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程咬银军营。程咬银收到了程咬金从涿郡押送回来的契丹战马两千五百匹，程咬银了解了情况之后，心中是百感交集。他并不赞成此时大隋和契丹闹得不愉快，因为树敌过多，对于攻伐高句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但是，这件事老程已经干了。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进退两难，此仗不论是胜是败，等待他们的，好像只有屠刀。他不免有点灰心。因为自从穿越以来，他一直跟着和他哥一起为朝廷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立下了许多战功。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头来，却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困境。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据历史记载，在不久的将来，大隋朝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境地，隋炀帝也是焦头烂额，难道说自己也要跟着一起灭亡吗？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愿意穿越回去，可是很显然，他现在想拔出腿来，已经没有可能。程咬银挑来一担水，正在田园里为核桃树浇水。因为核桃也算是一种很好的干粮，便于携带。尤其适合骑兵远程作战，可以贮存很长时间，不易腐烂、变质。“程咬银！”程咬银正忙得不亦乐乎，忽听身后有人喊他。他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司马婉儿。司马婉儿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你现在成农夫了？不是种植苜蓿，就是种植核桃树。”程咬银正拿着水瓢为核桃树浇水，闻言，直起腰来，一笑道：“种植这些，有什么不好？既锻炼了身体，还有收成，自给自足，自食其力，乐在其中。”“如此说来，看来你的人生境界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马上都返璞归真，快要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了，”司马婉儿说着从怀里掏出手帕，走到了程咬银的面前，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核桃熟了没有？能不能摘一颗给我尝尝？”“那还不简单吗？”核桃树约有两三丈高，程咬银纵身一跃，摘下一棵核桃，用手轻轻一捏，那核桃便裂开了，露出里面鲜嫩的果实。程咬银动作潇洒，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简单、自然，其实蕴含着极大的功力。要知道核桃质地坚硬，很难用手掰开的，一般人都是把核桃放在嘴里用牙齿咬开。由此可见，程咬银无论是轻功还是手上的力道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司马婉儿把核桃仁放进了嘴里，轻轻咀嚼，果然味道甜美。“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种植核桃树？”程咬银手扶着一棵核桃树，抬头看向了繁茂的枝叶，缓缓道：“核桃又名胡桃，最初，核桃的种子也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在我们关中一带深受欢迎。这里的气候和土壤适合种植胡桃树。核桃除了它本身的营养价值之外，另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长期存放，可以用作骑兵远途作战的干粮。在汉武帝时期，在汉朝与匈奴的对抗过程中，经常要长途奔袭，骑兵没有干粮怎么能行呢？核桃就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它可以储存很长时间，都不会腐烂、霉变。”司马婉儿听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没想到你考虑得还挺周全的，你既要替战马考虑，种植苜蓿，又为要将士考虑，栽种核桃树。你可真是个有心人啊。那么，我想问问你，这么多的核桃树可以供多少人吃多少天呢？”程咬银抬头看向树上结的累累硕果，笑道：“这个可不好说，因为有的树粗壮些，枝叶茂盛，结的果子就多，而有的树才刚刚种植到土里，正处于生长阶段。平均来说，一棵核桃树结出的果实够一百名军士吃上十天到半个月，闲暇时间，我已让军士们种植了几十亩，反正这些土地本身也是荒芜，也没人种植庄稼。只是缺少肥料，长得稍微差了点儿。”司马婉儿的脸上乐开了花：“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你将来退役之后，不怕没事干了，竟然会种田。”程咬银拿起水瓢接着浇水：“你可知道三国时期的曹操为什么能在北方迅速地强大起来吗？”“曹操的女人多，是他的那些女人帮了他的大忙。”闻言，程咬银的表情顿时僵住，道：“你简直让人无语了。”“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曹操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风流成性，听说他还特别对别人的妻子有兴趣，他喜欢吕布的妾貂蝉，为了得到貂蝉，于是，兴大军围攻吕布，最后在下邳城擒住了吕布，他醋劲可大了，为了彻底绝了貂蝉的念头，在白门楼活活缢死了吕布。他还喜欢张济的媳妇儿邹氏，并且，为了她和已经投降过来的张绣闹翻了。张绣突然发兵袭击他的大营，他在大将典韦、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侥幸逃脱。可惜那三人为了保护他，都死了。后来，他又爱上了孙策和周瑜的女人，大乔和小乔，为了得到这两个漂亮的女人，他兴百万大军南下，和东吴在赤壁大战。听说，他还喜欢刘备的两个夫人：糜夫人和甘夫人，所以，他才兴兵打下徐州，把那两女人也掳了去。总之，只要是人家的妻子，他都喜欢。还有……。”司马婉儿还想继续往下说。程咬银不禁皱起了眉头，挥手制止了她，道：“停，快停下，你别再往下说了，今天我也算是服了你了，你说的这些都是听谁说的？曹操雄才大略，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是如此不堪？”司马婉儿“扑哧”一声笑了：“我所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据的，你说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我冤枉曹操了吗？”