围,接着又转向江宽,“对了,鱼你想怎么烧?”
“油炸着吃,”江宽嘿嘿笑了笑,接着洗澡,“我也想是我小楼哥的功劳,小楼哥,我今晚能不能还跟你睡?”
江宽这话一说,仇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就多余这一嘴,站在后面的楼满空不在意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要不要排个班。
“不如就谁白天巡逻,谁去小楼屋吧?”仇嘉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好些哨所都是这么安排的。”
“不是?”凌时乐一脸错愕,“我昨天刚巡逻完。”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楼满空憋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着仇嘉一起去厨房了,仇嘉正要准备晚饭,他将装着小黄鱼的涂料桶拎到水池子里,又找来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放在左手边,接着又取来一副筷子,开始处理小黄鱼,只见他抄起一条小黄鱼,一手压住两边的鱼鳃,一手将筷子从鱼嘴伸进鱼肚子里,然后将鱼一转再一扯,内脏什么的就全都绕在筷子上了,接着他将鱼扔到左边的盆里,内脏则是顺手丢进挂在水池边的垃圾袋里,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秒钟的功夫,一条鱼就处理好了。
洗完澡的江宽也走过来,要帮忙,仇嘉没跟他客气,让他去拿包生粉,再提一桶油过来,两个人一起,动作就更快了,眨眼的功夫,江宽带回来的小黄鱼就都已经裹好蛋液面粉,排好队等着下锅了。
小黄鱼下锅之后,又等了几秒,仇嘉才把筷子伸进油锅,将粘在一起的小黄鱼轻轻搅散,接着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呀,小楼的被子还在阳台上呢!”
楼满空连忙转身打算上楼去,就见段晓骞迎面走了进来,“不用了,我已经抱回来了。”
他穿着成套的迷彩服,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很多,路过楼满空的时候还说了声谢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把其它几个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楼满空摸了摸鼻子,说自己下午的时候帮段晓骞疏导了一下,凌时乐搭住楼满空的肩膀,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你还挺有能耐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满空眨眨眼,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向导这么尽职尽责,怎么凌时乐反倒还不满意了?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剩下油锅里传出劈啪作响的声音,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仇哥,还没熟吗?”江宽出声打破了沉默,仇嘉回过神来,低头就发现小黄鱼已经有些焦了,赶紧用漏勺把它们全都捞了上来。
江宽将盘子端到楼满空面前,献宝似的说:“小楼哥快尝尝。”
楼满空早就被香味熏迷糊了,尤其江宽还很过分地抓了一条凑到他嘴边,楼满空咽了咽口水,不是很坚定地摇摇头。
见楼满空不愿意尝,江宽又将手收回来,吹了两下,然后一口就咬掉了半条鱼,一边被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含糊不清得夸道:“刚出锅的时候坠好吃了!”
仇嘉拿了一双筷子递过来,“尝尝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楼满空挠了挠脸颊,接过筷子,然后指了指桌子,“那我们坐下吃。”
“还挺讲究。”凌时乐装模作样地评价道,他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楼满空心里刚要夸他好定力,就见凌时乐如猛虎下山一般捏了条鱼塞进嘴里,嚼得嘎吱作响。
楼满空:“……”
不过鱼是好吃的,薄薄的面衣焦香酥脆,咬开之后,露出来蒜瓣一样的鱼肉,咸鲜可口,而油炸小黄鱼还有一个妙处就在于不用害怕被鱼刺卡住,只需多嚼几下,就能将酥透的鱼骨混合着微咸的汁水,连皮带肉一起咽下。
楼满空忍不住一连吃了两三条,然后一抬头就见段晓骞一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吃吗?”楼满空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拽过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章鱼哥他有个怪癖,”凌时乐笑嘻嘻地说,“鱼,他只吃自己钓的。”
楼满空一脸惊讶地看向段晓骞。
段晓骞冷哼一声,“成天就吃鱼,你们也不怕腻。”
“与其担心吃鱼会吃腻,”凌时乐耸耸肩,拿过楼满空用完放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手指,接着说,“还不如担心体检的时候尿酸不过关……”
楼满空:“……”谢邀,其实这两个都挺让人担心的。
晚餐除了油炸小黄鱼和中午剩下的烤鱼,仇嘉还新炒了两盘菜,另外还有一大碗海菜蛋花汤,味道非常的鲜美,楼满空心里忐忑着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
今天的晚饭吃得比昨天早的多,吃完饭,也才六点半左右,不过海岛上也没什么其它的娱乐活动,除了凌时乐兴致勃勃地带着旺仔出去遛弯了,其他人收拾完碗筷,就先后上了楼,各回各屋。
楼满空回到房间,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前发起呆,准备休息一会就去洗澡。
结果刚准备去洗澡,就听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楼满空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凌时乐。
“我要去守夜了,”凌时乐斜倚在门框上,“不过今天时间还早,要不要我带你去海上兜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吧……”楼满空挠了挠有点发痒的脸颊,嗫嚅道,这大晚上的,他是疯了才想去海上吹风。
“晚上太不安全了,万一小楼不小心掉海里怎么办?”仇嘉刚好走了进来,顺口说道,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肯定会把他捞上来啊!”凌时乐双手一摊,反驳道。
“你竟然真的打算让小楼掉海里?”仇嘉露出指责的表情。
“不是……”凌时乐差点就被绕进去,“哪有那么容易掉海里啊!”
