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被一个陌生男人说长得像对方的妈, 也太突兀,太没礼貌了。田阮气鼓鼓地瞪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原书里可没写酒店还有其他配角, 主要内容就是主角攻受和贺兰斯这个助攻的修罗场,然后在泳池发生意外之吻。“你谁”田阮必须弄清, 究竟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混进来。男人走近田阮, 很有分寸地错开一米, 视线却不离田阮的脸,“我拿手机给你看我妈的照片。”“”男人矫捷地跳上岸,去拿放在岸边的一只黑包, 掏出手机翻找照片,找到后垂下放在田阮眼前,“看, 我没骗你。”田阮睁大眼睛, 照片里的女人四十有余, 但保养得宜, 看上去像三十来岁, 瓜子脸,杏核眼,眉毛弯弯, 唇角含笑。女人的五官脸型和田阮起码有80%的相似。田阮:“……”男人收回手机锁屏,唇角弧度也与照片里十分相似:“真是太巧了。”田阮反应过来, 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成千上万, 更何况他这种炮灰,和一名没出场的女性撞脸也不奇怪。毕竟npc不需要作者多费笔墨去写, 这个世界自然随机生成了许多相似的脸。“我叫杜恨别,你呢”男人含笑看着田阮柔润秀丽的眉眼。田阮却是一愣, 不可置信地抬起脸。杜恨别这个名字,实在很特别,在原书里,他是唯一有资格和主角攻强取豪夺主角受的男二。虽然直到全书后半部分才出场,但不输主角攻的家世、风度翩翩的姿态,以及强硬的手段,差点就得到主角受。田阮对这个男二讨厌不起来,在主角攻受分离的五年里,是杜恨别时不时陪在主角受身边,为他分担人生难题。恨别却偏偏别离,杜恨别决定放手的那一章,不知赚了多少读者的眼泪。但现在,杜恨别提前出现了。就算牵一发而动全身,田阮改变了一点小剧情,比如他去上学,但对主线完全没有影响,杜恨别这样重要的角色,为什么会提前出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田阮头脑风暴,到底是什么缘由致使杜恨别出现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太突然了。“小朋友,我告诉了你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名字。”杜恨别笑着说。田阮回神,思绪乱糟糟回道:“我叫田阮。”“果然人如其名。”“”杜恨别披上浴巾,细细打量田阮的夜光外星人泳装,“谁给你挑的泳衣有够土的。”田阮:“……我先生挑的,我觉得很实用。”杜恨别错愕,“你先生你结婚了”“嗯。”“你多大”“二十。”杜恨别没再说什么,到一旁喝瓶装的矿泉水。虞商蹙眉看向这个陌生的男人,直觉提醒他不简单,他走了过去。“杜先生你好,我是虞商。”虞商礼貌地伸出手。杜恨别与他简单一握手,“我听说过虞家,你是最有出息的继承人。”“谬赞。杜先生家里主要是海外经营”杜恨别轻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坦。我家确实主营海外贸易,所以你不知道。”虞商:“杜先生回国,是有意在国内发展”“确实有这个意向。不过也有别的原因,家事不便外传,见谅。”“是我唐突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客套话,实则互相试探底细。路秋焰看得无聊,自己游了起来。贺兰斯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杜恨别和虞商,“看来要商战了。”田阮:“……别乌鸦嘴。”原书里虽然杜恨别和虞商抢老婆,但还不至于商战,最后甚至有合作——谁会跟钱过不去。可是现在杜恨别提前出现,一切都不好说了。田阮一边游泳一边纳闷,所以杜恨别为什么出现!更让田阮郁闷的,现在还有贺兰斯对着他和路秋焰抛媚眼,游完一圈之后,贺兰斯响当当晾着自己的雄伟泳裤,说:“我大吧”路秋焰不搭理。田阮下意识看了一眼,公平公正地说:“没有虞商大,对吧路秋焰”路秋焰:“……”他爸的关我什么事。贺兰斯冷笑:“田阮,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我比虞商大十岁。”田阮:“年龄大,不代表唧唧大。”贺兰斯叉腰喊:“虞商,过来比比!”虞商:“……有病”更让他无语的是,路秋焰瞄过来时眼皮垂了一下,想也知道看哪里。贺兰斯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还没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大,指着杜恨别:“那我们就让外人来判断一下,到底谁更大。”杜恨别挑起一边眉梢,饶有兴味地说:“乐意之至。”虞商:“……”
