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房间里尽显迷乱之气。床铺上的两人还在沉睡。过了一会,一人闷哼出声。十七缓慢的睁开眼,刚轻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痛感。意识逐渐清醒,昨晚的一幕幕悉数涌了出来。十七的身体猛然一僵,吓得他瞬间滚下了床,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清早的房间内显得异常清脆。他紧咬下唇,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羞耻与害怕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温瑾川被十七的动作惊扰,视线慢慢聚焦,落在了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影上。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斜靠在床头,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打量着十七。昨晚的放纵心底还有余味,此刻看到十七这般模样,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满足感。十七不敢抬头,自然不知他的主人已经醒了过来。待腿部痛感稍缓,方才发觉自身未着寸缕。昨晚被褪去的衣物正皱巴巴的躺在地上,赶紧往前爬了两步,在手要接触到衣裳时,忽得听到床上传来的声响。“我准你穿了?”抬起的手一顿,停在了空中。随即颤抖着收回。温瑾川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跪直。”命令的口吻,十七的手臂缓缓放下,尽力调整姿势,跪得笔直。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在诉说他的紧张,他的害怕。昨晚,他居然和主人睡了?昨晚... ...想着想着,居然生出了一丝丝留恋... ...一丝丝回味... ...床上人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十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长年累积下来的鞭痕。很是刺眼。“我不喜欢。”十七抿了抿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十七发愣。“主人说什么?”温瑾川从床上坐起,眼神变得狠厉。“我说,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这些痕迹。”话音落下,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这些鞭痕,是他过去的烙印,是他在望月山庄生存的痕迹,此时此刻,成为了主人不悦的源头。温瑾川站起身,走到十七的面前,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摸着十七皮肤上的伤痕,随即手心落到他的肩头,而后用力按压。“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体也属于我,以后除了我的鞭子,不许再有别人的印记。”多么有控制欲的话啊,听得十七内心很乱,他现在完全弄不懂他与主人的关系。当然,不敢有任何质疑,只是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温瑾川笑了,他对十七的回答很满意。随即松开了手,转身走到衣柜前,从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物,抛向十七。“穿上吧。”简短的话语,让十七松了一口气。抬手接住衣物,迅速穿上身。当他终于穿好衣物,感觉到了一点安全感时,他才敢再次抬头看向温瑾川。“主人,我为您更衣?”
“嗯。”温瑾川淡淡应了一声。十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到温瑾川的身边,双手颤抖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长袍。仔细地套在温瑾川的头上,然后缓缓地将衣袖套入他的手臂。穿好长袍后,十七又跪下身为温瑾川整理衣摆,系上腰带,指尖偶尔触碰到了温瑾川的身体,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他内心发热。门被重力推开,萧子安气急闯入。他刚要指责温瑾川,却见十七正一脸恭谨地伺候着某人着衣,本就心绪烦闷,如此一来,更是令他心生不快。十七见到萧子安,有些惊讶。立即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待一切稳妥,这才面向萧子安叩首。“十七参见殿下。”萧子安白了温瑾川一眼,将十七从地上拉起。随即说明来意。“白倾尘冲动,你也跟着他冲动是吗?”话落,十七没听明白,可温瑾川却笑了。绕过两人走到桌边坐下。十七很有眼力见,立即上前倒茶。毕竟伺候了宁夫人二十年,这些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烙在了心里的。一杯递给了主人,一杯递给了殿下。随即走到温瑾川身后站立,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显得不那么突兀。温瑾川柔和的看了一眼十七,随即笑了笑。“他都跟你说了?”“不然呢?”“姜相爷作何反应?”萧子安不满道:“能有什么反应,派了许多官兵一一排查!偌大的相国府,一夜之间死了个人,凶手简直是没把他这个相爷放在眼里,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江钰昌迟早是个祸害,不能留。”“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指证望月山庄谋逆,如今人又没了,不就是坐实望月山庄谋逆之举了吗?!”十七闻言,江钰昌死了... ...?何时的事?昨天吗?是了,主人沐浴后外出了一趟,想来就是在那个时间点斩杀的江钰昌。温瑾川丝毫不慌,沉稳开口:“这就看殿下的嘴皮子厉不厉害了。”“什么意思?”“江钰昌死,大多数人会认为是望月山庄为其灭口,但殿下上奏时,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朝堂上说姜相爷自导自演?”“不行吗?”萧子安挑眉沉思:是个办法。如今姜相爷被禁止入宫,趁机在皇上面前渲染几句,是个不错的时机。“你们小心点,姜相爷派了许多亲卫,别被他们抓到了。”“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