“好了好了。”楼满空被俩人逗乐,手动帮凌时乐转身,然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开火车一样在后面推着他,一路将他送到大门口。
“真不去啊?”临走,凌时乐又问了一遍,“很好玩的,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楼满空摇了摇头,凌时乐也不强求,他张了张嘴,像是欲言又止,但是最终只是摆摆手,“那我走了啊。”
冬天太阳落山早,此时外面天色昏暗,即便理智上知道强如凌时乐这样的肯定不会有危险,但是看到对方离去的背影,楼满空还是会忍不住担忧,他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叮嘱道:“注意安全。”
凌时乐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来,又像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笑嘻嘻地让楼满空不要担心,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步履轻快地下了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楼满空忧心忡忡地上了楼,发现剩下三个哨兵竟然都聚在了他卧室外面的活动室里,墙上的电视被打开了,江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里放的新闻联播,仇嘉坐在他旁边,低头看书,段晓骞背对着他们坐在麻将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楼满空轻声慢步地走到仇嘉旁边坐下,电视里衣装革履的主持人正在说黑渊探针研究取得重大突破,楼满空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结果下一句就跳到领导人又去哪视察了,楼满空看了一会,不感兴趣,转头去看仇嘉手上的书,“你在看什么?”
仇嘉合上书,给他展示了书的封面,赫然是《水浒传》。
楼满空眨眨眼,又看了看仇嘉超凡脱俗的脸蛋,不是,哥你这么接地气的吗?
“很有意思的,”看出楼满空的惊讶,仇嘉笑着说,“就比如说里面的一个好汉杨志,真是越努力越不幸,倒霉得让人心疼。”
楼满空不敢苟同地点点头,说实在的,就因为看不进去名着,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名着题了,当然啦,他也没有什么喜欢做的题目就是了,楼满空又挠了挠脸,接着问:“嗯……可是这哪里有意思了?”
