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猫踩奶吗”虞惊墨揪住田阮后领, 把捣乱的青年从自己身上拎走。田阮站直了,满面羞惭:“腿麻了。”虞惊墨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起身朝主卧浴室走去, “我去洗个澡,你叫早餐。”田阮拿起平板联系酒店管家点餐。放下平板, 他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虞惊墨真的提前回来了, 就为了把他带在身边……不对,这是监视。田阮拉开窗帘,大口呼吸窗外清新微凉的空气, 满眼苍翠常绿植被,在清晨金灿灿的日光下焕发勃勃生机。酒店前庭不大,后院极其宽阔, 一片枫树隔绝了闹市的喧嚣, 更有曲水流觞的园林供人赏玩。一道黑蓝的身影跑过, 是跑步的虞商, 因为实习, 他直接在酒店住了下来。田阮没有喊人,这个时间还有很多住客没醒,他不能吵到别人。他拍了一张照片给路秋焰发过去。路秋焰很快回:田阮:虞商在跑步, 你来了吗路秋焰:坐公交车,马上到。田阮:[噢耶.jpg]路秋焰:你想干嘛田阮:没想干嘛。路秋焰:那你卖什么萌田阮:……表情包都不能发路秋焰:不能。田阮服了, 这是什么钢铁主角受, 发个表情包都觉得是卖萌。冷香倏然袭来,田阮怀疑自己变成了狗鼻子, 虞惊墨的身上的气息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他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裹着雪白天鹅绒浴袍的男人, 身高腿长的,同样规格的浴袍穿在田阮身上到小腿,宽宽大大活像套了个麻袋。到了虞惊墨身上,就变成了刚好合身,堪堪到膝盖,往下是紧实的小腿,将近五十码的大脚……或许是田阮的目光太明显,虞惊墨脚下一顿:“看什么”田阮实话实说:“虞先生,你的脚好大。”虞惊墨:“我哪儿都大。”田阮视线向上移,果不其然看到一团鼓起,在天鹅绒里还能有这样的雄伟,当真天赋异禀,不愧是主角攻的爸爸……这么想着,那双长腿不知何时到了眼前,田阮疑惑抬头,眼睛倏地睁大——近在咫尺的胸肌,锁骨,脖颈,以及凌厉的下巴线条,不薄不厚优美如弓的唇,以及挺直如峰峦的鼻梁。直到对上那双寒冰深邃的眉目,田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有多么放肆。“看够了吗”虞惊墨喉结一动,声带的振动使得胸腔也微微颤动,如冷调的大提琴。田阮:“……”“回答。”虞惊墨命令般。田阮无法抗拒这命令,说:“没有。”说完他就低下了头,结果又看到那鼓起,“……”虞惊墨气笑,青年的表现真是毫不遮掩,但他也能看出来,田阮的眼睛很清澈。虞惊墨掏出口袋里的檀木串珠,拉起田阮的右手,给他套上。小小的玉牌衬着田阮手腕细腻的肤色,青筋很细,纹路淡淡的,虞惊墨的拇指擦过时恍然以为是绸缎。他不动声色地放开田阮的手,说:“以后你都戴着。”田阮点点脑袋,拿头顶的发旋对着虞惊墨,耳尖透出薄红。适时门铃响起,酒店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身旁是两个送餐机器人。虞惊墨说了句“进来”,酒店管家捧着花瓶与新鲜的玫瑰花,朝虞惊墨鞠了一躬,随后将花放在餐桌上,摆好早餐,出来时挂着职业微笑说:“虞先生,虞夫人,今早的菜品有水晶汤包、法国生蚝、三文鱼刺身。用餐愉快。如果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田阮:“我点了生煎。”酒店管家:“有的,还有我们大厨刚做的肉夹馍。”虞惊墨:“嗯。”酒店管家识趣告退,不打扰小俩口吃饭。虞惊墨难得不讲究一次,穿着浴袍去吃早餐,他坐在主位上,田阮坐他边上小口地咬肉夹馍。“好吃吗”虞惊墨问。田阮点头,“好吃,让我想起高中门口卖肉夹馍的小摊。”“德音门口有卖肉夹馍的”“……我是说以前。”“嗯。”虞惊墨使用银质餐具,高雅地用餐。反正田阮理解不了一大早吃海鲜的高贵,难道是因为生蚝壮阳怪不得虞惊墨使不完的精力……事实证明,虞惊墨不光精力旺盛,行程更是紧张。刚吃过饭,他就打电话叫了助理和生活秘书过来,随后到衣帽间换衣服。等到助理秘书都到,虞惊墨衣服也换好了,田阮路过衣帽间一瞧,虞惊墨待过的地方难得乱了一遭,小山似的衣服堆在沙发上,各种表横七竖八地放着,领带一条一条的挂在靠背上。田阮看向一身高定铁灰西服的虞惊墨,从头发丝到皮鞋都一丝不苟,没想到也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生活秘书小柯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看着像刚大学毕业,见到虞惊墨诚惶诚恐的。不过做事很认真,分类有条理,一会儿就把乱糟糟的衣帽间恢复原样。安妮也来了,抱着纸质文件抓紧时间和虞惊墨当面交接。加上徐助理,他们就在客厅开了一个十分钟的晨会。田阮都不敢靠近,生怕打扰他们……