“曹操之所以能在北方迅速地强大起来，那是因为他在北方实行了屯田制，他一边屯田，一边招兵买马，实力不断壮大，最终，他在官渡一战中，击败了冀州的袁绍，统一了北方。你说的那些都哪跟哪儿？”“哦，好像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不过，我更相信他之所以能成功，离不开女人对他的支持。”程咬银一听，她还挺倔，认死理，她认为对的就一定是对的。“所以，一个真正的将军除了会行军打仗外，还得为将士们考虑，尤其是后勤补给这一块，因为，一般来说，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就不用担心招不到兵。”“精辟！”“因此，我们得想办法让手下的军士吃饱穿暖。”“你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朝廷不是有军饷嘛，你又何必操那份心？”“目前来说，朝廷是有军饷，可是，如果远途作战，粮草辎重运输不便，到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另外，上次我哥不是和你说过了，他私下里招了一点人马，这些人是不在编制之内的，哪来的粮饷？全指望我们自己想办法。”“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么，到目前为止，你们程家军招收多少人马了？”“什么程家军？可别乱说，也没招多少人。”
司马婉儿白了他一眼，撅起嘴巴，道：“不实诚，在这一点上不如你哥，和我都不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记得有一条罪名叫做‘欺君之罪’，如果皇上问起你这件事，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你已经知道却瞒着不说，那就犯下了欺君之罪。”“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何必找借口？”程咬银直了直腰，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来找我什么事了吗？”微风吹过，吹乱了司马婉儿的秀发。她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双美眸看向程咬银道：“皇后让我来问问你，你之前所写的那部《西游》写到哪里了？”程咬银听了，也是一怔，道：“你是说萧皇后已经回宫了？”“是的。”“怎么她对《西游》很感兴趣吗？”“应该是的，而我也很奇怪，你说唐僧的桃花运怎么那么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美女爱上他，而他从来不为所动，他的定力真的有那么好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怎么老是跑偏呢？”“我怎么就跑偏了？难道我又说错了吗？”“《西游》故事的主旨是在讲唐僧的情感生活吗？人家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不屈不挠，坚定信心，最终，取得了真经，普渡了芸芸众生，你怎么不说的呢？你咋那么关心他遇到多少女人的呢？你咋不关心猪八戒的呢？”“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我想知道，唐僧在取经的途中到底遇上了多少女人？那个女儿国是否存在？唐僧到底有没有对女儿国的国王动过心？对了，猪八戒和嫦娥之间是不是真有那么一腿呢？”“我晕，我和你之间简直没法沟通了。”程咬银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想和我沟通，是不是你喜欢上别的姑娘了？难道是辛月娥？抑或是花木兰和花又兰姐妹，还是那个窦线娘？……”“停，停！你怎么什么话也不经过大脑就往外扔呢？辛月娥起初和王伯当定了亲，可是王伯当和东方玉梅成了亲，因此，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和她之间纯属是朋友关系，哪来别的呢？”“朋友关系，男女之间有真正的纯友谊吗？”“我不想和你抬杠，花木兰和赵俊生已经有了婚约，人家就要成亲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窦线娘和罗成也已经定了亲，那是人家罗成未过门的妻子，与我何干？至于花又兰，我和她很熟吗？你怎么就喜欢扯这些没用的呢？还有别的事吗？没什么事，我可就要走了。”“小子，你长能耐了是吧？”司马婉儿笑道，“看把你嘚瑟的。”“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最近，我们内外侯官发现李密经常出入杨玄感的府上，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李密？”程咬银听了，一皱眉，因为他明白如果朝中的某个官员一旦被内外侯官给盯上了，那就意味着离倒霉不远了。在程咬银心里，也感觉到李密和翟让还不一样，翟让为人非常实在，也没那么多的弯绕。而李密给人的感觉，却有点说不上来。“你们的情报准确吗？”“怎么，你对我们内外侯官做事还不放心吗？”“此次，皇上征调百万大军东征高句丽，动用了很多文武大臣，可是，杨玄感好像不在其中。”“是的。”“那是为什么呢？杨玄感继承了楚国公的爵位，身份和地位很高啊，而且，体貌雄伟，武艺出众。想当年杨素在世之时，每逢打仗，肯定少不了他。这一次，皇上为什么不用杨玄感呢？”司马婉儿手托着下巴说：“我想这件事就得问问杨玄感自己了，当今皇上，其实一点也不糊涂，一双眼睛把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都看得很清楚。你们不是和李密走得很近吗？要知道人是会变的，我劝你们最好和他保持距离。”程咬银回想起往事，缓缓道：“当初，我们刚到洛阳之时，因为王伯当被困在内外侯官的监牢之中。我们想方设法要去救他，听说他和李密的关系不错，所以，我才到李密的府上去了一趟。从表面上看，李密仗义疏财，在他的帮助下，最终，救出了王伯当。后来，我们一直在外行军打仗，李密和王伯当都没怎么参与，渐渐也就疏远了些。”司马婉儿听了，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道：“听说王伯当曾经是武状元，可是他为官之时，和他的上级官员搞不好关系，后来辞官不做了。而他所做的事最让人不能理解的就是他对辛月娥的态度。他怎么可以和人家订了亲，却不娶人家，转身又和东方玉梅成亲了呢？他这不是在玩弄辛月娥的感情吗？他这事儿干得也太不地道了。幸亏辛月娥的心胸开阔，要是换作别人可能就要投河自杀了。因此，我觉得他这个人的品质有点儿问题。他对李密忠心耿耿，可能也是一种愚忠，李密是不是那种明主，恐怕还很难说。当初，李密之所以救他，恐怕更多的是在利用他罢了。想让李密为别人两肋插刀，我估计是不太可能的。”“我知道了。”“你这里到底有几卷《西游》？先让我带回去，皇后还在等着呢。”“目前，还有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