“因为我是幸运的,所以我才会觉得有意思。”仇嘉意味深长地看向楼满空,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是他弄丢的生辰纲确实自己送上门来了。
楼满空彻底迷惑了,不过他没有再继续深究,有些无聊地对对手指,站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活动室里能玩的东西还不少,靠墙放置的置物架上摆了各种桌游,还有好些楼满空都没见过的,不过要问最好玩的桌游是什么?楼满空想了想,看向段晓骞……身前的麻将桌,忍不住提议道:“要不咱们打一会麻将吧?刚好四个人。”
“我可以!”江宽第一个举手响应,仇嘉随后合上书,点点头,“正好,如果要打的话,我下去洗点水果端上来吃。”
江宽和仇嘉会同意他并不意外,楼满空爷爷和江宽爷爷是多年的牌友,在楼满空只知道拿麻将当积木玩的时候,小江宽已经能在三缺一的时候凑人头了。而楼满空直到前几年才学会怎么打,当时有个舍友牌瘾很大,经常拉着宿舍四个人一块玩,仇嘉则是本来就会……其实有时候楼满空甚至会觉得就没有仇嘉玩不来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就剩段晓骞还没有表态了。
年长的哨兵放下手中的水滴轮,抬起头,顶着向导期盼的眼神,吐出一句堪称冰冷的——“我不会。”
但好在不是“我不玩。”
楼满空没有放弃,继续劝道:“没关系,我们就玩最简单的,不带花不带吃,玩一把就会了。”
段晓骞这才点点头,几人立刻行动开,段晓骞将散放在桌上的工具收拾好,然后送回宿舍去了,仇嘉下楼去准备吃的,楼满空则是和江宽一起把麻将里用不到的花牌挑出来。
“小楼哥,咱们不玩钱吧?”江宽突然问道。
“当然不玩钱了,”楼满空不假思索地回答,“带钱不就成赌博了?嗯……不过不带筹码也不好玩。”
“宿舍里有两副扑克呢,正好让段哥带过来,给我们当钱……当筹码用!”江宽说完,朝隔壁喊了一句,很快段晓骞就拿着两盒扑克过来了,牌盒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几人平时应该没少玩。
把花牌全挑出来之后,楼满空按起麻将桌中间的升降盘,把麻将全都推进去,让机器自动洗牌,然后又回卧室把那袋子零食拎了出来,首先让江宽挑了几样,接着走到段晓骞身边。
段晓骞刚把牌分成四摞,转过头一看,就见满满一大袋子的薯片、辣条、饼干、果冻……段晓骞深吸一口气,没忍住看了一眼楼满空,和已经迫不及待开吃的江宽,心下感叹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最后意思意思地拿了一袋子放在最上面的旺旺小小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满空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又从袋子里抓了几袋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
终于洗好牌,楼满空趁势开始给段晓骞介绍起麻将的几种花色,又讲了怎么胡牌,什么是碰、杠,以及如何听牌……
“很简单的,玩一局就会了。”总结完,楼满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微微捏起,做了个“一点点”的姿势,并表示他也不太会玩,让段晓骞放轻松。
等到仇嘉端着果盘和白开水上来之后,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打牌,段晓骞还坐在他刚刚背对着门的位置,楼满空坐在他右手边,然后呈逆时针依次是江宽和仇嘉。
首先要掷骰子定庄家,楼满空掷出一个一一个二,基本告别庄家,江宽紧跟着按了一下,加起来是十一,仇嘉则是五,最后一个段晓骞竟然也掷出了十一。
点数最大的两个人分别又按了一次,这次是江宽八,段晓骞四,因此是由江宽坐庄,几人各自码好牌,江宽首先打出一张北风,接着是下家仇嘉跟上……
第一局段晓骞给仇嘉点了炮,本着照顾新手的原则,几人一致决定这一局不算,就当给段晓骞练手了,不过段晓骞却依旧拉开抽屉,扔了两张筹码给仇嘉。
第二局轮到仇嘉上庄,这一局里,段晓骞碰了仇嘉的九条后,又摸出一张九条,从仇嘉那赢了一张牌,打到最后竟然都没胡成,荒庄赔三家,仇嘉给了另外三人各一张牌。
第三局楼满空手气变好起来,第一个叫了听牌,而且手上还是两个对子,五筒和四万双头听,按理说胡的可能性很大,结果一直等到段晓骞和江宽都听牌了,楼满空也没等到想要的牌。越到这时候,往往就越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点了炮,楼满空又摸到一张三万,小心翼翼打出去,看没人叫胡,才松了一口气,江宽紧跟着摸牌,一点不带犹豫地一开一放,是一张白板,轮到仇嘉,只见他微微皱眉,“出哪张好呢?”
不用担心自己点炮,楼满空十分松弛地拿牙签戳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不要太自在,“都可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仇嘉叹了口气,“五筒吧。”
楼满空一听,牙签都顾不得放了,直接往嘴里一叼,“啪”地把牌一推,开心地大喊:“胡啦!”
