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康宁的事，我把处理结果交到冯婉晴手里。她扶了扶眼镜，笑说：“处理的不错，我没看走眼，你还是很专业的，不要骄傲，以后继续努力。”“能得到冯董的夸奖，真是不容易。”“我很吝啬夸奖人吗？我向来是赏罚分明的。”“那既然这样，冯董打算怎么赏我？”冯婉晴发现自己的话反被我利用，把她套了进去。“就这点小事，夸奖你一句就得了，还要什么奖励！”我提醒她说：“你可是答应过我，投资的事没有忘吧？”“哦，就这事呀，我差点忘了，你这样，你拟一份可行性报告给我，让我看看，我觉得有投资的价值，我就给你投，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我已经做过市场调查了，现在还是挺有前途的，你要是不放心，算我借你的，赔了算我的。”她眼睛泛着光，看着我。就她的心思，是不想借给我。“我不要工资，从我工资里扣，直到扣完为止，怎么样？”“那你中间又闹情绪，辞职跑了怎么办？”“看你把别人想成什么人了，我还不至于因为那五十万就跑路吧？”“那说不准，现在什么样的人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婪的很厉害。”她说着说着就拐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明显地在讽刺挖苦我。我不愿和她做无谓的争吵，把正事干了再说。“我不是还有股份在这里面吗？如果我违约了，你可以扣我的股份。”“股份是股份，不能和借款混在一起。”说了半天，绕来绕去，她还是不吐口借款的事。我本想着说她言而无信，摔门而去，给她一个大难看，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必呢，凑合着吧，我也不至于有尿在她这里憋死，我去别的地方也可能痛快地撒出来。我联系了陈胜楠，希望能从她那里挪用一些，先把事情做起来。我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好在公司里。我驱车赶到她的公司。公司大楼显现出一丝的衰败的景象。这座大楼应该已经有十五六年的年龄，外面墙面被风蚀的有些斑驳。进入陈胜楠的办公室，她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看到我进来，她站起来迎接我，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来得不巧，我这儿正头疼呢。”“这是怎么啦？”“你也知道，我现在经营的几个企业纷纷告急，现在生意难做，今天报上来一堆材料，我快要撑不住了，准备下一步裁员。”“陈姐，你的腰怎么样？我看你一直捂着。”“我可能是受凉了，最近老是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我看她的脸色，她好像也一下子老了不少，眼角的皱纹又似乎多了几道，脸干巴巴的，尽管盖了一层化妆粉，但也掩盖不住老去的容颜。
“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她还要犹豫，我命令性地说：“工作是没完没了的，身体却是自己的，走吧，不要硬撑着。”“高枫，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吧？”“没事，就是时间久了，想过来看看。”她好像并不怀疑我说的话，而是乖乖地听从我的建议，跟着去看医生。我能看的出来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张借钱这个口了。如果不是资金压力大，她应该把这座办公大楼重新装修一下，也不会想着裁员。路上，我们的话题又聊到了唐淑华的身上。“自从淑华走了后，我一下子觉得负担重了很多，以前都是她帮我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整理好了，我只听汇报，现在倒好，我也快累的支撑不住了。”“你再找个新助理，帮你一把。”“哪有那么合适的，我现在就盼着她能回来，你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告诉我！”“我觉得她一定去了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她在那里可能生活的更舒坦快乐些吧，过些时候，她也许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给你一个大惊喜。”“那我可求之不得，这都多少年的情谊了，乍一离开，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我也觉得挺难过的，没想到她会经历这样一个遭遇。”“你们俩知根知底，当初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那多好……”她好像自言自语说，我装着没听见，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陈胜楠好像言语中也不自觉透露出对我的责备。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说是长期劳累加上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腰部肌肉劳损。 我陪着陈胜楠取药，她苦笑着对我说：“看来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只是哪容得下我休息呀。”“那你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事业啊！”陈胜楠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自从离婚后，她一个人独立支撑自己建立起来的事业，她不想把这份事业毁在自己手里，但由于内外各种原因，她苦苦支撑的这份事业也难以为继，这不得不让她心力交瘁。从医院出来后，我送陈胜楠回家。她本来坚持要回公司，但我还是把车开回了她住的小区。 途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冯婉晴打过来的。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关于投资的事，我想了一下，可以投资。但你要按照我的合同执行，回头我让助理胡思怡给你一份合同，你先看看，觉得可行，咱就按照这个执行。”我心中狐疑，冯婉晴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这份合同里是否存在着霸王条款也未可知，所以我高兴不起来。我随口应道：“好的，好的。”挂了手机，陈胜楠好奇地问：“有人给你投资？”“是冯婉晴，我老板。”“那挺好，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冯婉晴可是一个不吃亏的人，也不能对她抱有多大的希望。”“这老板够好了，你在她那里上班，她还能给你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