“夫人……”小柯蚊子似的叫。田阮没听到,一转身看到吓了一跳,“有事”“那个……那个……”“什么”“您的内裤在阳台没干,要收吗”小柯红了脸。“啊没干……不收。”“好的。其他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您清点一下。”田阮进主卧一看,他的东西果然收得整整齐齐摆在床上,连充电宝都和平板一起分门别类好了。不过他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么些装一个背包足够。“没少,谢谢。”田阮说。小柯松口气:“好的。”田阮忽然看到一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大概巴掌大,“这什么”小柯:“不知,在您床头看到的。”“”田阮拿起盒子刚要打开,等等,这来历不明的东西,里面该不会有暗器吧不能怪他多想,作为一本狗血耽美文,里面狗血事故不要太多。比如觊觎主角受的炮灰变成太监,比如某炮灰商战去偷对家的印章结果摔断腿,再比如某炮灰贪小便宜买假人参结果就这么毒死的……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田阮颤抖。小柯跟着抖:“夫人你怎么了!发病了吗”田阮:“……没有。”他强装镇定:“你说,这个黑盒子里,会不会有一颗炸弹”小柯顿时吓僵,“炸、炸弹我才二十五岁,就要死了吗”田阮双手捧着盒子,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去,“别怕,我去问问我先生。”“嗯嗯嗯!”小柯含泪目送。田阮虽然紧张,但不惧怕,因为虞惊墨在这里,原书里虞惊墨可是虞商最大的金手指,没有虞惊墨,就没有虞商成功的将来。所以他推测,就算真的是炸弹,也是一枚哑弹。“虞先生。”田阮小心地捧着盒子过去。这时晨会也开完了,安妮正要起身告辞,看到田阮如此怪异的行为,不由得驻足,“夫人,怎么了”田阮在虞惊墨一米外站定,一本正经地说:“我怀疑,这是炸弹。”“……”虞惊墨:“炸弹”徐助理憋笑:“夫人,这个是虞先生在非洲给你买的礼物。”田阮呆住。虞惊墨无奈道:“你打开看看。”田阮小心翼翼地打开丝绒盒子,顿时就被里面的光闪到眼睛,竟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宝石色泽纯粹如玛瑙,通透欲滴如玫瑰,被切割成多边体,在黑色的绒布的映衬下熠熠生辉。田阮不可思议地拿起宝石,在眼前看来看去,“送我的”虞惊墨嗯了一声。“很贵吧”“非洲的比较便宜,几百万。”“……”几百万还便宜徐助理艳羡道:“这样的宝石,国内至少千万起步。并且有市无价,很少有这么大的。”田阮震惊了,“这么贵重我不敢收。”虞惊墨:“你都敢和我结婚,不敢收一颗宝石”“……”好有道理。田阮倏然弯起唇角,眼睛也弯弯的,“那送我的,就是我的了”虞惊墨注视眼前漂亮青年纯粹的喜悦,心情跟着变好:“送你的,就是你的。”一旁的安妮面无表情,旁观自家老板和夫人秀的一手恩爱,但觉从牙龈到胃都酸了,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肯定是假的。”这一出声,周遭安静。安妮:“……”徐助理笑着打圆场:“怎么会是假的虞先生对夫人的爱,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惊天地泣鬼神,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虞惊墨赶人:“你们都出去。”徐助理拉着安妮就走,顺带对小柯使了一个眼色,“好的,那就不打扰虞先生和夫人的二人世界。”闲杂人等离开,偌大的套房恢复清净。田阮拿着宝石问:“这是假的吗”虞惊墨:“你舔一口就知道是不是假的,假的会有甜味。”田阮闻言,当真把宝石送到嘴边舔了一口,细细品味,“不甜,真的。”虞惊墨笑了一声:“这都信。”“……”虞惊墨望着他,语气别有深意:“我看你才是甜的。”田阮被调戏得脑子宕机,没法深究。