更巧的是,江宽竟然也是胡的这张牌,仇嘉一炮双响,需要各给两人两张筹码。
第四局轮到楼满空上庄,结果楼满空字牌都没出完呢,江宽就自摸了,一家自摸三家赔,庄家给三张,其余人给两张。
又轮到江宽上庄,楼满空刚感慨一句“怎么都是光速下庄”,江宽就连胡三把,最后是段晓骞自摸,才终结了江宽的好运势。
轮到仇嘉上庄,先是摸了个暗杠,各家都给了他一张筹码,然后风水轮流转,仇嘉又点了楼满空的炮,给了楼满空三张筹码。
之后是段晓骞上庄,第一把楼满空给他点了炮,成功连庄,结果第二把的时候,仇嘉竟然自摸七小对,胡了把大的,闲家要各给他8张筹码,庄家还得多给4张,一下子入账近30张,看得楼满空眼热得不行,接着庆幸上一把给段晓骞点了炮,不然就轮到他坐庄了。给筹码的时候,大家都怨声载道的,尤其是段晓骞,道心破碎一样,咬牙切齿地把扑克牌撂到仇嘉跟前。
楼满空也拍拍小心脏,觉得不能再玩了,于是说:“打完这圈就结束!”
说是最后一圈,但楼满空就是末庄,吃了几块水果,再次开打,第一把楼满空运气还算不错,江宽给他点了炮,小赢3张,第二把则是段晓骞自摸,给今晚的战局画上了句点。
没有急着收拾桌子,几人不约而同地开始结算筹码,两副扑克,平均下来每人个27张,楼满空数了数,手上只剩16张了,他好奇地问仇嘉的战果,毕竟他那一手七小对实在太吓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仇嘉利落地将手上握成扇形的牌一收,微笑着说:“37张。”
“好多……”楼满空睁大眼睛,又问江宽。
江宽今晚的手气也很好,中间的三把连庄两次自摸一次屁胡,加起来也有20多张,楼满空还真有点说不准他和仇嘉谁赢的更多。
江宽笑呵呵地晃了晃手里的牌,竟然意外的薄,楼满空刚奇怪地“咦”了一声,接着就听江宽笑呵呵地说:“小楼哥这是我赢的14张牌!”
加起来就是41张,好吧,看来今晚的赢家是江宽。
“楼向导多少?”段晓骞将牌捏进掌心,问楼满空。
楼满空捂住脸,“16。”
段晓骞挑挑眉,“赢的?”
楼满空:“……”委屈,想打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打牌还是很开心的,楼满空意犹未尽地回到房间,突然想起来自己下午洗的衣服还没晒,赶紧打开洗衣机,好在现在温度比较低,衣服并没有被闷出异味,楼满空抱着衣服准备晒出去,就见江宽抱着洗脸盆来了。
“小楼哥,我来帮你晒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楼满空微微转身避开江宽伸过来的手,他看向江宽盆里的洗漱用品,“这是?”
“哦,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洗澡啊?”江宽挠了挠头,“我们宿舍就两个淋浴头,段哥他们在用。”
“可以啊,”楼满空点头,“你去洗吧,正好我把衣服晒出去。”
“好嘞,我洗澡可快啦!”
“也不急,慢慢来就行……”楼满空哭笑不得,来到阳台上,衣服放久了别的没什么,就是褶皱有点多,楼满空每一件都狠狠甩了甩,所以多花了几分钟才晒完,结果刚合上阳台门,江宽就从浴室出来了,下身穿着短裤,上身穿着有些发白的军绿色短袖,麦色的脸蛋泛着红,浑身蒸腾着热气。
换楼满空进去洗,江宽爬到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两圈,门口传来敲门声,是仇嘉给他送手机来了,“大宽,江叔的电话。”
送完手机仇嘉也没着急走,听到浴室有动静,知道楼满空去洗澡了,先是给床头的杯子倒满水,又去拿了一盒才开封的保湿面霜来,指指浴室的方向,做了个擦脸的动作,看江宽点头比了个OK,才回宿舍去了。
江立东是真的记挂着楼满空的情况,和儿子打完招呼之后,立刻问楼满空吃不吃的惯,心情好不好之类的。
“挺好的啊。”江宽挠挠头。
“是吗?”江立东明显不信,“那我今天中午上你张姨那去吃饭,你哥正好打电话来,我在旁边听着怎么感觉他不大高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啊,爸你听错了吧?”江宽矢口否认,“我们今天晚上还一起打麻将呢,小楼哥笑得可开心了。”
“打麻将,没赌钱吧?”江立东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生怕猫头岛几个年轻人管不住自己,犯原则性错误,又叮嘱道,“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松懈了,纪律要时时刻刻挂在心上懂不懂?”