杜恨别打量一眼虞商,不吝啬地夸赞:“少年人身体挺结实。”语罢遥遥望着泳池对岸的贺兰斯,抬手勾了一下手指,“过来。”贺兰斯微微一怔,一头扎进水中,迅猛姣美如一头人鱼游了过去。杜恨别看着水中沉浮的身影,仰头又喝了一口矿泉水。田阮拉着路秋焰吃瓜,“快去看看谁大。”路秋焰:“……我不在乎。”“嗯,虞商大是事实。”路秋焰无话可说。贺兰斯双手撑住泳池边缘,脚一蹬攀了上去,利索绷直了腰身,走到杜恨别面前,眼睛斜乜,目光落到虞商身上。虞商冷着脸,看来今晚他的某处是注定要成为焦点……田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想,果然是主角攻的更鼓一点。这时,管家上前,默默挡住田阮视线。“干嘛”管家微笑着说:“夫人,您的目光,只能停驻在虞先生身上。”田阮:“……他又不在。”管家手一指不远处的花坛,“保镖在,随时汇报夫人您的情况。”田阮木木地瞪着花坛,“他们这么晚还不下班我命令他们下班。”管家:“抱歉夫人,他们只听虞先生的。”田阮:“我又没干啥,我才不心虚。”管家:“当然,我会监督夫人的眼睛看向何方。”田阮气得跳脚:“太过分了。”管家一鞠躬:“失礼了。”其他人牙酸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杜恨别古怪地瞟一眼田阮,作出评价:“少年人长身体,所以大一些。”虞商未作表示,贺兰斯不干了,从牙齿挤出微笑:“不如我们脱下泳裤比比”“无聊。”虞商忍无可忍,跳进泳池矫健如一头鲸鱼。贺兰斯瞪着杜恨别,“你挺会睁眼说瞎话啊。”杜恨别笑得斯文又败类:“不敢。”贺兰斯冷笑几声:“不如这样,我们比赛游泳,输的人承认自己的错误。”“错误我不觉得我有错误。”贺兰斯咬牙切齿:“比不比”“游泳,我还是挺擅长的,你确定要比”“确定。”“ok,来吧。”杜恨别拽了浴巾,露出精悍的上身。之前没有细看,贺兰斯如今发现,这人确实强壮,肌肉块块分明,宽肩窄腰如同专业运动员。贺兰斯挪开视线,喊田阮做裁判。田阮乐颠颠地答应:“预备,起跳!”贺兰斯立即跃入泳池。两人你追我赶,都很迅猛,但在回程时,杜恨别忽然腿部发力,就好像忽然从海豚进化成了鲨鱼,迅捷且强悍地冲到终点。不用田阮裁判,输赢一眼明了。于是田阮不再管这边,跑到虞商和路秋焰那边,今晚说什么也要看到主角攻受的“初吻”。然而虞商和路秋焰游了好几个来回,喝水聊天,就是没有什么亲密接触,最多路秋焰不时多看虞商几眼——少年情怀,会被喜欢的人身体吸引很正常。皇帝不急太监急,田阮急得绕着泳池团团转,不时在水里扑腾。死磕比赛的贺兰斯无法忽略:“田阮,你扑腾什么别碍事。”田阮幽怨地看着贺兰斯,你个渣攻,这时候不应该缠着主角受,然后主角攻来个英雄救美,再吻上去吗结果横插一个杜恨别,贺兰斯还就跟这人过不去了。事到如今,只能田阮自己上,推波助澜。田阮他缓缓游到虞商和路秋焰两人中间,脚下一滑,“哎呀”叫了一声,假装溺水。果不其然,虞商和路秋焰一齐游了过来,喊着他的名字,手忙脚乱将田阮拽出水面。田阮借机扑腾,好像很慌乱的样子,实则将路秋焰往虞商身上推。哗啦——轰咚——三人就跟骨牌似的相继扑进水中。贺兰斯:“”杜恨别笑了声:“年轻人就是玩得开。”过了大约一分钟,泛着晕黄灯光倒影的幽蓝的泳池里猛地冒出两道少年的身影。田阮在水中看得不甚清晰,但好像路秋焰倒在了虞商身上,哎嘿嘿,水下之吻,多浪漫——田阮在扭头看到孤零零站在泳池中央的虞商时,缓缓裂开。他的好大儿,就这么把自己未来的老婆丢下了虞商抹一把脸上的水,脸上隐隐烦躁:“你脚底是抹油了一直滑来滑去。”田阮:“……”田阮不知该说什么,像个刚到地球的小外星人那样看着虞商。虞商本来很生气,结果看到田阮这身滑稽的泳衣,再也气不起来,这泳衣还是他爸给这位小爸挑的……“路秋焰呢”田阮忽然问。虞商一愣,这才发觉路秋焰没有从水里出来,“路秋焰路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