“我们用的是扑克,啥也没赌。”江宽委屈巴巴地解释道。
“那还行,”江立东放了心,随口问了句楼满空赢没赢。
江宽摇摇头,接着很诚实地表示他手气最好,赢的最多了。
“傻小子也不知道喂牌。”江立东听得牙疼。
“我哥又不是那种人。”江宽嘀咕着。
“行了行了,以后放机灵点,别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的,要听话,你哥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主动点知不知道?”江立东不放心地提点儿子。
“知道知道,”江宽点点头,他时刻注意着浴室的动静,一听里面水声停了,立刻说,“小楼哥要出来了,爸再见。”
紧接着就掐断了通话。
楼满空洗完澡,就见江宽跪坐在床上,手上抱着乱糟糟球成一团的被子,像只大型犬一样满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小楼哥你洗好啦!”
楼满空哭笑不得地点头,问起他刚刚在跟谁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我爸打电话呢,”江宽一边说,一边跪在床上理被子,只见他双手捏着被边,一抖一放,被子就服帖了,“又让我主动又让我听话,是什么意思呢?”
楼满空想了想,说了句废话:“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听话的时候听话。”
然后打了个哈欠,拍拍枕头,一上床就直直地躺下,双手在腹部交握,准备酝酿睡意,今天真是给他累坏了。
江宽侧坐着,若有所思,接着语出惊人:“小楼哥,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做你昨天晚上跟仇哥做的事……”
一下子就把楼满空瞌睡虫吓跑了。
楼满空只觉老脸一红,其实哨兵浓烈炽热的感情,是对向导最好的补品,但是如果对象是江宽,那就另当别论了,高兴惊喜固然有一点,但更多还是烦恼惊吓,哨兵哪没有,弟弟却就那么一个,而且江宽性格单纯,没接触过向导,楼满空觉得他多半是把新奇和依赖错误地当成心动和喜欢了。
捏着被角,楼满空有些不知所措。
而隔壁的仇嘉一听到江宽表白就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见段晓骞看了过来,才捏着拳头,失态地坐下来。
楼满空不知道仇嘉内心的熬煎,只是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拒绝,才能既不伤害对方的自尊,也不影响俩人的感情。
接着就见江宽突然动了动耳朵,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到楼满空耳边,用气音八卦道:“段哥正问仇哥对对胡是什么呢。”
“你能听见隔壁的动静?”楼满空惊讶地问,同时又松了口气,看,江宽果然是小孩心性。
最后才将心里微不可查的悸动抛之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宽点点头,顺势枕在楼满空肩膀上,声音听着有些鼻音,“小楼哥,我想抱抱你。”
楼满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伤心哭了,紧张地爬起来,就见江宽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一脸奇怪地看了过来,楼满空不由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挽尊,“额……你要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跟我说知道不?”
江宽眨眨眼,又挨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小楼哥,我硬了。”
楼满空:“……?”
总之一夜好眠。
除了江宽夜半惊醒给楼满空擦雪花膏。
***
第二天一早,天边霞光微绽,守夜归来的凌时乐踏着晨露回到哨所,去厨房看了眼时间,6点20分,刚好到该起床的时候了,立刻大踏步上了楼,叼着口哨把哨兵一个个弄醒。
楼满空听见声音,迷迷糊糊从床上撑坐起来,只来得及看到江宽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又要倒下去接着睡,就被站在床头的凌时乐捏着肩膀。
“既然醒了,一起来晨练嘛!”凌时乐欢天喜地的,一点不见一晚没睡的疲态,说出的话像活阎王。
楼满空闭着眼睛一脸抗拒,无意识地把凌时乐拖上床,“求你了,再睡会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我要睡也是回宿舍睡。”被楼满空一拉,凌时乐顿时感觉酥了半边身子,竟然没有挣扎开,“而且……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
楼满空已经快去会周公了,神志不清地将人搂进怀里,亲昵地摸摸对方的后脑勺,“这样行了吧?”
可怜的凌时乐自打入了伍就没被人这么哄过了,晕晕乎乎地窝在楼满空怀里,也不知是不是被楼满空感染了,明明浑身不自在,没过多久却也沉入了梦乡。
所以当楼满空终于睡饱了睁开眼,就见到了旁边睡到不省人事的凌时乐,狠狠地沉默了一下,才一脸懵逼地把被压麻的手臂抽出来,也不敢把人吵醒,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几个哨兵正围在桌子前吃早饭,见楼满空来了,仇嘉站起身,从锅里端出一份单独留给楼满空的早餐。
“他凌哨长还睡着呢?”看就楼满空一个人下来,段晓骞冷哼一声,发起牢骚,“大清早的就把我们几个叫起来,他自己倒好,怕不是头睡滚掉了都不知道!”
楼满空默默咬了一口包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楼哥我明天也可以去你房间补觉吗?”江宽乐呵呵地凑过来。
楼满空艰难地咽下包子,点点头,自无不可。
今天白天轮到仇嘉巡海,吃完饭,楼满空主动提出和仇嘉一起下了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根据官方现定的评级,海洋哨兵被分为了初级、中级、高级和特级,初级相比普通人只有力量速度上的增长,中级则是获得了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不过也只有几分钟到二十几分钟不等,直到高级才能够幻变出原型,分为全兽型和半兽型非全兽型两种,这两种并无高低之分,只是优势不同,全兽型往往力量更强大,却很容易受到黑渊影响,丧失身为人的认知,半兽型恰恰相反,虽然力量上略有不足,但因为保留了部分人形,所以对变成原型时也会对自我有更清晰的认知,一般来说更不容易受到黑渊的影响,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
远的不说,就说段晓骞,他是半兽型,不过因为原型继承了章鱼“三心九脑”的特征,精神会受到成倍的黑渊侵蚀,楼满空猜测,这就是他在几个哨兵中状态最差的原因,不过这一特点也并非全是坏处,反而让他对黑渊的动向更加的敏锐,比起向导也不遑多让。
而根据楼满空房间书架上的档案,猫头岛的几个哨兵的级别都是高级,至于特级,则更像是一种荣誉称号,是对极为优秀的哨兵的额外表彰,他目前为止,还只在学校的荣誉墙上见到过。
顺带一提,半兽型只是相对于全兽型来说,实际上他们身上的非人特征并不少,比如说仇嘉,他的原型是人鱼,却不是变个腿那么简单——
楼满空站在鹅卵石沙滩的码头上,看着青蓝色的纺锤形鱼尾拍击出巨大的浪花,少顷,仇嘉将上半身重新露出水面,游了过来,细长尖利的手指微微搭在码头边缘,距离楼满空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指缝间长出了透明的膜状指蹼,手臂上覆盖着宝石般的鱼鳞,细细密密的,一直延续至两肩,波浪形状的耳鳍在脑袋两侧微微翕动,如同蝴蝶的翅膀,牙齿也变得更加尖锐,瞳孔完全被一层深蓝澄澈的虹膜所覆盖,妖冶异常。
这与楼满空记忆里的仇嘉大为不同,或许在他每一次与黑渊的作战中,黑渊也重新塑造了他,让他变得更加冷酷善战,如同喋血的利刃,撕碎一切不怀好意的敌人。
与此同时,楼满空也看到了刃身上裂痕,那是独属于仇嘉的勋章和荣耀,也是楼满空注定无法参与的空白。
“小楼?”仇嘉歪歪头,双手发力回身撑坐在码头上,抬起头仰望着陷入沉思的楼满空,嘴巴微张,露出两颗冰棱一样的犬牙。
楼满空握住仇嘉伸过来的手,紧接着就被冰凉的触感冻得抖了一下,见状,仇嘉要缩回手,却被楼满空拽住了,“注意安全。”
楼满空主动的触碰让仇嘉松了一口气,即便这两天楼满空并没有对他表示过不满,可他心里却清楚,与另外几个战友相比,他仍是“戴罪之身”,但是楼满空刚刚的行为无疑让他觉得自己离“赦免”又近了一步,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酸涩的欣喜,他忍不住将头轻轻贴在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上,“等我回来,好吗?”
感受到仇嘉的想法,楼满空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俯下身,然后抬起哨兵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一下哨兵的额头,留下印记,“去吧。”
随着楼满空的吻落下,仇嘉感觉身上一轻,与向导的链接也变得更加紧密起来,他满是不舍地点点头,潜入水中,游向深邃幽暗的海底,当无边的孤寂再一次袭来时,他突然想起初入伍时听教官说过:“海底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偌大的几百海里内只有你哨兵一个异类,待久了,你会觉得连不经意游过去的三五只小鱼都是热闹的,你会克制不住地想要加入它们……所以你不得不时刻保持理智,告诉自己你属于陆地。但是,如果有向导在的话,就大不一样了,向导的精神链接就好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的时候教官换了好几个词,也没找到满意的,但接下来的话却十分的笃定,“反正肯定保你平安上岸。”
***
送别了仇嘉,楼满空没有急着回哨所,而是沿着海滩漫无目的地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片白色的沙滩上。
“小楼哥——”
突然,楼满空听到了江宽嘹亮的呼唤,他循声望去,发现江宽正戴着顶帽子,赤脚站在沙滩上,身后的海里停着一艘窄长的渔船,楼满空远远地跟他挥挥手,然后走了过去,“这是要出海吗?”
江宽很用力地点点头,“小楼哥要一起吗?”
楼满空有些心动,“但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当然不会啦!”江宽嘿嘿一笑,小跑过来,从身后托举着楼满空爬上船。
随后,江宽也撑着船舷跳上船,十分神气地站在船尾,把着舵,突突突突地载着楼满空出发了,开了没多久,楼满空就见海面上漂着一条粗壮的麻绳,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若隐若现,等船离近了,这才看到绳上隔不远就绑着一个圆形浮漂,而绳子下方捆着一个个长条形状的笼网,江宽的视线一丝不苟地看向水面下方,随后手上突然发力将其中一个提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海水从网眼里哗哗落下,接着没等楼满空反应过来,沉甸甸的笼网就小山一样堆在了船中间,凑近一看,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贝类,壳缝间还夹着缕缕深绿色的海藻,咸腥味扑面而来,但很快又被清凉的海风吹散。
“这是什么?”楼满空好奇地想要拿一个下来看看,却发现这东西全都死死地咬在了网子上,拽都拽不下来。
“青口贝,”江宽解下连接的绳子,将这条笼网全部拖到船上,“这玩意挂在水里就能长,产量也高,哨长就说正好养了当储备粮。”
楼满空看着眼前估计没有上万也有成千的青口贝,啧啧称奇,“这么多吃的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吃肯定吃不了多少,但是给它煮熟之后,再把肉剥出来晒干了就能放好久了。”江宽嘿嘿一笑,“小楼哥你肯定看过它的肉子,我记得你家还卖这个呢!”
楼满空“啊?”了一声,还是没认出来,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想起另一件往事来,“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我妈给你根棒棒糖,你就乖乖坐在那给我妈挑一下午的乌贼,我妈夸你勤快,还总说要把你收了当干儿子。”
江宽也想起来了,开始扒着手指头数,“不止呢,我还给你们家剥过毛豆,划过黄鳝……哦,楼叔去打牌的时候,还老叫我给你们家看门口。”
楼满空一听,顿时觉得又心酸又好笑,他爸妈为了把货卖上价,又或者只是单纯希望顾客能来自家买,总是情愿多辛苦点,结果一天到晚的忙个不停,看到整天到处玩的小孩,可不得想着法子的用“童工”,就是楼满空自己,小时候也不知道干了多少活。
“我还记得……”江宽调转船头,准备回猫头岛,“小楼哥你之前年年冬天手上总是生冻疮,结果放寒假回来了还要给家里帮忙。”
“那个啊,”楼满空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指头上有几道极为细微的白痕,颇有感触地说,“已经好几年没冻过了。”
“仇哥把你照顾的真好,昨天他还提醒我给你擦脸呢,”江宽脸上有些落寞,“我感觉我比仇哥差远了。”
啊这,楼满空听了直汗颜,仇嘉是很细心不错,但是没生冻疮这事跟仇嘉关系还真不大——这几年用不着再像高中的时候那么刻苦,再加上全球变暖,冬天也没过去那么冷了,手往兜里一揣,实在不行还有暖气……
没有看出楼满空的心虚,江宽攥紧拳头,露出被晒得黝黑的小臂,眼神坚定地许诺道:“不过小楼哥你放心,我今后会加倍努力的!”
楼满空摸摸鼻子,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维持住江宽心目中自己的光辉形象,最终只好选择干巴巴地笑了笑。
中午是由江宽掌勺,吃的就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新鲜青口,等江宽做好了端上桌,楼满空才认出来,这不就是他来到哨所吃的第一道菜吗?当时可给他咸的不轻……
不过今天中午这顿江宽发挥得就很好,获得了另外三个人的一致好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是三个人,昨天负责守夜的凌时乐居然已经睡醒起来了,楼满空还以为他会像仇嘉、段晓骞那样睡到晚上或者下午呢,结果饭菜刚一上桌,人家就神采奕奕地坐在了位置上,然后饿虎扑食地一连吃了五碗饭,这才悠悠然放下碗筷,拍拍肚子,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
晚上巡逻消耗确实大,看给孩子饿的,楼满空眼神柔软,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这几天在旁边看着,他也摸出哨所排班的规律了,每个哨兵都要连着两天巡逻,前一天白班,后一天晚班,晚班结束后可以休息一整天,其余时间则都有活干,要么在哨所里负责伙食、卫生、物资整理,要么就去哨所外巡山、保养武器、捕鱼收菜等等,海岛上事情多人手少,哪怕是不当班的时候,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吃完饭,几人也没闲着,一起处理剩下的青口,流水线一般,先用钳子把足丝拔掉,接着把壳刷干净了上锅蒸,最后再把贝肉剥出来拿出去晒。
一开始,楼满空还觉得有趣,但干着干着还是不免感到枯燥无聊,在凌时乐第不知道多少次拦住出逃未果的段晓骞之后,楼满空也终于爆发了:“弄这么多,我们几个真的吃的完吗?”
好吧,爆了但没完全爆,甚至问话的时候手上活儿也没停下。
“当然吃的完啦!”凌时乐一脸笃定,说着,将又一锅新鲜出炉的青口倒进几人面前的盆里,“而且我们哨所最近可是多了你跟旺仔两张嘴,”凌时乐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说不定都不够吃嘞!”
段晓骞冷哼一声,“真够蠢的……”
这话立刻引得凌时乐怒目瞪他,又被段晓骞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反抗无效,楼满空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干活,趴在他脚边的旺仔在睡梦中抽了抽小鼻子,打了个喷嚏,把头转了个方向又继续睡。
“小楼哥,我们还会送一部分给村里的奶奶婶娘们,”坐在他旁边的江宽以为楼满空真的是在担忧,一番思索之后,补充道,“早上吃的包子都是请她们给我们蒸的。”
“是吗……”楼满空有气无力地将手上的壳扔进桶里,“我说怎么那包子味道那么熟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宽嘿嘿一笑,傻傻道:“因为咱们哨所没人会发面嘛……”
***
傍晚,仇嘉带着一脸倦色回来了,他回来的时间要比江宽昨天晚了有四五十分钟,吃完晚饭,就首先回房间去了,起身时他的衣角轻轻划过楼满空身侧,楼满空莫名感觉心脏也被划了一下。
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就该轮到仇嘉了。
楼满空逃避似的将脸埋进手里,引得剩下三人一起看过来,询问怎么了,楼满空脸颊透着红,摇摇头,不打算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心里好似有一团乱麻,直到楼满空一抬头,发现三个哨兵都盯着自己看呢,楼满空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自以为旁若无人地重新举起筷子,将碗中剩余的饭菜慢吞吞吃完,下了桌后就一个人抱膝蹲在地上,看旺仔舔完饭盆里的最后一颗米粒,接着又以饭后消食为由跑去跟凌时乐一起遛狗,甚至还打算送江宽去守夜,可惜没赶上,被江宽急急忙忙地溜走了——总之,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上楼去。
事到如今,楼满空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催眠”自己了,他确实还在对过去的事情心存芥蒂。
但是夜晚又会将一切变得暧昧模糊起来,当对象是仇嘉时,楼满空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因为仇嘉实在太好了,好到楼满空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拒绝,都是他不识抬举,是他矫情小心眼,更别说……前天晚上他明明都已经接受了对方的示好,仇嘉一定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楼满空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回想起这两天里仇嘉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和自己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态度,心里实在是愁的不行,他甚至想要穿越回去给自己两巴掌,没事装什么大度,又不是真的就原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